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內人笑著,流下了淚水。
鄭內人不知道,離開飛鸞閣的慕云吟,一路也流著淚。
“娘娘,你怎么哭了?”
黃鸝不解的問,剛剛不是還笑著么?
在鳳棲宮,黃鸝很長時間都沒有見到慕云吟笑過,但一來到飛鸞閣,黃鸝總會看到慕云吟笑盈盈的。
今日兒怎么又流淚了?
“黃鸝,你沒有發現,小昱昱是在刻意的討好我,讓我高興?”
這個黃鸝還真沒有發現,小昱昱夾魚給慕云吟時,黃鸝還以為是小昱昱懂事了。
“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孩子,怎么會懂得關心別人,還知道我愛吃什么?”
慕云吟說著又抹了把眼淚,難受得一噎一噎的。
“娘娘可不能在外面流淚,被人看到了不好。”
黃鸝說著,趕緊掏出帕子給慕云吟拭去眼淚。
“多可憐,為了在宮中生存,小小的就要學會討好別人。”
慕云吟強忍著眼淚,哽咽的說著,突然看到前面站著一個人,趕緊靜了靜,努力露出一副平靜的面容,才從容的走了過去。
“貴妃娘娘,陛下讓奴婢在此候著娘娘,陛下讓娘娘回來時,到慶元殿的書房去。”
原來站在前面的人,就是伺候在蕭祁軒書房的宮婢小云。
慕云吟只好轉身,跟著這個小云,向蕭祁軒的書房走去。
“五郎,妾來了。”
蕭祁軒正在書房里作著畫,慕云吟一說話,蕭祁軒手一哆嗦,一副畫又作廢了。
還在殿外,就忙嬌滴滴的叫五郎,她又有什么事求人了。蕭祁軒這么想著,放下了手中的筆,免得等會氣得擲筆,又濺得她一身。
“五郎,妾來幫你磨墨了。”
蕭祁軒望著有點喘的慕云吟,發現了那還沒有完全擦干凈的淚痕。
“去麟澤宮了?”
“嗯。”
“去這么長時間?”
“妾閑著沒事,帶小昱昱在麟澤宮到處轉轉。”
蕭祁軒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慕云吟,看到慕云吟在努力的強作笑顏。
“去看那廢棄了的東宮寢殿了吧?”
慕云吟臉上的笑,本就不自然,現在馬上僵住了。
“怎么不說話?”蕭祁軒冷冷的問。
“五郎,妾沒有去那兒。”
“那你哭什么?”
蕭祁軒對蕭祁奕赤身裸體的死在寢殿里,一直耿耿于懷,雖然那晚慕云吟手上的茶花仍然在。
慕云吟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蕭祁奕是她捂死的。
而蕭祁軒只知道,蕭祁奕死于中毒后的窒息,而死去時,嘴上滿是女子紅色的唇脂。
那晚,據東宮侍衛交代,慕云吟在寢殿里呆了一夜。
他們倆人會沒有感情?她為他擋箭,為他穿上新嫁娘的紅衣裳。
那新嫁娘的嫁衣,最后脫在飛鸞閣,這些,蕭祁軒都知道。
雖然最后蕭祁奕死了,她手上的守宮砂還在,但那些已足以讓蕭祁軒醋意大發。
“五郎,妾是想到小昱昱可憐,才哭的。”
她對他的孩子,比對誰都好,還讓小昱昱叫她母親,蕭祁軒的心里在冷笑。
“不要在朕面前說謊話,朕容忍你胡鬧,但不容忍你對朕不忠。”
慕云吟不知道蕭祁軒今日怎么了,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慕云吟當然不知道,在小云去外面等她的時候,慶元殿的書房里,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向蕭祁軒稟告了慕云吟今日午睡的時候,慕云吟說了夢話,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那個人是誰?”
當時蕭祁軒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死去的公子,但是來人告訴蕭祁軒,說慕云吟夢中喊的是前太子的名字。
那人走后,蕭祁軒的內心,無法平靜,此時,又看到了慕云吟臉上的淚痕。
她是去悼念那個人了,那個人,她差一點就是他的太子妃。
“妾沒有說慌,妾今日也沒有胡鬧,現在胡鬧的是五郎。”
慕云吟一直忍著蕭祁軒的胡說八道,可她今日不能發火,她還有事要求蕭祁軒呢。
“朕胡鬧?”
蕭祁軒看著慕云吟,在大梁,也只有她敢說他胡鬧。
“五郎,妾今日是流淚了,但真的是覺得小昱昱可憐,才流淚的。”
其實,蕭祁軒有時候想起小昱昱來,也覺得小昱昱可憐,小小年紀,就無父無母,全得有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乳母了。
“小昱昱怎么了?”蕭祁軒的語氣終于軟下來。
“小昱昱太可憐了。”
慕云吟話沒有說完,就有點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算了,今日看蕭祁軒的臉色不對,收養小昱昱的事,以后再說吧,等哪日蕭祁軒高興,再說。
“你看看你,這么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流眼淚。”
蕭祁軒把慕云吟拉過來,做在了自己的腿上,撫摸著慕云吟的腹部。
“你這么喜歡小孩子,我們快點生一個太子吧,想不想快點過我生個太子?”
慕云吟渾身一個激靈,一下子拿開了蕭祁軒撫摸著她腹部的手。
抱著慕云吟的蕭祁軒僵住了,蕭祁軒想不到,慕云吟會是這樣的反應。
哼,她對他的孩子是那么好,問她想不想快點給我生個太子,她竟嚇得渾身一哆嗦,而且條件反射般的拿開了我的手。
此時的蕭祁軒,已經不抱幻想,認為鳳棲宮那個人是聽錯了。
“你不愿意給我生嗎?”蕭祁軒的聲音開始冰冷。
“五郎,妾愿意。”
口是心非,蕭祁軒心里恨恨的罵道,虧我在母后,在朝臣面前,一直為她沒有懷孕開脫。
蕭祁軒拿起慕云吟的手,望著那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捏著,慢慢的放在了嘴里,狠狠的咬下去。
“五郎,你?”
慕云吟痛得叫了起來,蕭祁軒咬著嘴里那兩個手指不放。
“五郎,你不要這樣,妾疼。”
慕云吟疼得在蕭祁軒的胸前拼命掙扎,捶打著蕭祁軒的胸和肩。
蕭祁軒吮吸著流血的手指,不放開慕云吟。
在殿外候著得黃鸝,聽到了慕云吟的哭叫聲,一頭沖了進來,嚇得同在外面候著小云,一個沒有拉住,只好任黃鸝沖了進去。
這一次慕云吟的哭聲,和以往不同。
“貴妃娘娘,你該回去喝坐胎藥了,本來只喝一次,但今日娘娘說,還要再喝一次呢。”
黃鸝說完,像才發現慕云吟哭了,奇怪問。
“陛下,娘娘怎么了?”
蕭祁軒一聽到坐胎藥三個字,一下子放開了慕云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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