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恐懼道“帝君不會氣得滅了主子吧?”
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放心,帝君就算氣得滅了六界,也不會動主子分毫!”
兔子一臉怪異的瞅著他“你之前不還說,今時不同往日嗎?”
邪面容僵硬,干咳一聲“那不是因為帝君弄死你……”
兔子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故意誤導主子,報復帝君的!”
邪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閉嘴吧你!小心被人聽到,我們兩個的小命就沒了!”
兔子趕緊閉緊三瓣嘴,然后小心翼翼傳音道“那我們接下來咋辦,如果主子又大開殺戒咋辦?”
邪望著帝宮的方向,緩緩搖頭“她雖已無心,卻已經知道生命的意義,不會輕易再造殺戮了。”
然后他又再加了一句“應該不會!對!就算帝尊想殺人,那也得看帝君給不給面子!”
兔子糊里糊涂的點點頭,他已經暈了,說主子恐怖的是他,說不用怕的也是他,老祖宗,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如今主子的想法吧,也對,自從帝君屏蔽契約聯系后,老祖宗就再也不知道主子的思緒了。
老祖宗真可憐啊,好好的伴生靈寵就被剝去了資格……
感受到下方憐憫的目光,邪臉都黑了,一巴掌拍了過去“你又在想什么?”
兔子捂著腦袋瓜子,哭唧唧道“就是可憐老祖宗啊,老祖宗身為主子的伴生靈寵,可如今別說是思緒,連主子的位置都無法知道,這靈寵也當得太憋屈了,兔子就是替老祖宗抱屈啊……”
邪額頭青筋直跳,磨刀霍霍“你再說一遍試試。”
看著那殺氣騰騰的老祖宗,兔子哪敢再說話,忙不迭的往后退幾步,十分干脆道“兔子錯了!再也不敢了,老祖宗哪需要我可憐!”
邪揮手“行了,別說了!”
兔子乖乖的閉上嘴巴,然后蹲在那里,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帝宮內。
重靨依舊嗑著瓜子,只是與剛才不同的是,殿內還多了不少歌姬舞姬,只不過聲不成段,舞不成形,笑臉僵硬手腳發軟,就差跪地求饒了。
破音的歌聲聽得重靨直蹙眉,終于不耐煩的看向那尊散發寒氣的石雕。
“帝君,你能不能往外挪挪,別看見嚇到她們了嗎?”
正當眾人恨不得跪地請罪的時候,男人僵硬的身軀卻往外挪了挪,直到挪到了殿外,但依舊固執的死盯著重靨。
重靨沒有理會他,不悅道“跳啊,唱啊,人都走了,怕什么,帝君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歌姬舞姬哪敢說不是,努力唱歌跳舞,雖然氣氛僵硬,但也勉強維持了下去,可當領舞摔倒時,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
“帝尊,饒命!”所有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重靨眼底閃過猩紅,到底壓制了下去,她揮了揮手“行了,滾吧!”
“多謝帝尊!”
嗑完頭,恨不得多長幾條腿,一個個動作麻溜的跑路了,路過帝君時,也快速的行禮,然后一溜煙的消失在帝宮外。
大殿又恢復了寂靜,重靨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后就往內室走去,當她的背影即將消失之前,那萬古石雕終于動了動。
“重靨。”
女子腳步微頓,很懂規矩的回頭,態度恭敬道“帝君有何事吩咐?”
如此態度,讓男人眉心緊蹙,千言萬語終究化為一句“我并非故意傷你。”
重靨頷首“我知道的,是我刺激到了你,你一怒之下才毀了側殿,不小心震傷了我。這點小傷早就好了,帝君,就不必道歉了,我知道你向來疼寵我還來不及,怎么會忍心傷我。”
善解人意,當屬重靨了。
可就是這樣的話,卻讓陰雨隱忍的帝杌墟勃然大怒,他雙拳緊握,骨節泛白。
“我當真將你寵過頭了!”
重靨抬頭,淡淡回了一句“是嗎?”
隨即,她緩緩站起身子,走向男人,立于他面前一米距離,然后男人瞳孔緊縮之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骨與玉階的撞聲清脆悅耳,男人心頭一顫。
“是我恃寵而驕,恩將仇報,帝君,想怎么處罰就罰吧,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您給的。”
女子的聲音冷靜沉穩,一字一句卻如同利劍,將帝杌墟刺得千瘡百孔。
“那是誤傷,你為何不信!你非要如此曲解我,方才甘心嗎!”帝杌墟一把攥起重靨,聲音壓抑到極致,極盡克制心中的暴虐痛苦。
重靨瞥了一眼攥在手臂上的大手,輕聲問道“您還想傷我?”
聞言,帝杌墟猛地收回手,那薄紗之下,隱約可見的青紫痕跡,他還未來得及作出彌補,重靨卻已經修復了手臂上的痕跡,然后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那般的無所畏懼,那般的疏遠,也是那般的淡然……
“對不起,我……”
后面的話,重靨并為打斷,可在那雙冷漠的雙眼下,帝杌墟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你是恨我傷你,還是很那所謂的妻兒?”帝杌墟問道“你若不喜,我大可殺了他們,至于我,你想怎么處置都行。”
這話不可不謂寵你,甚至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重靨眨了眨眼“果真?”
聞言,帝杌墟眼睛一亮,沉聲道“絕無戲言。”
重靨莞爾一笑“那行,凌墟塵那張臉,還有體魄,我還算喜歡。不如你賞給我吧。”
帝杌墟臉都黑了,想也不想道“不行!”
重靨不高興了“為何?你剛才不是說了我想怎么處置都行嗎?”
帝杌墟咬文嚼字道“剛才我是說,我任由你處置,凌墟塵要么生,要么死!”
重靨嗤笑出聲,沒皮沒臉的將帝杌墟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就差剝開衣服觀摩了,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帝君于我有養育之恩,我豈能干出如此荒唐之事,何況,我也沒那膽子,對您上下其手啊。”
“……”帝杌墟憋出幾字“我恕你無罪!”
重靨就這樣愣住了,一雙波光瀲滟的明眸就這樣盯著他,像是看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樣。
“帝君,您何必委屈自己,雖然我與你同為遠古之神,但如今遠古時代早已過去,您大可多找幾個美人兒生育子女,多找些樂子,總會發現你我不是唯一。”
最后一句話頗有深意,帝杌墟猛地想起,之前他說過,她是他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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