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想，話也不能這么說。

“前輩是大乘期高手，弟子有所敬畏也是應該的，既然前輩不喜歡禮節俗套，那弟子便不做就是。只是不知道前輩今日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重靨哪里知道凌卿歌心中的腹扁，很是愉悅道“沒什么，就過來看看你傷勢如何了。”

為防止凌卿歌懷疑，又加了一句“以前你和重靨關系甚好，我多加幫襯也是應該的。”

聞言，凌卿歌也是隱去了心底的納悶，終于露出一個笑臉“多謝前輩關心，弟子傷勢已經大好了，過兩日便可完全恢復。”

重靨不悅道“你當我瞎啊！”

凌卿歌臉色一白。

重靨不悅的掏出一瓶丹藥丟去，怒斥道“再怎么說我也是大乘期，你也想藏過我的眼神！經脈俱損，內臟破裂，根基不穩，你若是再不好生療傷，這輩子都將止步元嬰！”

“凌卿歌，你到底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過不下了，非要糟蹋自己？！”

凌卿歌呆住了，似是沒有想到重靨觀察得如此仔細，看著那怒火三丈的眼珠子，突然有種被小師妹喋喋不休的錯覺，不由得突然笑了起來。

而這一行為，顯然激怒了重靨。

“笑，你還笑得出來！重靨費盡心機保全你們，你就是這樣糟蹋她的心意的？！”

聽到這話，凌卿歌嘴角的笑意僵住了，眼神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看穿什么，她緩緩坐在椅子上，醞釀著雷霆風暴。

“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重靨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凌卿歌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紅的嚇人，一把擰起兔子的脖子，恨聲道“她為什么告訴我真相，為什么不告訴我她是魔族，難道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

“難道她覺得，她是魔族，我就不會將她當成小師妹，就會殺她害她？！難道我們的生死友誼，就不值得冒險？她明明什么都可以和我說的，為什么她選擇連我一起瞞著！”

“說到底，我們這些個凡人還是沒有入她的眼。”

重靨呆住了，脖頸的痛楚也顧不上，怔怔的盯著瘋癲的女子，原來看似開朗寬宏的大師姐，心中竟然藏著如此執念幽怨。

怪不得，那日看她的行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早就和她說了，邪魔不會傷害凌霄劍派，讓她們盡量少插手，可這丫頭還是不要命的沖上去，就像是與邪魔有血海深仇似的。

原來是對她不滿，所以發泄心中郁氣。

可下一秒，她就被啪啪打臉了。

“老娘就想不通了，難道我和凌悅兩人，還比不上凌墟塵那么一個賤男人？”

重靨“……”

“男人有什么好，男人有閨蜜貼心嗎？有閨蜜愛你嗎？明明我們三個可以什么都不管，就四處游玩取樂，什么仙魔大戰，什么門派大義，我們都可以不管不顧，隨便他們怎么折騰！”

“可重靨那個死女人，為了那么一個賤男人，竟然不惜撕破偽裝，也要去摻合仙魔大戰，男人他娘的有個毛用啊！”

重靨表情僵硬，心里一萬個草泥馬，不是剛剛還說信任問題嗎？怎么轉眼就扯到凌墟塵身上了……

她尷尬的替自己辯白“她暴露魔族身份，不是為了阻止古魅嗎？”

聞言，凌卿歌直接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和惱怒。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死女人騙別人可以，想騙我，門都沒有！”

“古魅實力強大是不錯，可重靨的身份絕對不低于古魅，而且絕不是旁人所說的什么感情糾葛，她就是為了凌墟塵，雖然老娘也不知道有什么讓她忌憚的。”

“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那個賤男人！”

開口閉口一個賤男人，重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家男人招誰惹誰了，一個兩個的看他不爽。

“他是你大師兄，他也沒做錯什么，你又何必如此……”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凌卿歌打斷“這么護短，你怕不是那個死女人變的？”

重靨全身僵硬了，剛欲狡辯，那女人卻自顧自的說道“不可能。你絕對不會是那死女人。”

“那女人看著心慈手軟，其實心冷得很，除了凌墟塵，也沒人能入她的眼了，而且她費心籌謀的離開，也不會突然就回來。”

重靨“……”

他娘的，她只是給這女人一個道種，也沒給她腦袋開光啊，怎么突然就如此聰明了呢？

“凌卿歌，你差不多得了！再怎么說，他們也是我主子，你當我不存在啊！”

冰冷不悅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鋪天蓋地的威壓洶涌而來，將碎碎念的凌卿歌猛地驚醒，望著那殺氣騰騰的兔子臉，她突然就嘟囔了一句。

“還真不是那死女人……”

重靨不想說話了，這女人成精了吧，賊成這樣。

凌卿歌收斂脾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前輩對不住，我還以為您是重靨，所以出言不遜，還請您見諒。”

重靨擺擺手，嫌棄道“行了，看著就煩。若不是重靨喜歡你們這兩個小丫頭，老子一刻鐘都不愿意呆！凡人八婆都沒你這么碎碎念！”

凌卿歌尷尬極了“弟子知錯。”

重靨氣呼呼的又丟下一瓶丹藥，然后命令道“下次見面，你若還未恢復，老子就讓你永遠消失！”

凌卿歌笑盈盈的行了一禮“多謝前輩，弟子定不會辜負您的好意！”

“哼！”

重靨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那姿態有多高傲就有多高傲，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凌卿歌瞅著那背影，小聲嘀咕道“沒了小師妹，兔子也敢欺負老娘……”

她病懨懨的趴在桌子上，終究將目光落在那晶瑩剔透的丹藥上，當打開瓶蓋那一瞬間，清冽撲鼻的香味涌現出來，僅僅是呼吸，便覺得神清氣爽，郁結于心的梗塞似乎也通順了不少。

“好東西啊，兔子竟然也舍得。”

直接塞進嘴里一顆，生機靈力洶涌而來，她忙不迭的打坐，吸收著丹藥的藥性，盡最大努力不浪費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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