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靨緩緩搖頭，決定和盤托出“不，我只是想讓你過得好些。欺騙算計你，是我之過，為了得到你，不折手段的傷害了你，也是我的錯。故意泄露身份，仙魔大戰，其實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你不與我斷絕關系，你性命不保。”

“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止戈神劍，逆鱗護甲，鳳王精血等等這些，我只是想彌補你，只是覺得你不該因為我而毀去了大好未來。”

女人的表情聲音真摯誠懇，可凌墟塵聽見后，只覺得刺耳得很。

“閉嘴！”

“重靨，你到底愛過我嗎！”

最后一句質問，讓重靨怔住了，她不由自主的道“自然愛過。”

凌墟塵擰起止戈神劍，瘋狂的撕扯著身上的護甲，怒罵道“愛！你那算什么愛！你愛我，就是占有欺騙，無法在一起，就只想著彌補虧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覺，從未問過我是否需要！”

“止戈劍本就是我的本命劍，你卻不經我的同意，將它改造進化，你可知那劍靈敬畏你比我還多！還有這護甲，明知道我不接受，卻還禁錮在我身上！至于那鳳王精血，倒是可以保證我不死不滅！”

“你如此用心良苦的彌補，當真是費心了！”

重靨嘴巴微張，指尖都有些顫抖，原來她自以為是的愛，竟然給他帶來如此大的負擔。

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辯解，她并非從來不顧忌他“師兄，我只是不想你死……”

久違的稱呼讓凌墟塵呼吸一滯，接踵而來的是更加暴怒的殺意，那雙黢黑的眼眸不知何時染上了紅色，眼底的瘋狂痛苦，還有濃烈刻骨的殺意，身上的氣息更是節節攀升，幾欲突破人界的束縛。

“別說什么性命不保！你若是真的愛我，你寧愿和我同生共死，也不會與我分開！說到底，重靨你根本不愛我！”

最后一句話，男人的聲音微微低啞了，透著濃濃的挫敗和怨恨。

“你既不愛我，為何又要闖入我的人生……”

重靨雙拳緊握，哪怕凌墟塵百般不信詆毀，可她還是想道明自己原本的心意。

“愛的。”

凌墟塵猛地抬起頭，眼底竟是夾雜著一絲希冀。

一滴滴淚從眼角滑落，染濕了黑色薄衫，她嘴角的笑意很純凈，很甜很甜，就像最初那個嬌媚乖巧的小師妹。

“凌墟塵，我愛過你。”

愛過，這兩個字又深深的刺痛到了凌墟塵的心，他本以為的心早就傷痕累累麻木了，不知道疼痛為何物了，可如今，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傳到四肢百骸的那一瞬間，他方才察覺，哪怕他恨不得她去死，可也無法改變他深愛她的事實。

“最初因為你這張臉，后來卻喜歡你對我的偏愛，那三年我過得真的很幸福，是這無盡歲月以來，最為開心的時候。”

“你不必懷疑我的愛，我愛你，毋庸置疑。”

“只是我與你不同，我的身份環境，鑄造了我霸道占有欲極強的性子，以前的我，得不到就毀掉，無人敢違背我的命令。可在你這里，我卻是小心翼翼的捧著，一點一滴的謀劃著，只想偷到你的心。”

“至于為什么不是光明正大的接近你，那是因為在你心中仙魔勢不兩立，并非旁人壓迫，我知道你從未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是，如果你知道我是魔族，那么我們永無開始的可能。”

“凌墟塵，也許對你而言，我的愛太過壓抑沉重，可在我看來，我已經極盡小心的維護我們的感情。”

“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師兄，我不愛你了……”

當所有的一切都說明白后，重靨只覺得一身輕松，她深深愛過凌墟塵，愛他的時候恨不得為他去死，可如今記憶恢復，她無法再愛，也不愿再愛，所以無論他此時何等心情，她也不想顧了……

凌墟塵低垂著臉，骨節崩得泛白，一字一句從牙齒縫中擠出來“還有一事未明。”

重靨莞爾一笑，很是好脾氣的問道“何事？你說。”

凌墟塵猛地抬頭，一雙紅眸浸著血，眼底充斥著執拗瘋狂“我自認容貌俊美，卻非天下無人可及，你憑何因這張臉愛我！”

重靨想不到這種時候，這家伙的心思竟然還如此敏銳，依舊可以清晰的洞察出其中的漏洞，果真不愧是她愛過的男人。

“你想的不錯，你很像一個人。”

哐當，從未松過的止戈神劍從手中掉落，男人踉蹌著后退幾步，肝膽欲裂的痛苦襲來之后，便是無窮無盡的怨恨。

“我竟然是替身，重靨，你怎么敢！”

重靨也是百口莫辯，雖說那時候她并沒有記起往事，可她確實因為一幅畫愛上這張臉的，也因此愛上凌墟塵的。

“重靨，我定要誅殺你！不殺了你，難消此恨！”

重靨無奈的瞅著她“雖然我很想滿足你的心愿，可我幫不了你。”

凌墟塵指尖一動，止戈神劍再次握在手中，似乎看出男人的殺意，劍靈開始反抗，神劍嗡嗡作響，發出抗議聲。

鳳陽也是尷尬的說道“主子，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這種想法你還是不要有了，她不是你能對抗的。”

凌墟塵怒斥道“你也是她的人？！”

鳳陽使勁兒搖搖頭“不是！我只聽從主子的命令！主子說什么便是什么，我絕無二話！”

雖說是聽了帝尊的命令，他才接近凌墟塵，可他也是心甘情愿的被契約，這個凡人值得他得尊敬順從。

看到這一幕，重靨也是笑了起來“鳳陽，解除契約吧，我今日便要殺他。”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一直未曾開口的凌卿歌，不敢置信的說道“小師妹，你不能殺大師兄！你怎么能殺他！”

身后的凌霄劍派弟子也紛紛求情“小師妹，大師兄只是因愛生恨，你不能因一時怒火而殺了大師兄啊！”

“小師妹，那可是大師兄啊，你決不能殺他！如果你殺了他，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眾人接二連三的求情，連那些狂妄的名門正道此時也紛紛開口，生怕重靨在殺了凌墟塵后，順便把他們一起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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