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怎么說,家英就是不為所動,安心的在家里養孩子,做家務,喂雞喂豬,然后跟著師父學習醫術,泡制藥材。偶爾有人求師父出山,家英也跟著去見識,日子過的很充實。
今年的豬很大,家英跟村里人買了一下粗糧,加上家里人多,她還和村里人換了很多的晃蕩,到公社的榨油坊榨油,一共有一百多斤豆油,自己家里人多,油炸的東西也多,不僅日常做的炸丸子、做燒肉和排骨的時候還過油,這油可是用的不少,再有兩個孩子和師父、師母,自己的爸媽都愛吃蜂蜜大麻花,她自己也喜歡,用的油就更多了。而豆餅就多了,正好喂豬。
到了秋天,眼看著過年就要殺豬了,就開始喂這些豆餅和苞米面了。八頭豬,家英打算留一半,正好有冰箱當掩護,這絕對能成。
之后,家英殺了一頭豬,沒有賣,自己家吃,還給學校送了一半,夠學生們吃三五天的。二嫂的廚藝總算是有些進展,本來她是不上心的,但是家英說了,飯菜做的好吃,來吃飯住宿的人才會多,再不然,想頂替她的人一直都有,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廖海清不得不改善一下廚藝。
而今年學校的成果也是喜人的,自己師父的小孫子肖博勇如今已經升到小學六年級了。天資聰穎啊!之后就是自己的三弟,沒有參加籃球隊,被自己親姐姐給刷下來了,可是讓他不自在了好久,然后開始學習文化課,力求能夠早點展現自己的才能,區別于那些‘武夫’。
吃的好,多運動,還有家英提供的生長秘方,每個人都向往著長高,看看人家關鵬,現在都快兩米了,他回來一趟之后,來說親的人非常多。就連郭良生都是這樣。小伙子們能不動心嗎?
這個年,過的非常好,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聽廣播,發現很多事情都有所改變了。時局大好。養了這么多的豬,收獲不錯,家英現在開始拾起高考的課本,除了數理化,尤其關注作文如何寫。
重生之后的郭家英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容易專注,當她學習醫術的時候就是這樣,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兩個女兒,完全忘記了所處的年代,更會廢寢忘食。此時她學習前世的數理化,也是這個原因,至于選擇什么專業,她真的還沒有想好。
肖遠鵬對于徒弟現在忙著學習的事情是很贊成的,雖然現在上面沒有什么指示,但是他知道,恢復高考是早晚的事情,而自己和可能去當大學的老師,到時候徒弟能考到自己的學校,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家英,你給我看看,我好想懷孕了。”
家英在自己家的自留地忙著,就有人來叫她是了,是生產隊的謝會計家的閨女,嫁到鎮子上了,還是她重生之前的事情,如今也過了很久了,一直沒聽說有孕,看她的表情,似乎就是為了這個。
家英笑著說道,“走,跟我回家看看。”
今天師父帶著師母回市里看他們的老房子去了,家里只有她這個二把刀了。
剛走到自己家的大門口,就看到老媽宋雅蘭坐在門口,而兩個女兒在不遠處和生產隊的孩子在玩兒,然后,她看到一個五歲多的臭小子在親自己的女兒方圓。
家英真的火了,這是什么情況,這只小豬是怎么回事?家英想沖過去,然后就看到方圓一拳打在小混蛋的臉上,而圓方趁機把對方絆倒了。
“哇……”
哭了,他媽媽來了,小壞蛋試圖告狀,可惜嘴巴不利索。他很難解釋是誰打了他。兩個小女孩穿的差不多。可憐的小壞蛋,被雙胞胎欺負了。
家英不理會雙胞胎了,反正她們兩個比自己都奸詐,這絕對不是遺傳自她。
開門拴狗,然后領著謝娟進門,讓謝娟坐下來等一下,然后自己洗臉洗手,簡單的擦洗一下,換了一件衣服,過來給謝娟把脈,
“我可能懷孕了,我的例假有三個月沒來了。而且,我能摸到她。”
做大夫,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不能先入為主,望聞問切,雖然也是要問,但首先是觀察,把脈,然后問了一些問題,最后讓謝娟躺下來。
家英做了觸診,她用了很長時間,觸診的結果和她診脈的結果一樣,把謝娟的衣服放下來,扶著她坐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謝娟,你沒懷孕。”
“什么?怎么可能,我都三個月沒來了,而且我自己都摸到了。”謝娟的聲音都拔高了,
家英用手示意她冷靜下來,然后輕聲的說道,
“你沒讓別人看看嗎?沒在公社看嗎?”
“沒有,我媽說你手氣好,接生的不是胖小子,就是雙胞胎。”
家英有點無語了,她從來沒覺察出自己有喜婆的職業素養。她重生之后是幸運很多,但生孩子這件事情,可絕對不是自己能左右的,這是千古難題。家英只能告訴謝娟實話,說不好的消息,
“謝娟,你可能得了子宮肌瘤,雖然不知道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但是我肯定,不是懷孕,這個肌瘤有拳頭大了,你三個月沒有來例假,也是因為長了瘤子。我摸著似乎是邊緣光滑的,很大可能是良性的。”
“你說我長了瘤子?是什么意思?什么良性的,惡性的,這是什么意思?”
家英看著謝娟的臉,謹慎的說道,“如果是良性的,那么就不是絕癥,不會死,如果是惡性的,那就非常可怕了。”
“你說可能是良性的,那我不去管它不就行了嗎?”
“不行,如果你不去管它,它可能越長越大,最大的影響就是懷孕,如果你有子宮肌瘤,很難懷上孩子,即使懷上了,也會因為有這個留著,必須做掉孩子,這瘤子不管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都會吸收你身體的養分,所以,必須去做。”
謝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擦掉臉上的淚水,說道,
“那我去公社再問問。我不想開刀。”
雖然有些讓人掃興,但是家英還是說道,
“不管這個瘤子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你都要盡快的做決定,如果瘤子太大,時間長了,很可能在手術的過程中摘掉子宮,那就完了。而且,你去公社也沒用,那里沒有b超設備,你要去的話,最好還是去市里。大醫院經驗豐富。”
家英這樣說著,謝娟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家英實在是擔心,就想送她回娘家,但是謝娟非常強勢的拒絕了,還讓家英保密。家英只能答應。
回家之后,就看到門口坐著的老媽,身邊還有其他人,看著謝娟的臉色不好,離開的時候宋雅蘭也是看懂啊的,就問女兒謝娟是怎么回事。
家英雖然擔心謝娟會隱瞞病情,耽誤治療,但這件事情不能跟父母說,如果實在沒動靜的話,和謝必達兩口子說也行。否則,自己可真得罪人了,哪怕是娘家人也不能說。當大夫最好的品質之一,就是不能不顧病人的隱私權。同是女人,怎么可能不理解謝娟的苦楚呢?
過了幾天,果然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家英趁著天黑,偷著去了一趟謝必達家,跟謝必達夫婦兩個說了謝娟的事情。謝必達兩口子果然是不知道的。
之后謝必達來找家英商量,問她在市里的醫院有沒有人,他們夫婦兩個和女兒商量了一下,想偷著去做手術,這讓家英很糾結,還是說道,
“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辦法瞞住謝娟的丈夫和婆家人,如果瞞著,反倒是適得其反。如果他們家因為謝娟有病,就張羅離婚啥的,那這樣的人家分了也就分了。總比年紀大了再分的好。再說,也未必是壞事。如果是錢的事,我可以幫忙,謝叔叔這些年幫我不少,這個錢我出。”
謝必達的媳婦拉著家英的手就哭了起來,謝必達則有些哽咽的說道,
“不是錢的事情,是謝娟不敢說。我們這當父母的,也不能做主讓她做什么,這手術還是我們勸了很久才說通的呢!”
這個謝娟也夠軸的,家英還是說道,“謝娟已經結婚了,她的保護人是她的丈夫,你們作為父母,多少有點越俎代庖。我建議你們還是和她家說說。”
謝必達的媳婦顯然被家英說的心煩意亂了,說道,“她丈夫那脾氣,能這么好說話嗎?她婆婆也是個厲害的。要是真的離婚了,然后做手術的事情又讓大家全都知道了,那可就真完了。以后誰還要她啊?”
謝必達趕忙拉了妻子一把,說道,“你跟誰甩臉子呢?家英這不是好意嗎?”
家英這個時候也知道,他們很難做決定,還是說道,“我總覺得,把事情說出來,不隱瞞,這比瞞著要強,有的時候,撒謊才是最讓人不能忍受的。”
記得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女人做了整容手術,嫁給了比她小十歲的男人,當真相大白,丈夫和她離婚了,原因不是大十歲,也不是整容,而是‘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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