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胡子都蓄起來了。”楚九伸手捏捏自己的短須對著鐘毓秀道。
“說起胡子,長生兄弟好像沒有蓄胡子,看著年輕了許多。”鐘毓秀瞳仁骨碌碌轉了轉,“朝臣們這幾年好像陸陸續續地都蓄胡子啦!”
楚九聞言想了想道,“好像都是耶!唉……看看年紀上來了。”
“感覺跟長生兄弟差著輩呢!”鐘毓秀小聲地嘀咕道。
“他本來就比我們小。”楚九聞言笑了笑到,“這出門在外,條件有限肯定有點兒邋遢,看那下顎上的青蔥胡茬剛刮的胡子。”
“有道理。”鐘毓秀目光直直的瞅著他的下巴。
“你想干什么?”楚九伸手護著自己的下巴道,“我可不學長生啊!”
鐘毓秀一臉的遺憾,“不學就不學唄!”
陶七妮和姚長生陪著皇子們到了半下午沒有那么熱了,才告辭離開。
騎著馬走在林蔭道上,姚長生將皇上對皇子們未來的打算簡單的說了說。
“你倒是說話啊?給個反應啊?”姚長生看著一臉驚愕的她說道。
斑駁的陽光落在落在陶七妮晶亮的雙眸折射出璀璨七彩的光芒,“俺勒個親娘,終于想到外面了,不想著霍霍家里了。”
“只是外面的條件很艱苦,蠻夷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很苦。”姚長生有些擔心地說道,“我怕生在富貴窩里的他們受不了。”
“不要小看了人的韌性,從無到有那種成就感和滿足感,別人不懂,你還不懂嗎?”陶七妮大手一揮淘氣地說道,“看這就是我打下的江山。”
“呵呵……”姚長生輕笑出聲道,“噓……小聲些。”
陶七妮放開jing神力,方圓十里盡在自己的掌控中,“這有其父必有其子,有皇上這個榜樣在,他們總不會太差的。”
“希望吧!”姚長生琥珀色透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條件是不是一般的苦。”
“你受苦了。”陶七妮心疼地看著他說道,“本不用這般辛苦的。”
“我沒覺得苦啊!”姚長生臉上掛著輕松的表情道,“能夠欣賞美景也值了。”
陶七妮拉著韁繩慢悠悠的走著,“接下來要去哪兒?”
“西南!”姚長生指了指西南的方向道。
“哦!哪里很危險。”陶七妮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你要做足了準備。”
“瘴氣,毒蟲蛇蟻的,妮兒有時間嗎?”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她希冀地說道。
“目前研究種子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皇上他們推廣了,至于技術人員,我都交給徒弟們了。”陶七妮雙眉輕揚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我還真有時間,況且我不是還要找稻種嗎?沒道理麥子增產,水稻不管它吧!這個需要在南方找,咱們的目的地一致。這理由充分,想來皇上不會拒絕。”忽然挑眉看著他說道,“怎么這會兒不心疼我啦!”
“這個……”姚長生不好意思地手中的馬鞭蹭蹭自己的額頭,“只有你的醫術才能防著那稀奇古怪的東西。”
“行吧!算你會說話。”陶七妮滿意的笑了笑道。
“而且這次攻略西南,咱可是以商人的名義。”姚長生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說道,“你會喜歡的?”
“茶馬古道。”陶七妮肯定地猜測道。
“對!”姚長生重重地點頭道。
“可這跟我有關系嗎?我又不經營絲綢和茶葉,馬匹可是戰略物資。”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農副產品啊!”姚長生澄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哦!”陶七妮驚訝地張開了嘴,“怎么會想到這個?”
姚長生將他和皇上商量的西南之行的粗略的說了說。
“想不到皇上想的那么深遠。”陶七妮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看透了商人的本質,那就是為了利可以拋棄一切,在他們看來毀良田而已,他們自己又不缺吃的,管他毀不毀這天下人的根基。”姚長生清冷的目光看著她說道,“不圈出來條條框框的,他們真的什么都敢。”
陶七妮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咱們什么時候走?”
“過了夏天吧!得把我手里的收集的材料處理完。”姚長生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嗯!”陶七妮一夾馬腹看著他說道,“咱們快走,這外面跟蒸籠似的。”
炎炎夏日又在城外,這官道上幾乎沒啥行人,兩人策馬朝家狂奔。
陶十五盤膝坐在炕上,手里的大蒲扇輕輕的為自己和沈氏搖著。
陶十五看著在納鞋底的沈氏道,“歇歇吧!你這手心兒不出汗啊!滑不溜丟的都抓不住針和麻繩。”
“還好吧!擦擦汗就好了。”沈氏攤開手看著他說道,“沒出多少汗。”手抓了抓炕桌上的布巾。
沈氏放下手中的鞋底子,針別在上面,抬眼看著他說道,“別說他們有問題,就是沒問題這長生整日不在家,也生不出孩子。”
“你這話說的長生也回來啊!一住也是三五個月。”陶十五立馬反駁道。
“回來忙的腳不沾地的,哪有時間。”沈氏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所以啊!咱就看開點兒吧!”陶十五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勸道,“想孩子了咱就去看看孫子、孫女去。”
“這長生回來了,咱還是去六一那邊好了。把地兒留給他們倆好了,也省得彼此看著別扭。”沈氏聞言想了想道。
“別別別,咱這一走,長生萬一想著咱們嫌棄他呢!這一年有多少時間不能看孫子,偏偏他回來了,咱看孫子去了,這不擺明了太那啥了嗎?能不讓人胡思亂想嗎?”陶十五聞言看著她趕緊說道。
“你這么一說,咱還是別走了,許久不在家,人回來了,咱就走,確實不太好。”沈氏澄澈的雙眸看著他商量道。
陶十五撓撓頭道,“我看啊!咱也別這么小心翼翼的,搞得話都快不會說了。一句話還得翻來覆去的想個不停,這太夸張了,這還是過日子嗎?”
“你說的對,不想了,真正的放下來。”沈氏深吸幾口氣,打氣jing神道,“只是這次回來不知道走不走?”
“不知道,差事重要。”陶十五黑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次一起走的還有自家姑娘。
“妮兒,你也要去啊?”沈氏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對啊!”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們點點頭道。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你就別跟著去添亂了。”陶十五黑峻峻的雙眸看著她嚴肅地說道。
“什么叫添亂啊!”陶七妮聞言滿臉黑線地看著他們說道。
“妮兒可不是去添亂,她……”
姚長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陶七妮給截住了,“我是去找種子。”
“你要的良種不是有了嗎?”沈氏滿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你這幾年都在捯飭它們,畝產年年創新高,與在鳳凰嶺時比翻了一倍還多。”
“娘,現在的種子都是北方作物,我要去找的是適用于南方耕種的農作物。”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說道,“水稻、水果。”
“這樣啊!那去吧!”沈氏笑著點點頭道。
“所以這個家得你們看著了。”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沒問題。”陶十五爽快的應道。
“什么時候走?”沈氏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道。
“入秋了吧!我得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姚長生琥珀色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那好,天涼快了,南方蚊蟲多,多帶點驅蚊蟲的藥。”沈氏眸光看著他們仔細的叮囑道。
陶七妮聞言滿臉的黑線,涼快?他們去的地方可是涼快不了。
算了就讓他們以為的那樣吧!她可不敢告訴他們此行有多么的危險。
陶七妮和姚長生這邊非常的順利,然而楚九這邊打算把楚二少和楚三少直接丟到軍營。
楚老二去了江南水師,現在趙大江雖然是副大都督,可頭兒耶!
楚三少他自己選的跟著姚長生要去西南。
“我讓你入伍去軍中鍛煉自己,你去西南干什么?”楚九疑惑地看著自家仨兒道。
“我也是去鍛煉啊!姚叔也是軍中好手,跟著他能學到更多東西。”楚三少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
“西南有些危險,不確定性太高了,不如水師,其他軍營安全,咱換個地兒。”鐘毓秀星眸直視著他勸道。
“娘親,我就想去西南。”楚三少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態度堅決地說道。
鐘毓秀目光落在身旁的楚九身上道,“他爹,你決定吧!這小子固執的怎么都說不動。”
“有長生在還有弟妹也去,安全上還是有保障的。”楚九沉吟了片刻說道。
“師父也去。”楚澤元他們眼睛刷的一下被點亮了,希冀地看著楚九道,“爹爹。”
“想也不要想。”楚九目光掃過他們道,“元兒在家跟著我處理政務,小四年紀太小,等你跟哥哥們一樣大了,再把你放出去,體會人間險惡,不著急啊!”
“我聽爹爹的。”楚四少乖巧的說道。
說服了兒子們,本以為會很順利了,結果大臣們不愿意了,沒有這樣培養皇子們的,這各個培養成老虎了對太子殿下是絕對的威脅。
聽了理由把楚九的胡子都給氣歪了,“那幫子混蛋,朕的兒子,想怎么教,就怎么教。想把他們當做任人擺布的棋子,他們做夢!”
鐘毓秀盤膝坐在羅漢榻上,看著生氣的楚九踱來踱去的,罵了將近一個時辰。
楚九一屁股坐在羅漢榻上,喘著粗氣說道,“氣死我了。”
“喝口水。”鐘毓秀端著茶盞遞給了他,“冰鎮酸梅湯。”
楚九扣著茶盞將酸梅湯一飲而盡,也壓不住這蹭蹭向上冒的火氣。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
幸好這茶盞夠瓷實,完好無損的,鐘毓秀目光盯著茶盞。
“奶奶的,朕還沒說對于孩子們的去處呢!這要是知道了,他們是不是死諫,血灑這金鑾殿啊!”楚九怒指著外面道。
楚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這么生氣,你居然還擔心茶盞?”
“氣完了。”鐘毓秀抬眼看著他面色平靜地說道。
楚九一屁股坐在榻上,微微轉頭看著她說道,“你不生氣嗎?”
“有什么好生氣的?難道你搞不定他們?”鐘毓秀信心十足地看著他說道,“本以為穩穩的事情,你氣的是他們居然敢指手畫腳。”
“呵呵……”楚九聞言搖頭失笑道,“你還真是了解我。”黑著臉道,“在他們心里一個好拿捏的皇帝,比一個有能力的皇帝好。”
“在他們看來擔心的也不錯。”鐘毓秀實話實說道。
“屁不錯,只知道耗子別搶窩里橫!”楚九臉色鐵青的爆粗口道,“這么多年了還改了這毛病。”一巴掌拍在榻上,“氣死我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還不如俺們這些粗人呢!”
“別氣了,說說現在該怎么辦吧?”鐘毓秀星眸微轉看著大發雷霆的他道。
“怎么辦?朕要做什么事他們能攔住。”楚九冷哼一聲霸氣地說道。
“這樣其實也好,讓臭小子們看看,皇上也不能隨心所欲。連安排自己的兒子都這般的難。”鐘毓秀緊鎖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這也要讓他們知道嗎?”楚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他們爹爹耶!”
“怎么怕破壞你在他們心目中高大的形象了。”鐘毓秀挑眉看著他說道。
“那到不是。”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讓他們早點兒認清現實也好,拋卻受命于天,也只是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強弱而已。”
楚九緊繃著下顎想了想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得及早認識這波云詭譎的廟堂。他們再不兄弟一心,遲早被他們給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食指輕輕的敲擊著炕頭桌道,“至于我兒子去哪里歷練他們管不著。”冷哼一聲道,“我看他們還是太閑了,得給他們找點兒事做。”沉吟了一下道,“小麥、番薯都在推廣,讓他們給朕蹲點兒去。”
“噗嗤……”鐘毓秀聞言不厚道的笑了,“這可不是前些年,老爺們……咦……”撇撇嘴道,“肯定不愿意。”
“這朕不管讓他們吵吵去,反正朕最后只看結果。”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等他們有結果了,朕的兒子們早就走了。”
“你這是耍賴。”鐘毓秀錯愕地看著他說道。
“耍什么賴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朕讓他們游學,學以致用。”楚九理直氣壯地說道,“奉旨辦差。”
“反正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敢打聽,窺探宮闈的罪名他們可擔不起。”楚九眼底微冷看著她說道。
通州碼頭,當姚長生南下的隊伍中出現楚三少的身影,陶七妮抓著姚長生去了船尾,“這事你知道。”
“我沒同意。”姚長生緊皺著眉頭說道,“軍營還好說,都是自己的地方,西南危險重重,我怎么可能讓他跟著去。”
“可現在?”陶七妮向船頭歪了歪腦袋道,“真出了事,你我擔不起。”
“姚叔,師父,你們在說我的事情嗎?”楚三少水汪汪的大眼睛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們遠遠地喊道。
“過來吧!”陶七妮聞聲笑道。
楚三少顛顛兒的跑了過來,“姚叔,師父。”
“你知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么寫?”陶七妮板著臉看著他說道。
“師父,我的身手快趕上二哥了。”楚三少拍著胸脯道,“我能保護自己。”笑嘻嘻地又道,“師父帶我去,我會當地的方言。”
“你怎么會方言的?”姚長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當然是學的啦!不然我干嘛非選西南,正是為了學以致用。”楚三少眉飛色舞地看著他說道,“我跟禮部主客司學的。”撒嬌道,“師父,姚叔讓我去吧!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西南我也是頭一次去,前途未卜,我真不敢貿貿然帶你去。”姚長生一臉犯愁的看著他說道,“要不下一次三少在跟著,下一次我一定帶你去。”
“不要。”楚三少斷然的拒絕道,“姚叔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回來。”想了想道,“咱又不是跟人家打仗的,是去開辟商道,一起賺銀子的,危險性不會太高。”
“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我不能當做理所當然,這簡直是拿命在賭。胡鬧!”姚長生不客氣地說道。
楚三少到底還年少,被姚長生給嚇得紅了眼眶。姚叔在他的記憶中,那說話輕聲細語,溫文爾雅,何時這般疾言厲色。
陶七妮扯扯他的衣袖,使使眼色,太嚴厲了。
“三殿下,咱下次行嗎?你可以去河套地區,那里是咱的地盤,要比跟著臣安全多了。”姚長生仔細斟酌著說道,見他神色松動,立馬又道,“這樣臣跟殿下一起去面圣。”
“我不去,我連這點兒事都辦不好,還怎么見爹爹。”楚三少紅著眼眶,眼里蓄滿淚水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哎哎!你別哭啊!”姚長生苦惱地看著他說道,“那個你不去,我去請旨好了。”
“爹爹,有封信給您。”楚三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抽泣著說道,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姚長生。
姚長生雙手接過信,打開,信很簡單,看完閉上眼睛。
“怎么了?”陶七妮看著臉色難看的他道。
“他躲了,皇上躲了。”姚長生睜開眼睛無奈地看著她說道。
“噗嗤……”楚三少不厚道的抿嘴偷笑,他沒想到爹爹的居然比他還耍賴,躲了。
姚長生無奈地看著楚三少,“咱可約法三章。”
“姚叔只要讓我跟著,別說約法三章了,三十章,我都答應。”
“在外面可沒有三殿下。”姚長生目光注視著他道。
“在下姚家子侄,拜見叔叔。”楚三少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
陶七妮黑眸輕晃,看著眼前機靈的小子,目光又落在姚長生的身上,故意為難好像不管用耶!
“多聽、多看、少插嘴。”姚長生聞言繼續說道。
“這個我知道,來時爹爹叮囑的,大哥、二哥也是這么過來的。”楚三少被淚水洗過的眼睛異常明亮的看著他說道。
“跟在你師父身邊不要亂跑。”姚長生想了想又看著他說道。
“姚叔,我和師父一起保護你。”楚三少雙手抱拳握的噼里啪啦作響道。
姚長生聞言滿臉的黑線,“我身手不太好,你咋知道的?”
“爹爹說的呀!”楚三少言語輕快地說道,“爹爹,總是跟我們講你們打仗的事情。”雙眸冒著綠光真是一臉的羨慕。
到底是男孩子,喜歡騎馬打仗,舞刀弄槍的。
姚長生聞聲嘴角直抽抽,我這坎兒過不去了。
“就這些,能遵守嗎?”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能!”楚三少脆生生地說道。
“咱們走吧!”姚長生無奈地看著他那張如楚九縮小版的面孔說道。
楚三少亮晶晶的雙眸看著他,咧嘴一笑,“姚叔,別唉聲嘆氣嗎?會老的。”
“我記得仨兒很文靜的,怎么現在油嘴滑舌的。”姚長生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說道。
“那看對誰了?”楚三少笑嘻嘻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希望西南之行平安順利。
他們從通州坐船南下,漕運經過五年的治理,已經恢復了昔日的順暢。
乘船南下平穩又快捷。
姚長生和陶七妮坐在甲板上的竹椅上,沐浴在秋日的暖陽下。
陶七妮抬眼看著湛藍的天空,熟悉的鷹唳聲,打破了寧靜。
“呀!是咱家的傻蛋兒耶!”楚三少看著天空中熟悉的黑點兒道,“它也跟著來了。”
“有它在傳信方便。”姚長生看著俯沖下來落在船舷上的禿鷲笑著說道。
傻蛋看見他們明顯的非常高興,金黃色的眼睛彎彎的。
倏地騰空而起,朝空中飛去。
“它咋了?看著很是興奮和激動。”楚三少好奇地看著它飛進了蘆葦蕩。
“它呀!看見獵物了。”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解釋道,“今晚加餐。”
隨著傻蛋飛進了蘆葦蕩,撲棱、撲棱從蘆葦蕩中飛出不少驚慌失措的水鴨子。
打破了蘆葦蕩的寧靜,傻蛋捕獵的技術很強,眨眼間就抓著水鴨子,砰砰砰……丟了三只水鴨子在甲板上。
楚三少瞠目結舌的看著它,“我以為它自己不會抓獵物呢!都是我們喂的。”
“它可是猛禽,而且送信一飛那么長的時間,怎么可能指著喂養呢!”陶七妮好笑看著他說道,“快將這水鴨子送到伙房。”
“嗯!”楚三少起身上前將已經死了的水鴨子提溜走了。
“大雁!”陶七妮指著空中一排大雁道,眼看著要沖散人家隊伍的傻蛋,她吹一聲嘹亮的口哨。
傻蛋乖乖的回來,落在了船舷上尖尖的鷹嘴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大雁在湛藍的天空中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
在空中自由歡快的飛翔,江中的魚兒調皮的時不時的躍出水面,船頭乘風破浪,翻起白色的浪花。
美景如畫,陶七妮嘴角噙著笑意,欣賞著兩岸旖旎風光。
姚長生握著她的手,微微抬起,雙眸盈滿繾綣溫柔看著她深情款款的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們永遠在一起。”陶七妮干脆直白地說道,“在過六十年我們來相會!那時這山河一定更美,那時的成就一定令人欣慰。”
“那時才是真正的二十萬里錦繡河山。”姚長生一臉向往地說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們現在正當年,腳踏實地的沿著立下的宏愿走下去!不負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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