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打過來了,魏軍來了。”
“快去樹林里躲躲。”
趕牛車的阿翁說著,也棄牛車向樹林里跑去。
黃鸝拉著慕云吟鉆進樹林,迎頭卻撞上了一對魏軍。
慕云吟和黃鸝躲在一處茅草茂盛的凹陷出,四周傳來了打殺的聲音,有女子的尖叫聲,哭聲,從四處傳來。
一陣騷亂過后,慕云吟和黃鸝爬出了躲藏的地方。
慕云吟一抬頭,突然見到一個魏國將領,在馬上正定定的看著她。
慕云吟啊的驚叫一聲,向后退去。
一只大手,已經從馬上斜伸下來,向慕云吟抓過來。
黃鸝向后跳開,但刀尖仍然足以把黃鸝刺穿。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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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鸝抓起一把地上的碎土,向注意力完全在慕云吟身上的魏軍將領撒去。
魏軍將領沒有料到黃鸝這一手,傾斜下來的身體,因眼睛看不到躲開的慕云吟,惱怒的叫了一聲,擦了下眼睛,揮著彎刀就像黃鸝砍去。
還有主人舍命護仆的?
魏軍將領一手把刀掛在馬背上,一雙又來抓慕云吟。
慕云吟嚇得一聲驚叫,閉著眼睛,擋在了黃鸝面前。
魏軍將領慌忙收刀,似乎被慕云吟的舉動弄糊涂。
馬上,一襲紫衣隨風飄揚,如一團紫云消失在山間。
黃鸝趁那個魏軍將領一愣間,跨上一匹驚慌奔過來的馬,追著棗紅色的馬而去。
突然一匹棗紅色的馬飛馳而來,馬蹄踏起一地的落葉。
棗紅色的大馬從魏軍將領和慕云吟中間穿插而過,慕云吟瞬間被拉上馬背。
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的慕云吟,看到了救自己的是舞公子。
“黃鸝在哪里?”
那匹馬不知道馱著慕云吟奔跑了多久,才放慢了腳步。
“你現在不用怕了,吟姑娘。”
“可黃鸝手上什么防身的東西都沒有,一個女子會很危險的。”
慕云吟想到她和黃鸝回云南和巴蜀的那次,因為準備充分,倆人隨身帶了飛鏢袖箭和迷魂散。
拓跋舞沒有想到,慕云吟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竟是問她的婢女在哪里,而不是感激他。
“吟姑娘不用擔心,那黃鸝自有一身的功夫,定會從亂兵手里逃脫。”
“舞公子,這里怎么會有魏軍來騷擾啊,這不是梁國的境內嗎?”
“吟姑娘,這里是梁、魏、齊三國交界處,三國相互襲擊是常有的事。”
可是這一次,因為回不了慕府,除了順路在自家的商鋪里拿了錢,就什么防身的東西都沒有帶了。
“你不要急,我會讓人幫你去找她的。”
拓跋舞望著慕云吟,心想,真是個從建康城來的人兒,在那燈船畫舫,金粉溢彩的地方生活的人,竟不知當今天下,隨時都有戰爭爆發。
慕云吟轉身望著那些那些冒著煙火的地方,那里,曾經是雞鳴犬吠,炊煙裊裊的地方,一場戰亂過后,就只剩下一片狼煙。
穆荻見慕云吟一副驚奇的樣子,忍不住告訴慕云吟。
“那這里的老百姓,不是很苦?經常要面臨戰爭的危險?”
坍塌的房屋,埋著殘肢斷臂,這里原本應是一個安詳寧靜的村落,現今卻滿目瘡痍,到處是殘垣斷壁,毫無生機。
慕云吟正猶豫著,想著黃鸝,遠處又有一只軍隊沖過來。
“吟姑娘,我們得離開這里。”拓跋舞望著不愿離開的慕云吟說。
慕云吟望著腳下這片陌生的地方,到處是戰爭過后的痕跡。
穆荻馬上從他的馬背上,拿下一柄長長的彎刀丟給拓跋舞。
拓跋舞單手接住,拔出了鞘。
拓跋舞拿出他的千里望,看了一會,馬上摟住慕云吟的腰,飛身上馬。
“刀。”拓跋舞看著向他們這個方向沖過來的人,鎮靜的對穆荻道。
慕云吟只覺得耳畔風聲蕭蕭,馬蹄狂奔。
閉著眼睛的慕云吟,感覺到馬馱著她和舞公子,跨過高坎,躍過溝壑。
“吟姑娘,閉上眼睛。”
拓跋舞說著,已經策馬向前。
“那個,舞公子,我可以下來了嗎?”
慕云吟把拓跋舞的手,從自己的腰上剝開。
等馬蹄聲悠悠慢下來時,慕云吟睜開了眼睛,發覺舞公子的一只手,還緊緊的摟著她的腰。
這個舞公子,正嘴角噙著笑,望著慕云吟。
“不知黃鸝現在在哪里?”
“吟姑娘,你喝口水吧。”穆荻為慕云吟和黃鸝的主仆情深感動。
“累了就下來休息一下吧。”
拓跋舞話音未落,已抱著慕云吟從馬上下來。
當慕云吟醒來時,發現拓跋舞正站在馬車外,掀著車簾,在靜靜的看著她。
“你醒了?”
見慕云吟下馬后,有點站立不穩,拓跋舞知道慕云吟不能長時間的騎在馬上,應該有一輛馬車。
坐在拓跋舞為她準備的馬車上,慕云吟擔心著黃鸝的安危,想著想著,竟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是我的府上。”
“你的府上?這里是哪里?”
拓跋舞伸出一只手,想讓慕云吟扶著下馬車,慕云吟沒有扶拓跋舞的手,自己跳下了馬車。
“舞公子,這是哪里?”
拓跋舞滿眼笑意的望著著睜大眼睛的慕云吟,沒有回答,伸手想幫慕云吟理順一下散在臉頰兩邊的青絲。
慕云吟一下子躲開,嘟著嘴不滿道:
“長安。”拓跋舞說著,望著眼里閃過一絲驚慌的慕云吟。
“長安?這不是魏國的都城嗎?我怎么來到了這里?”
慕云吟想到自己的父親曾經是梁國的龍驤將軍,和魏國可能也在戰場上短兵相見過。再說,也用不著這個舞公子拜見。
“我家在建康城中,我父母很平凡,用不著公子你拜見。”
“我想回家,我想回梁國去。”
“你家在建康哪里?我以后會親自拜見你的父母的。”
“我拓跋舞,就這樣讓你害怕?”
拓跋舞望著慕云吟躲閃著他的目光,輕輕道:
拓跋舞望著沒有說出自己父母的慕云吟,心中猜想,面前這只可愛的小白兔,定是建康城內一個家世不凡的女郎,她通身透出來的嬌貴,不是一日兩日養成的。
“拓跋舞?你是拓跋皇族的什么人?”慕云吟驚訝的問。
“我父皇姓拓跋,魏國的江山,就是我拓跋家的。”
慕云吟大驚,已知道自己落入一個心機深沉的魏國皇子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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