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困在雪地里迷了路,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場長一看,人家丫頭已經出去了,他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呀。
可是這也是一條命啊!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丫頭把人家給禍害。
場長心里也是著急,雖然說到了這個,基本上就像人家說的死馬當活馬醫。
江小小努力的扶著門框才讓自己站穩,心里暗暗慶幸,剛才沒有讓大家送宋莫庭去醫院。否則現在不用說別的,就這個風,他們能走過去才怪。
場長無語,他也為難,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躺在那里,他知道肯定會死。
可是要是讓他張嘴說讓這個什么都不懂的丫頭去給人家治傷?
把大門鎖好,跟在江小小的身后,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終于回到了知青點兒。
江小小不遲疑,拿了東西就走。
一開門,迎面的風雪幾乎把江小小吹倒。
江小小一推屋門,幾個人都回頭看過來。
“小小,你快來,宋大哥醒了。”
賈姝激動的指了指炕上。
萬一治死了怎么辦,自己可是場長,要擔這個責任的。
他在發燒。
那是傷口感染引起的。
“我要給你簡單處理傷口,把樹枝取出來,可是沒有麻藥,你……”
宋莫庭的傷勢太嚴重,根本不能拖下去。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是一個醫生,知道自己說的這個意思多么殘忍。
宋莫庭艱難的點點頭,目光溫和,“我知道,你盡管來吧。我能忍住。”
非常配合的證明自己的話,咬著牙,他側一個身。
江小小解開他身上的衣服。
宋莫庭看一眼那一件染上血污的軍大衣,默默地閉眼。
江小小看一眼昏暗的燈光,扭頭囑咐大家,“把屋里的手電筒都找來,我需要,不然看不清楚。”
賈姝和大家迅速去找。
他們一個屋基本會備一個手電筒,電池也有幾節。
全都拿來。
江小小讓賈姝和何愛國打上兩個手電筒,光亮終于達到要求。
解下宋莫庭肩上的圍巾,露出一頭濃密但凌亂的頭發。
然后小心翼翼地脫下他厚重的外套。
不行!
大衣太厚,樹枝的位置很刁鉆。
仔細的打量傷口處,因為衣服和樹枝的阻擋,她看不到血跡或其他受傷的痕跡。
不過,他顯然傷得很嚴重,而且正在忍受著巨痛。
“一把剪刀!”她說。
“我要剪開你的衣服。”
宋莫庭笑著點點頭。
現在還能可惜一件衣服?
江小小拿起剪刀將衣服一把剪開,讓布料掉落在床上。
樹枝的位置看得清楚,不是很深,多虧不是很深。
也就沒有傷到內臟。
因為她的動作,血水從傷口中滲出來。
她俐落地脫下外套,一顆心全在病人身上。
“向右邊側躺。”
何愛國和古大力幫助宋莫庭翻了一個身。
她一邊轉身拿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命令其他人配合。
古大力和何愛國基本上是傻傻的被直派著干活兒。
其他人也默不作聲。╭ァんttps://..cΘmヤ
場長急啊。
“宋莫庭,這江小小可不是醫生,你這傷我看著很嚴重,萬一……要是萬一……哎,我說什么呢!就是我擔心,你可別怪小小。”
這個責任他擔不起,尤其是宋莫庭居然這么平靜的就接受江小小得治療。
這態度也太隨便。
這些年輕人不拿自己命當回事兒。
古大力他們看一眼場長。
似乎有些愣愣的反應不過來,場長這些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宋莫庭閉著眼睛回答。
“場長,您別說了,我相信江小小。小小你動手吧。”
受了這么重的傷,語氣還如此平穩。尤其是回答這個話的時候,說的底氣十足,連場長心里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難道說這個江小小是不一樣的人?
她看著場長詢問地挑起眉。
那意思還用說,是問要不要做?
場長可沒敢開口,這生死攸關的事情,他怎么敢隨便亂做主,萬一最后人死了,他是這里最大的一個領導,那豈不是要他負責任?
“看病人的意思,病人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們大家可都是證人,這是宋知青自己愿意的。”
古大樂笑了笑,上去按住了宋莫庭。
“場長,你就別擔心,小小和我們一起這些知青來農場的時候。路上我們碰到了狼,傷了不少人,那會兒大家受傷,可沒有那么多醫生來幫忙。
都是小小和宋大哥幫的忙,他們兩個會醫術,所以您放心吧。宋大哥這個傷難不成比狼咬了還嚴重啊?”
場長心里松了口氣。
他就說嘛,怎么會有人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陌生人的手里,再怎么說,江小小也只不過是個女人,一個女知青能干什么呀!
倒是沒想到他們來的路上居然還有這么一出,這就證明這兩個人都會醫術。
怪不得宋莫庭剛才敢打保票說,他相信江小小,原來人家這是知根知底的人啊。
場長立馬笑著說。
“原來江知青和宋知青會醫術啊,我都不知道,你看這事兒鬧的。行!只要你們心里有數就行。那就趕緊救人吧!有什么需要的,江同志,您開口,我們能幫忙,一定全力以赴的幫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天才一秒記住https://.https://.
知道了原委,場長立馬表現出了一百萬分的熱情。
畢竟他們農場地處偏僻,尤其是他們這個林場和農場比起來更加偏僻,工人們受傷的頻率要比農場受傷的知青的頻率還高。他們林場的那個醫生,那可是個半吊子,也就看個頭疼腦熱。
打上一針什么的,平日里萬一有個什么嚴重的病根本看不了。
如果人家這兩個知青都能看的病,那對他們那可是只有好處沒壞處。
以后日子長著呢,工人們萬一有個什么事兒就找大夫都容易啦。
于是場長那是全力以赴的配合。
也是想落個人情,這樣以后他們求到頭上來,人家也不好拒絕。
“就是背后疼得厲害,其他沒什么。”
宋莫庭咬著牙回答,江小小觸摸他的時候,能感覺到溫度很高。
江小小擠開人群,看到宋莫庭正望著自己。
走過去,翻看他的眼睛,脈搏。
“丫頭,這可是人命關天,你還是別亂來。”
平穩很多,跟剛才一路上相比,好了不少。
心里終于感到安慰。
“你感覺怎么樣?”
“場長啊,現在,您覺得宋莫庭躺在那里能活多久啊?要是躺在那里,那是肯定要死,要是我去救他,說不定他還能有活下來的機會。您自己選吧,到底是要怎么辦?”
不是江小小推卸責任,是這個時候如果不把話說到明面上,一會場長說不準還要阻止自己,自己要是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再被人打斷,那才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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