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氣,韓錦繡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氣餒,當即臉上堆著笑意:“殿下不用客氣,這是臣妾分內之事。”
阿炎:“……”真不要臉,分內之事也虧她說的出口,那這四個月她都做了什么分內之事!
意識到韓錦繡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太子伸手將手中的綠色絲帕遞過去,示意韓錦繡接下。
韓錦繡伸出玉手接過絲帕,上面似乎還留有太子的氣息,將絲帕收回衣袖中,轉頭看向阿炎:“本宮還有些話單獨跟殿下說。”這是要讓阿炎出去。
阿炎自然不愿意了,他剛要說話,就聽太子開口:“那阿炎就先退下。”太子讓他退下,阿炎氣急敗壞的看了韓錦繡一眼,她到底給太子灌下什么迷魂湯了,一次兩次都幫著韓錦繡。
“昨晚母后的壽宴搞砸了,臣妾想著今日在東宮設宴邀請母后和三妹妹,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韓錦繡雙手疊放在腰間,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迸發出灼熱的光澤,熠熠生輝,充滿期望。
設宴邀請陳皇后和三公主,太子聞言一怔,一抹一色從眼底劃過,平靜道:“太子妃乃是東宮的女主人,這等小事不必特意來請示孤。”
韓錦繡真的是東宮的女主人嗎?那么為何阿炎不聽她的話,對她不恭敬?還有在東宮設宴邀請陳皇后和三公主,在太子眼底居然是小事。
緊接著她繼續道:“那臣妾想請皇姐作陪,太子可有異議?”
大公主周元華雖說跟太子一母同胞,可她性情冷淡,跟太子的關系并不親密,韓錦繡嫁入東宮才不到四個月,她們之間的關系還可以緩和。
皇姐作陪,太子漫不經心道:“為何是她?”言下之意是問韓錦繡為何要請大公主作陪。
“因為在母后壽宴上只有皇姐一人是相信太子的,所以往后可以跟皇姐多走動走動。再者皇姐年歲不小,想來用不了多久便出閣了,趁著她還在宮里,你們姐弟倆……”韓錦繡的話沒說完,就被太子不耐煩的打斷了。
“若是沒有皇姐羞辱紅衣宮女,她未必會自盡。”太子輕哼了聲。
韓錦繡不以為然道:“殿下,您說錯了,不管有沒有皇姐,那紅衣宮女必定會在您到來之前自盡。皇姐是您嫡親的姐姐,又豈會害你,不過是為了幫您拖延時間罷了,她是一片好意,奈何奸人過于狡猾,分明就想在母后的壽宴上陷害殿下。”奸人的目的就是死無對證,讓太子辯解無門。
略微思忖,太子眼底波光閃過,緊抿的嘴唇越發抿成一條鋼絲一般的細線。
居然沒有反駁,韓錦繡頷首:“殿下多注意歇息,臣妾告退。”說完轉身便要離開,需要她準備的事還有很多,她得忙碌起來。
出了太子寢宮,韓錦繡抬起頭仰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微微閉上眼睛,感受這輕輕吹拂的微風,心情甚好。前世的時候,因為她被湛王鼓動著,跟太子關系不睦,連陳皇后壽宴這么重要的日子都沒有出席,那紅衣宮女更是得逞,陷害太子成功,讓帝后和眾人開始厭惡太子。
此外太子跟大公主的關系也變得僵持起來,太子跟今日一般,認為大公主出言侮辱紅衣宮女,要不然的話,紅衣宮女會等到他前來,還有對峙的機會。太子跟今日一般,并沒有解釋,或許是因為不屑吧,那就讓她護著他!
如今的太子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高高在上,她就算想跟太子說知心話,也不合時宜,罷了,且讓她多做一些努力再說吧!
望著韓錦繡離開的背影,太子凄冷的目光中泛起一絲笑意,隨后一閃而過,對著走進來的阿九和阿炎吩咐道:“將這碗燕窩倒掉!”
燕窩倒掉,那可是太子妃端來的,太子難道不嘗嘗?阿九剛要幫韓錦繡說話,被眼疾手快的阿炎端起燕窩,只聽他恭敬道:“是,奴才遵命。”
阿九:“……”阿炎這是有多討厭太子妃,這般迫不及待。
陳皇后正在跟三公主說話,只見宮女走進來,說太子妃來了。
聞言,三公主哼了聲:“她來作甚!”
陳皇后瞪了她一眼,道:“待會當著她的面可不許這般沒有禮數,她是太子妃,是你的皇嫂。”
“她一個鎮北王府不受寵的嫡女有什么資格做本公主的皇嫂,母后,您是大周的皇后,何必畏懼她?我可是您的嫡親女兒,身份比她尊貴的很!”三公主不以為然的反駁道,要不是韓錦繡突然出現,為太子據理力爭,那么在母后壽宴上,那些大臣和家眷們依舊會稱贊她是位勇敢的好公主,哪里會受到眾人的嘲諷,衣袖下的粉拳蜷縮起來。
下意識的擰眉,陳皇后淡聲道:“母后平日就是這般教你沉不住氣的!你呀,讓母后怎么說的,你就算再厭惡她,當著她的面,該有的姿態還是得有。行了,待會你就什么都別說,母后來應付她便是。”伸手輕拍著三公主周元樂的玉手,隨后朝宮女看過去,示意她去請太子妃進來。
不過須臾,宮女領著太子妃進來,韓錦繡快速給陳皇后請安,說明了來意,因著太子的緣故搞砸了陳皇后的壽宴,所以韓錦繡今晚在東宮為陳皇后母女設宴賠罪。
陳皇后欣慰的頷首:“太子妃有心了,只不過此事太子也是受害者,本宮和三公主就不去了,多謝太子妃的好意。”
韓錦繡輕聲道:“母后,太子因著身子虛弱,不能前來,莫不是母后要讓太子親自來請您?母后,您就答應吧,與三公主一同去東宮,我們簡單的吃個飯,算是我們夫妻倆給您賠罪了。”虔誠的跪在地上,對陳皇后一片恭敬。
這倒是讓三公主眨眨眼,滿心的不屑,不受寵的嫡女做了太子妃又能如何,此刻還不是乖乖的跪在陳皇后的膝下,求著她,這讓三公主心頭愉快了一些。
陳皇后忙不迭的俯身攙扶著跪在地上的韓錦繡起身,溫聲道:“好,既然太子妃這般盛情,那本宮和三公主就卻之不恭了。快些起來,小心身子。”說話間還拉著韓錦繡坐在身旁,兩人說了好一會的話,韓錦繡才離開。
等韓錦繡一離開,三公主便嘟嘴道:“母后,您怎么不高興?”她是陳皇后的女兒,母后高不高興,她還是看的出來的。
陳皇后扯了扯嘴角:“行了,去為晚上的宴席挑選衣裳吧!”并不想告訴三公主,她為何不高興?
三公主淡聲道:“哦,母后,那兒臣就先告退。”
陳皇后望著三公主離開的背影,瞇著眼,她萬萬沒想到,韓錦繡居然能放低姿態到寢宮來請她赴宴。她壽宴那日要是沒有韓錦繡出現,袒護著太子,替他據理力爭,今日的太子不知道受到陛下多重的懲罰,哪能這般得意。以前倒是她小瞧了韓錦繡,深藏不透,能在關鍵時刻讓她刮目相看。
一抬手,陳皇后飛快的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殿內響起東西碎裂的清脆碎響,哐當鈴鐺的砸的宮人們心里七上八下,紛紛垂眸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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