她直奔廢品收購站。
別看是在市區,這廢品收購站實在是邋遢。
這應該是一個廠區的大院兒。
圍墻破破爛爛,當然也不需要任何防盜意識,廢品收購站難道還怕人來偷東西啊?
也沒什么值錢的。
才怪!
零零散散各種東西分門別類地堆在院子里,也沒人看著。
有一個廢品收購站的工作人員,坐在院子門口。
那里放著秤,誰來了要賣廢品就往這里一放,人家稱了,然后給你錢就算了事兒。
江小小走進去。
工作人員一看是個小姑娘。
“哎哎,小姑娘,這可是廢品站,你別往里面跑。”
“師傅,我們家正在粉刷家,想著找點兒報紙圍一下墻圍的,您看看我能不能進去找一點兒,要多少錢我我給您就行了。”
她不會直接說字典,那樣太違背歷史的痕跡。
她擔心會被自己的這雙翅膀給扇沒了。
還是遵循軌跡就好。
工作人員懶洋洋的指了指大院的角落,“那些書報都堆在那里,你自己去找吧。報紙的話,二分錢1斤,你要是要的話挑一些好的拿過來稱了,我給你算錢,要是要書的話,一分錢1斤。”
書和報紙這些東西他們這院子里最多。
時不時周圍的人都會到這里要點兒報紙或者書什么的,不是為了當引火的工具,就是為了弄墻圍子,這很正常。
誰家還不用啊。
江小小小心翼翼走進去。
果然墻角里堆了一大堆的報紙和書。
也不分類,就那樣松松垮垮的堆在那里。
江小小先是從報紙堆里找了一摞差不多新一些的報紙,就算是裝樣子自己也必須裝出來。
把報紙抱在懷里,然后她就轉到了墻角那一堆書那里。
基本上外面能看到的大多數都是一些學習類的書。
現在人們都不怎么上學,這些書也都扔到了廢品站。
看到了不少高中學習的書,江小小眼睛一亮。
是啊,這些書以后自己用得著,再過兩年可就要高考。
恢復第一次高考可是一個機會。
江小小挑挑撿撿了一大堆。
這些趁著工作人員不注意都扔進了自己的空間里。
空間在手,不用白不用。
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十幾本字典扔在墻角那里。
靠著墻落在那里,應該是沒人注意,主要是人們引火用也不愛用字典。
她心中一喜。
走過去,翻了翻。
沒有!
直到翻到最底下的兩本字典的時候,她一翻開就發現里貓膩。
字典里居然挖了一個大洞,里面就明晃晃的躺著一個油紙包。
另外一本也是這樣。
江小小二話沒說就扔倒了空間里。
然后假迷三道的在這里轉悠了一圈。
其實心不在焉,心急著回去看看東西呢。
轉悠了半天,才抱著報紙就往外走。
“師傅,您稱一下吧!”
工作人員一看也沒多少。
一稱,果然才五斤。
“一毛錢!”
不過心里還是高興。
一般買這樣的廢品,他們能踹到自己腰包里。
這也是一種灰色收入。
江小小把手里的一毛錢遞過去。
這個年代一斤油都沒有一毛錢呢,這報紙幾乎是人們眼中的奢侈品。
當然一年也就買一次。
一般過年時候的多。
要是有坐辦公室的熟人,那就更方便。
順手的事情。
像江小小這么大大咧咧來買報紙的,這個時間還真不多。
江小小抱著報紙就走。
一頭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報紙落了一地。
對方趕緊貓腰就收拾,一邊嘴里緊著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我沒看清楚路。”
江小小也沒在意,一起收拾地上的報紙,自己是來截胡的。
一個小插曲也無所謂。
“沒事!我也沒看路。”
那人把手里的報紙遞過來,一臉的抱歉。
江小小眼底多了一絲詫異。
這人她認識。
當然認識,和他大哥一起下鄉,后來把大哥骨灰送回來的那一個。
后來給他們家一直寄錢回來,從來沒有斷過。
可惜這個人不知道的是,她父母很早就沒了。
那些錢一直都是大伯和大伯母收到,她也是很多年之后才知道這回事。
這個人算是他們悲慘歲月里,難得的一絲溫暖。
這個人叫做何愛國,不過這一次他們不認識。
也不知道對方。
何愛國把手里的報紙遞給小姑娘,眼神疑惑,表情微怔。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啊?”
江小小撲哧笑了。
這不是后世流行搭訕的一句話啊。
“大哥!我不認識你。”
他們不應該認識,所以絕對不可能認識。
當然這個人也是個好人,好人應該有好報。
起碼她知道的一些情況應該對這個何愛國有用。
畢竟她最后彌留的時候,何愛國來看過她。
受人一恩,應該回報。
這是做人的根本。
“嘿,不好意思,我這人有時候一根筋,你也買報紙啊,我也是來買報紙的。”
何愛國倒是一個自來熟。
江小小笑盈盈,心里倒是沒想到,她見到的何愛國當時是一臉的嚴肅,悲痛的無以復加,現在看來何愛國和大哥算得上是好基友啊。
不然也不會把一個人的性格改變。
“對!我也是買報紙的。”
何愛國看著小姑娘沒見外,倒是驚訝。
一般人可不待見他這個性子。
覺得他居心叵測呢。
“報紙多少錢一斤?”
何愛國覺得遇到了一個終于能懂自己的人。
“你干什么?你想干嘛?”
江小小就知道,自己三哥到了。
絕對是把何愛國當成半路搭訕的那些二流子了。
果不其然,江石頭撲上來!
一把就把何愛國推得差一點一個倒仰。
江石頭兩眼都紅了。
他路過這邊,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居然嬉皮笑臉的和他妹妹在那里說話,江石頭第一反應就是!
這個混蛋欠揍。
敢騷擾他妹妹。
這是不想活了。
何愛國一看到江石頭,眼睛突然睜大了。
“你……你是……我認識你……我在夢里見到過你,你死了!”
何愛國臉上挨了江石頭狠狠地一拳。
鼻血立馬流出來了。
“你他媽敢咒我死,我看你是欠揍得很。誰死了?誰死了?你說誰死了?”
江石頭簡直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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