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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清冷覷擂臺上的修士一眼,他還真是不想顧及一宗掌門的面子,想要直接把他打到吐血。
偏生沒有辦法,頂多是用元嬰修士的靈氣威壓來逼迫他。
柄清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敢對神道宗守擂修士出手,其他的宗門會反過頭來責備他,到頭來就成了他的不是了。
這是元嬰及其以上,修士間不成文的規定。
這條規定,僅限于明面上有同階修士在場時,這些修士才會遵守。
至于暗地里?
哼,那是在做夢,想都別想。
在無人知曉的暗處,也不是沒有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出手的例子在。
柄清自詡為還算有高階修士的風度,但遇上心思這等歹毒、嗜殺的修士,他覺得他的肺都要氣炸了。
此時眾目睽睽,他倒不好做出什么手腳來。
大家修為都與他相當,比他高的化神修士也不是沒有,只要他做什么動作,多多少少也能察覺到什么。
柄清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臉色逐漸恢復為平靜,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愈是這般,他便愈是在憋壞招。
評定的化神修士們交頭接耳,最后還是判定神道宗修士守擂成功。
規則也沒有不允許修士帶自己的契約靈獸上場,其他人再是有不滿,也被神道宗的人找到規則漏洞,給堵了回去。
由化神修士組成的評分隊伍,在元界少有,因秘境緣由,才會七大宗門間的比試評定如此鄭重。
從靜走上前,檢查了一番被裂地獸所傷女修的傷勢,他與柄清對視一眼,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隨后,便接下了柄清的任務,替女修療傷。
“下一輪比試,你們縹緲宗由何人攻擂?”
一道蘊涵著靈氣的聲音,拉回了縹緲宗弟子的思緒。
在之前的比試中,縹緲宗修士上擂臺時,還會客氣一番,向對方拱手并報上名號再進行比試。
自裂地獸被他的主人指使著,打傷縹緲宗的修士以后,就再也看不見他們做出這樣的動作了。
神道宗不配。
“我來。”
開口之人,正是代千瑜。
在擂臺下觀看比試的其他幾個宗門的弟子,聽見聲音來源,不禁有些詫異。
縹緲宗的女修都這么大膽嗎?就不怕被那裂地獸撕碎了去?
代千瑜敢應,自然是有底氣的。
很不巧,她恰好有破裂地獸攻擊的暗器。
但是她卻并不打算用暗器攻擊靈獸,攻擊靈獸有什么意思,那哪兒能比得過突然就失手了的動作來得快活?
她只需牽制著裂地獸,在擂臺上遛它,做出一副打不過的模樣,待神道宗修士放松警惕時,輪到她的表演就開始了。
擂臺很大,左右兩側想要容納一些修士完全不成問題,左右兩側設立了長桿,包裹著整個擂臺。
代千瑜手掌在擂臺邊緣的長桿上借力一拍,身體靈活得不像話,輕松就躍過了長桿。
少女剛在擂臺上站定,神道宗修士與裂地獸便一左一右,合力向她圍來。
代千瑜也不與人多費口舌,靈氣迅速涌向足尖,使出了身法。
少女身輕如燕,左躲右閃之間,引著他們主仆二人在擂臺上吃了許多灰。
“嘁……”
“噗嗤……”
“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原來只會逃呀!”
“嘖嘖嘖,來猜猜她幾時會認輸?哈哈哈哈哈,我猜她躲不過一盞茶時間!”
有冷嘲聲傳進代千瑜耳朵里,她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使著步法在擂臺上左飄右閃。
這場比試一開始,她就沒有用出任何攻擊法訣,只用著身法躲避攻擊。
代千瑜還沒自大到要同時面對兩位筑基后期,若是正面交手,她肯定沒有辦法打得過有契約靈獸的他。
但是嘛……也的確是神道宗不講道理的不是?
那她就沒必要光明正大與人比試了。
發出嘲諷聲的,也就只有在擂臺上等候著的神道宗修士了。
元貞視線掃了一圈,他若有所思,朱尋這是上哪兒尋到的歪瓜裂棗,弟子心性心狠手辣也就罷了,怎么還這般沉不住氣?
轉頭瞧了瞧他的劍閣子弟,元貞心中不免升起一種驕傲的情緒。
看看他劍閣弟子多有耐心,不管別宗的修士是逃也好戰也好,完全不會去嘲諷別人,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使出的招式上。
在接下來的對戰中遇上時,對他們用過的一招一式有了印象,以便靈活應對。
這才是大門大派弟子該有的心性!再看看神道宗,元貞只覺得不忍直視。
他搖搖頭,不再去關注冷嘲之人。
“你就只會跑嗎?”
神道宗修士剛開始還很享受這種追逐,但是代千瑜一直躲避他和裂地獸的攻擊,他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他的心里出現了煩躁感,再之后,會出現失誤那是必然的。
神道宗修士自認為,這小娘皮沒法打過他和裂地獸,胸腔中有一股輕蔑感。
代千瑜勾了勾嘴角,這一次她選擇正面迎上了神道宗修士。
但在神道宗修士看來,她像是一時驚慌失措,跑錯了方向罷了。
代千瑜只會逃跑的表象麻痹了他,他根本就對她沒有防備,正獰笑著握拳,大手也想覆上她的胸膛。
便是對神道宗無多大厭惡的修士,親眼所見他兩次都想去摸別人胸膛后,不由出現了瞧不起的神色。
代千瑜冷笑,掩在袖袍下的暗器蓄勢待發,本欲再接近他一些時,再釋放暗器的。
但他對她做出這種猥瑣的動作,她瞬間就不想再去接近他了,這種人,與他多相處一息時間她都覺得惡心至極。
輕扣手腕上的一只銀鐲,霎時間,數道破空聲擦著神道宗修士而過。
破空聲分別攻向了他的手腕、腿腕、以及丹田處。
代千瑜的狠辣可見一般,她本不欲用暗器攻擊他的丹田,可是他的動作令她反感,自然是怎么狠怎么來了。
銀鐲內藏了由三根萬年玄冰制成的尖刺暗器,玄冰刺中敵人后,便會在他的經脈里留下陰寒之氣,阻礙靈氣運轉。
更甚者,會讓人一輩子都無法拔除至陰之氣,飽受至陰之氣折磨,修為無法寸進一步。
她一點都不心疼暗器這般浪費,是因為尖刺可以隨她心念,化為一道無形的氣體之后召喚回來。
尖刺雖被召喚回來了,但留在神道宗體內的至陰之氣可不會消失。
至陰氣體在銀鐲內靜養一段時間,便又可以重復使用了。
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那些暗器的確是消失了。
朱尋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點評代千瑜的身法一兩句。
什么這女娃娃身法不錯,就是膽子太小了些。
明著是在夸獎,實則是在貶低她。
他注意力一直就放在擂臺上,代千瑜剛做出動作,他就察覺到了。
開口提醒宗門修士已經來不及了,正欲作出動作,卻被笑瞇瞇的柄清給阻止了。
“朱道友這是在做什么?小輩之間的比試,咱做長輩的,還是別去干擾得好。”
朱尋聽見朱道友三字時,神色就變得很是不愉快了,什么朱道友?去他娘的朱道友,合著罵他是豬呢?!
就這么被一打岔,待他還想做出動作時,已經遲了。
王霖身為化神修士,自然把臺上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卻不準備救下他。
朱尋不清楚他為什么沒有動作,被縹緲宗這么設計,他很是不甘心。
沖著一旁評分的修士怒吼道:“你們怎么不阻止那小娘皮,她犯規!”
評定輸贏的七位修士們,除了神道宗以外,另外六位實在是見不慣朱尋這等狀態。
皮笑肉不笑道,“怎不見你說神道宗修士可以帶上契約靈獸,與靈獸一同參與比試是犯規?”
神道宗評定之人,本來也想替本門修士說上一兩句話的,卻被他們給噎住了。
剛才他是怎么堵其他宗門的,此時就是怎么被盡數還回來的。
左右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弟子,他的資質只能算一般,沒必要為他受別人一頓嗆聲。
神道宗修士的傷勢比縹緲宗女修還要慘烈,丹田被一股陰寒之氣闖入,靈氣無法運轉。
丹田因為受了陰寒之氣的緣故,原本充滿了盈潤光澤的丹田,頓時黯淡下來。
丹田好像正逐漸萎縮著,手腕失去了知覺,背脊之處劇痛無比,他想要把背直起來都做不到,只能彎著身軀。
劇烈的疼痛分去了他的心神,不知不覺就中斷了與契約靈獸的感應。裂地獸失去了命令,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一絲靈光也無。
他想要認輸,可是也得代千瑜同意啊!
代千瑜用靈氣封住了他的嘴,讓他沒辦法吐出半個字來。
全身的力量都涌向足尖,狠狠踩在了他的手上。
神道宗修士的冷汗順著臉龐滑落,隨后滴落在擂臺上,他想求饒,卻沒有辦法開口,只能硬生生承受著。
代千瑜冷著張臉,居高臨下瞥著他。
那手就別要了吧。
她的足尖碾碎了神道宗修士的手腕,他的丹田被至陰之氣侵入,靈氣無法運轉,也無法用靈氣緩解劇痛,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像是踢垃圾一般,一腳把他踹下了擂臺。
柄清那氣怒的情緒,就像是在三伏天飲下了一口冰涼的泉水,澆滅了心中那股邪火,只覺得舒暢極了。
代千瑜這性子還真是火辣,直接就費了他,不愧是他縹緲宗弟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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