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軒和慕云吟在十里坡歇了一晚,就住在慕云吟當日和黃鸝住的客棧。
“五郎,妾當日就和黃鸝住在這里,就在這里遇到了寶蓮和寶珠兩姊妹。”
“就是建康被霍冉反賊圍困時,率領十里坡的人去解圍的那兩姊妹?”
慕云吟點點頭,推開了窗子笑道:
“她們倆人當時就是從窗子外面爬進來的。”
蕭祁軒一把拽過慕云吟,關好窗子道:
“幸虧當日爬進來的是兩個女的,要是真爬進來兩個采花賊,我看你怎么跳脫?”
慕云吟望著蕭祁軒又擔心又恨的臉色笑道:“要真爬進來兩個男子,妾自有辦法和他們結為兄妹。”
“你為啥不和我結拜為兄妹?”蕭祁軒緊緊的抱住慕云吟氣道。
“妾原本是想和你結拜為兄妹的,可妾還沒有來得及,你就把妾接到宮中了。”
“你………”蕭祁軒被慕云吟氣得說不出話來。
“娘娘,寶蓮寶珠兩姊妹到了。”
倆人正鬧著,出去的黃鸝回來稟告慕云吟。
蕭祁軒和慕云吟走出臥房,來到了外間,看見隨寶蓮寶珠一起來的,還有兩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
“臣(女)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
四人一見蕭祁軒和慕云吟,慌忙一起跪下。
“起來吧。”一身便裝的蕭祁軒,虛抬了抬手。
四人站起來,立在了兩側。
“你就是駐扎在這里,保護馬匹和牧場的常山?”
蕭祁軒對著寶珠身邊一個二十五六的歲男子問道。
“是末將。”
“連年戰爭,軍馬是軍隊的一場戰爭勝負主要因素之一,既然尚書令派你來到這里,你就不能辜負尚書令的期望,一定要恪盡職守,為我大梁養出一匹匹精壯的戰馬。”
慕云吟聽到蕭祁軒談到軍隊的事,對蕭祁軒耳語了一句,帶著寶蓮寶珠兩姊妹出來,重新進了一間空房。
從兩姊妹的口中,慕云吟得知,倆人已經嫁人,寶珠就嫁給從建康派到十里坡的牧監常山。
而寶蓮的夫君,就是那個年齡稍長一點的男子,為十里坡縣縣令。
他們都是在霍冉圍困建康的時候,一起從十里坡來解圍建康時相遇相識的。
“馬場是大梁的軍隊命脈,軍隊沒有戰馬,哪能馳騁疆場,哪能殲滅敵軍,希望你能時常提醒自己的夫君,不要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寶珠連連點頭,慕云吟又提醒寶珠道:
“馬場的擴大,可不能再重蹈以前的覆轍了,不能占用老百姓的土地,以免再激起民憤,再生變。”
寶珠笑道:“這個請皇后娘娘和陛下放心,現在的馬場,主要是圈在低洼易澇的水草邊,那些地方,不能種植谷物,但水草卻長的旺盛,四季中,有三季都長有馬吃的草。”
慕云吟聽了笑著點點頭,又抬頭望著寶蓮道:
“寶蓮姊姊呢?本宮看你那夫君一臉英武,看著你的眼神也滿含柔情,你的夫君在朝廷任什么職?”
寶蓮一聽慕云吟叫她姊姊,早已有點坐不住了,威儀四方的皇后娘娘,怎能叫她姊姊呢?
“回皇后娘娘,夫君趙陽就是這十里坡的縣令,得陛下恩賜,治下有萬戶,多為魚民和農戶。”
慕云吟再次點點頭,對兩姊妹說:
“從建康一路走來,所得之處,均人丁稀少,只有這個十里坡,還算人丁興旺,這從一個側面說明,十里坡縣令治下有方。”
“謝皇后娘娘夸獎,為陛下盡力,是臣子們的本分。”
寶珠寶蓮,連忙謙虛的回答,慕云吟發現,許是嫁了個好夫君的緣故,兩姊妹言談舉止,皆異于兩年前她們初識的時候。
記得她們三人除認識時,她們兩姊妹在慕云吟的眼里,還真有點風塵女子的味道,所以當時慕云吟和黃鸝,才會被她們的外表蒙蔽,差點折在這姊妹倆的手上。
而現在,倆人說話文靜有理,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型的娘子。
慕云吟哪里知道,她們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這才是導致寶珠寶蓮不敢大聲說話的原因。
試問,有誰不要想命,敢在皇帝和皇后面前大大咧咧,想說啥就說啥的?
待蕭祁軒在里面和兩姊妹的夫君談完后,已是月朗星稀。
慕云吟問黃鸝,出宮時,沒有帶著點送得出手的禮品,在怎么說,她和寶蓮寶珠,也是結拜過的姊妹,倆人成婚時,自己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賀禮還是應該送點的。
“娘娘,和陛下一起出來,哪還用自帶錢財什么的,更別提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一概都不用操心,都有陛下身邊的人負責一切。”
慕云吟不滿的望了黃鸝一眼,心里嘀咕道:我依賴我的夫君情有可原,你也依賴?什么都不為我想著點?
“娘娘,陛下出宮前說,有他在,什么都不用奴婢操心,讓奴婢伺候好娘娘就行。”黃鸝竟猜到了慕云吟心里想著什么,趕緊解釋。
慕云吟也不用她黃鸝解釋了,脫下兩只腕上的手鐲,寶蓮寶珠兩姊妹,一人送一只。
“你們成婚時,本宮不知道,現這手鐲,就當是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了。”
許多人看得一臉的羨慕,皇后娘娘出手真是大方啊,戴在皇后娘娘手上的東西,不是價值連城,也是價格不菲。
送走寶蓮寶珠和她們的夫君,慕云吟才和蕭祁軒沐浴后睡下。
“你倒大方,把我送你的手鐲,脫下來就送人。”蕭祁軒似有不滿。
“你可知道,那兩只手鐲,是以前南越國進貢來的,價值一座小城池。”蕭祁軒揪著慕云吟的耳朵說。
慕云吟眼睛一轉,輕輕的揉著蕭祁軒的心口,柔聲道:
“五郎,妾覺得,常山不占農田不占地,找到為大梁飼養戰馬的草地,那些戰馬以后攻下的,可不是一座城池。
還有那趙陽,一個小小的縣令,竟讓以前一個不到一千戶的小縣,在兩年多的時間,就發展到了上萬戶,一個愛國愛民的人,才會吸引了這么的人來投奔。”
慕云吟說到這里,拍拍蕭祁軒的胸膛,笑道:
“五郎,你說說,是妾那兩只手鐲價值高?還是常山夫婦養的戰馬值錢?
能讓方圓百里外的百姓,心甘情愿遷移來十里坡,墾田種地,這個趙縣令,他的政績,還不值一只手鐲嗎?
兩只手鐲獎勵兩個忠臣,妾認為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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