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疼嗎？”

家丑不可外揚，秦涇明也怕自己坑害侄女的事情會被傳出去，要是這樣，他以后在商場上就真的沒辦法立足了。為了息事寧人，只能拿錢買平安，把該賠的都賠了，四個人才一起走出了茶社。

“秦老二，你漲能耐了，連我都敢打！”

要不是后來茶社的保安來了，秦涇明還不知道要挨多少打呢！

“爸，我們去旁邊的小公園坐坐吧！”

秦渭明一身狼狽，頭發亂了，臉上被高明雨撓了兩道，身上的衣服也被撕開兩道口子。

他紅著眼向女兒道歉，“意可，是爸不好，爸沒想到你大伯和你大娘能……能這樣。”千言萬語，似乎都堵在了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兩道血痕，都腫起來了。

秦渭明工作的地方離這里不遠，秦意可想知道秦渭明最在乎的東西是什么，所以偷偷錄音給秦渭明發了過去。沒想到秦渭明不但來了，還來的那么快，正巧又讓他聽到了秦涇明兩口子毫無人性的話，所以他的暴發在秦意可的意料之中，又稍稍顯得有些意外。

他是疼愛女兒的，只是這么多年以來，他這個小人物活在父兄的壓制中，早就已經不懂得表達了。妻子強勢，丈母娘和小舅子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個男人對女兒的疼愛變得壓抑，含蓄，或者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女兒與他的距離在一點點拉開。或許是因為女兒長大了，跟父親有了疏離，或許是因為在外求學的女兒跟他離得太遠了，以至于秦渭明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女兒已經換了一個人。

“沒事！”秦渭明有些手足無措，他現在還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女兒。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但凡他能爭氣一些，秦涇明那兩口子都不敢這么對她，說白了，就是覺得他們好欺負啊！

“你覺得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秦渭明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兒，愣了一下，“什么？”

秦意可看著有些狼狽的秦渭明，心里是很感動的！

秦渭明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

秦意可輕嘆一聲，才道：“龍生九子，九子不同。兄弟之間因為性格不同造成的差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大伯心眼活，膽子大，做事敢果敢，他適合做生意，成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相反你，容易知足，沒有那么大的野心，過點小日子本來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秦渭明怔怔的看著秦意可，好像有些不認識她了，這還是那個每天就只會生悶氣的女兒嗎？

“半年前我在學校暈倒了，住院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一些問題。”

秦意可臉不紅心不跳的編著瞎話，“其實人心才是最難測的東西，不是嗎？你沒有本事，父母都看不起你。因為我大伯有兒子，有本事，所以我爺向來偏愛他，不怎么待見咱們這一家。”

這話讓秦渭明無地自容，連父母都嫌棄他，他做人得多失敗啊！

“在我爺眼里，我大伯就是他的驕傲，哪怕真的是我大伯做錯了事，我爺也只會袒護他。爸，你本來也沒有做錯什么，如果真的有錯，也只怪你什么事兒都得過且過，不與人爭，所以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

“意可……”

“你別難過，你還有我呢！”秦意可燦爛一笑，“爸，我會成為你的驕傲的！當我們足夠強大時，那些人只會來巴結我們，不敢再來踩我們。”

秦渭明低下頭，不想讓女兒看到他眼中的熱淚。

“那，那我們咋辦？”

“你瞧著吧，晚上我爺就得給你打電話。“

“那完了！”秦渭明拍了大腿一下，聲音都喊劈了，“你大伯指不定怎么顛倒黑白呢！這下子你爺又得罵我了！”

顛倒黑白？

秦意可真的很想呵呵，“這件事從頭到尾，只有咱們一家三口被蒙在鼓里！我爺和我奶能不知道？你想想之前他們打電話叫咱們過去時候的態度，您覺得他們會不知情？”

秦渭明呆了一下，身子突然哆嗦了一下，“閨女啊，爸白活這么大歲數啊！我還沒有你一個孩子看得明白呢！”

“爸，你別怕，你還有我呢！我會告訴他們，咱們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就在這時，秦渭明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果然是秦建強的電話！

“你爺打來的！”

“他肯定讓你晚上過去，肯定是我大伯告狀了。你接，在電話里不用多說什么，晚上見面了再說。”

秦渭明點了點頭，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秦建強的斥責聲劈頭蓋臉的朝秦渭明砸了下來，罵的話非常難聽，讓秦渭明的眼睛再次紅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晚上過去。”掛了電話，秦渭明低頭哭了起來，他甚至不避諱女兒就在身邊，軟弱無助的放聲大哭起來！

親兄弟，應該相互扶持，相互幫助才對！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和秦涇明之間的兄弟感情越來越淡，以至于走到今天，兩兄弟之間的感情已經變了味道。

“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嗎？”

“他們，秦涇明和高明雨，他們為什么要騙我們？或者我換種說法，他為什么要算計我們。”

秦渭明一時語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秦渭明常年在后廚顛勺做飯，力氣可比秦涇明大多了。而且現在秦渭明正在氣頭上，人像是失控了一樣，高明雨想拉都拉不住，所以秦涇明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臉上挨了好幾拳，瞬間腫成了一只豬頭模樣。

秦意可知道他這是想明白了，只是心里一時接受不了罷了。

“因為我們是弱者，他們是強者。”

秦渭明露出沮喪的神情，即便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這就是秦涇明敢肆無忌憚欺負他們的原因。

秦渭明又是一口濃痰吐過去，嚇得秦涇明連忙躲閃，還把公文包擋在自己的面前，“行，你狠，走著瞧。”

兩口子恨不能用眼神在父女兩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為了避免再次動手，他們很快開著車離開了。秦涇明決定先回老宅子告一狀，讓老爺子和老太太來動手收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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