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彼此都好?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花落大聲道,神情有些受傷,倔強地咬著唇,“我不會走,這是師父交給我的任務。她老人家沒讓我走,我便絕不會走。”
說完,花落不再理她,快速沖進了旁邊的另一間石室。
沈聞姜來不及多想,也跟著沖了進去。
這間石室比先前那間要大一些,沒有尸體,正中一張大長桌,周圍幾把破舊的木椅。
她特地數了數,總共有七把。
那便說明,經常出現在這石室的人,只有七人。
這也便是他們的核心成員了。
沈聞姜沒興趣了解這些人的具體身份,只肖知道是與郭家有淵源的舊人就夠了。
慶幸的是,她沒見到那位云胡茶樓老板娘的尸體,或許,她還活著,且已經順利逃了出去?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行兇者的目的是為滅口,或是想激起二皇子的憤怒,從而挑動太子與二皇子繼續不死不休,再沒和解的可能。
的確,二皇子若是知道郭家僅剩的親族已遭人滅口,必會把這賬算在太子頭上,如此便達到了幕后人的目的。
幕后人是誰?
毅王?沈祿?還是別的什么人?
她是有理由懷疑毅王的。
一來,花落剛才說過,行兇者很有可能是浣花閣的人,退一步說,即便不是浣花閣的弟子,也定是與浣花閣有關的人,因為尸體上的劍傷造不了假。
二來,毅王便是那個與浣花閣極有淵源的人。
三,作為一直對大乾虎視眈眈且有一定勢力的鄰國王爺,他不會放過這讓大乾皇室內訌的好機會。
四,毅王在齊州鋪設的消息網,讓他有能力也有機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滅口成功。
至于沈祿,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也是受毅王脅迫。
畢竟他的老娘女兒都在毅王手里呢。
所以,還是毅王的嫌疑最大。
沈聞姜站在桌前,環顧室內。
除了正中擺放的桌椅,這屋子靠左的墻壁前還擺了幾個木柜。
花落正一一拉開木柜的格子,仔細地翻撿。
倒是讓她翻出了一些書信,她自己沒看,轉手遞給了沈聞姜。
沈聞姜當場看了起來。
毫無意外,這些書信大半都是二皇子寫的。雖然沒有落款,但她認得他的筆跡。
信上的內容也正如她所想,是關于如何刺殺太子的,簡直是最確鑿的物證。
如若這些書信落入太子之手,或是落入其他任何人的手里,一旦公開,后果足以置二皇子于死地,罪無可赦的那種。
殺人者竟然沒有將這些書信帶走。
看樣子,他的目的只是殺人,這邊石室或許都沒有來過。
沈聞姜想了想,到底沒將它們留下,拿過花落的火捻子付之一炬。
花落滿臉的訝然,忍不住問,“上面寫了什么?”
“不利于二皇子的證據。”沈聞姜很干脆的回道。
花落更是不解,搖搖頭道:“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聞姜默了。
因為,她也不知自己想干什么。
花落又仔細地把那幾個柜子翻了一遍,除了些換洗衣物,再無其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兩人出了石室,又進了旁邊另一間石室。
這間顯然是關押太子的地方。
太子雖然被她救出,但她從沒問過太子任何問題。
像太子那等身份的人,最要緊的便是面子,怎么可能把自己最狼狽的遭遇講給別人聽?
只見屋子左邊角落的地上鋪了些雜草,上面放著一張草席,一床薄被。
旁邊擺了一張矮幾,上面放著未洗的碗筷。
右邊角落有張木制的羅圈椅,旁邊地上散落著麻繩鞭子等物,此外再無其他。
出了這間石室,左邊便是石壁,到盡頭了。
跟石階兩旁的石壁一樣,并沒經過打磨,凹凸不平得很不規則。
沈聞姜推了推,沒推動。
這幾間石室建造得都很簡單、粗糙,顯然是匆忙間造就而成,為的肯定也不是長期使用。
若只拿來關押人犯,或是進行一些秘密的會議,好像又太浪費了。
所以,它一定還有別的用途。
比如,由此建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
只是,開關在哪里呢?
其實密室也好,密道也罷,對于現在的情況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但人都有好奇心,既然來了,不弄個明白好像還挺遺憾的。
花落自打先前跟她爭執后,便不怎么開口了。此刻一手拿著火捻子,另一只手便在那些石壁上摸索敲打。
沈聞姜游目四顧,腦子也在快速思索。
她忽然返回那間有桌椅的屋子,在門后摸索了一小會兒,外面驟然響起“吱吱呀呀”的聲響,那道看起來沒任何異常的石壁竟然緩緩裂開了。
密道就在那里。
二人一前一后跑了進去。
密道很長,蜿蜒往前,看不到盡頭。
走在前面的花落忽然蹲下、身子,從地上拾起一縷飄帶,面上頓時露出驚愣。
“是,是花晴姐姐的。”她顫抖著說道。
沈聞姜沒出聲,她也認出來了,是花晴日常用來綁頭發的發帶。
她的發型一向簡單,只在頭上用這種發帶整個束起,從不用其他飾物。
所以,殺人者是花晴。
沈聞姜微閉了閉眼,到底她還是跟來了。
只不知是受毅王的命令,還是她自己擅自做的主。
如今,花晴與她,不但所為目的不同,且還結了私怨,她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默了半晌,她才緩緩說道:“走吧。”
花落轉身,看著她猶豫片刻,道:“姑娘不打算見見她嗎?”
“見她?見她做什么?”沈聞姜自嘲地笑笑,“在朔風島我就說過,不想再見到她。”
“或許她是奉王爺的令來幫你的呢?”
“不需要。”沈聞姜斬釘截鐵地說道,又看了眼花落,“我不妨再跟你說一遍……你可以背叛我,離開我,不屑我;但你若是傷害到世子一根汗毛,哪怕你救過我,護過我,我也絕不會原諒你。”
“你就那么愛他?”花落看著她,難以置信地道。
沈聞姜也看著她,眸子里涌動著難以言說的情緒,“是啊,這是我的底線,也是我的執念。前世今生,也唯有這么一個念想罷了。”
貌似在回答她的問題,其實不過是說給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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