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宗的修士頓時緊張起來,眼中有赤紅之色一閃而過。
王長老的話已經說出來了,他們便知道,這件事再無轉圜的余地了。
若是服了復靈丹,兩邊的比分還是如之前那般難看,會有什么后果,他們心里很是清楚。
任誰也不想變成那般模樣,神道宗的修士都在心中下了決心,一定得好好“表現”,不然輸的后果,他們根本就無法承受得住。
柳憶香在掌門面前站定。
柄清詫異了,這小妮子又出何事了。
難道是朱尋那人又威脅她了?想到這兒,柄清的眼神閃了閃,眼中射出一道兇光,狠狠看向了神道宗駐地那邊。
朱尋察覺到有股危險的目光鎖定了他,瞬間就確定了方向,轉頭對上柄清的目光時,有些莫名其妙。
朱尋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
柄清只覺得心中的火燒得更旺了,嘿!覬覦縹緲宗的弟子還敢如此理直氣壯,誰給他的勇氣?
柳憶香的嘴張了張,看著兩人之間的交鋒,她真不是來給朱尋扣黑鍋的呀。
“掌門,我……”
柄清眼中滿是關懷道,“可是神道宗又做了什么?”
“不是。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掌門可否給弟子一些時間,弟子心中有許多疑慮想要弄清楚。”
他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中,心中頓時就明了柳憶香想要問的是什么。
柄清遲疑了片刻,想了想反正柳憶香也是要進入秘境里面的,她既然猜到了這次宗門比試不簡單,和她透露一些也無妨。
“跟我來。”
少女聞言安靜跟在掌門身后。
至于大黃,大黃發現了“錢袋子”的存在,怎么可能舍得離開它呢!
就留在了縹緲宗的駐地那兒,甚至為了“錢袋子”能清楚的看到它,大黃狗甚至跑到了縹緲宗修士們的最前面。
它也不是個傻的,就是要刺激別人,肯定也是要在處于安全的狀況下呀,大黃鬼精靈般端坐在隊列最前端。
它看似是在看別人比試,一雙狗眼直直注視著擂臺,實則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著少女的一舉一動。
大黃心中起了一絲壞心思,若是可以,它想取走“錢袋子”里面的銀錢后,再做上一頓“極為美味”的靈石給她吃,讓她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靈廚。
曲粥自然注意到縹緲宗駐地那處有一抹明黃色在晃悠,晃得她心煩氣躁,一看見那只狗,她就想起那段整日忍受著少女難吃至極的廚藝來。
這是什么人間疾苦啊……
只要聯想到“烤肉”二字,她便想要嘔吐,搞得她有肉不能吃,怎一個心酸二字了得。
兩人又回到了草棚子中,柳憶香不想聊那些有的沒的,直接開門見山。
“掌門,這次七大宗門大比,恐怕用意不簡單吧。”
是肯定句。
柄清在心中感嘆,天才果然是天才,不僅僅是資質好,就連對事情的敏銳度也強得可怕。
他很確定,他從來沒有和她透露過什么,內門弟子也不可能告訴她這則消息,宗門內的長老沒有他的允許,肯定更不可能告訴她。
柄清知道少女是由何肯定下來,元界七大宗門間的比試不簡單的了。
都不用想,肯定是剛才神道宗拿出來的復靈丹,讓她察覺到一絲不尋常之處來。
單憑這一點,看出來不簡單,他倒是覺得這小妮子才不簡單。
柄清雙手負于身后,眼底閃過笑意。
要不是神道宗用了復靈丹,他還真是看不出來小妮子這么機靈。
不錯不錯,凡事喜歡思考其用意是對的,如此,才能在修真一途上走得更長久些。
不急不忙道,“你倒是個聰慧的,這么跟你說吧,七大宗門間大比一事,是在為一個天大的機緣做準備。”
柳憶香的雙眼驟亮,似有萬千星辰匯集在眼中。
“掌門,你且看看我配不配得上你說的,那等天大的機緣。”
她向掌門身旁湊近了些,沒有丁點不好意思,直直的看著掌門。
柄清往前走動的身體停頓下來,呼吸一窒,這小妮子還真是……夠厚臉皮的。
論厚臉皮,他是比不上柳憶香了,但他有意想逗逗她,看看這小妮子會有什么反應。
柄清緩緩轉過身來,眼皮子一掀,上下打量了少女兩眼,裝出諱莫如深的模樣來。
“哦?那要是你配不上又當如何。”
柳憶香半點沒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任由掌門打量,還沖他眨了眨眼。
本就是如此,掌門都說了有天大的機緣,明明就心動極了,何必要矜持著等著別人給她機會?
在她的觀念里,就沒有矜持這一說。
還不如自己去爭取一下,即便結果不盡人意,至少她努力過不是。
當然,這話是假話。
機緣,誰不想獲得,若是無法和機緣扯上關系,她想她肯定會失落許久。
少女滿臉認真,幾乎是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也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吧。有些事情,總要去拼一拼,爭上一爭后才知道,試都沒試過怎知我一定就不行。”
雖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說了一些別的,但少女意有所指的話,柄清很清楚她說的是什么。
柄清失笑,這小妮子還真是能言善道,不好糊弄啊。
“確實如此,有些事情不去試一下是不知道結果的。”
少女眸子中閃過促狹之意,“那掌門的意思是——這等天大的機緣,我也能參與進去嘍?”
“行了,趕緊回去恢復靈氣吧。”
掌門沒否定,那就是有戲!
柳憶香開心極了,告別掌門后,連走路都是帶風的。
這小妮子,看來她的性子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啊?柳憶香不知道她的本性又向別人暴露了一絲。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柳憶香便回到了陶月身邊。
陶月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一會兒出去一趟一會兒出去一趟的呀?”
她這話沒什么惡意,實在有些是好奇。
柳憶香也不在意,撐死下頜,“掌門找我有點事情。”
此話一出,陶月便很是識趣的沒有多問。
她四下看了看,在縹緲宗修士打坐的最前方看到了大黃。
少女哭笑不得,她自然清楚大黃這么做的用意。
站在那么顯眼的地方,不用想,肯定是在刺激著周瞿呢。
好讓她一看見大黃,就能想到渾身寶貝被扒光的痛苦之中。
確實如此,曲粥現在心中煩躁得不行,偏她那個師兄還一直粥粥師妹長粥粥師妹短的。
師兄也是好意關心她,替她指出若是遇上那位修士應當怎么避開自己的短處,用自身長處去擊敗他。
但她實在是被大黃刺激得快要維持不住,可可愛愛小師妹的人設了。一閉眼,就全是她經歷過那段倒霉日子里發生的倒霉事。
曲粥臉色愈發不好了,她下次一定饒著她們走,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遲了。
她絲毫不知有人把她視為了可以隨時搜刮的“錢袋子”。
大黃神清氣爽站在最前方,小蛙則是回到了謝非玄手中。
柳憶香費了很大力氣,才不讓自己去注意另一邊的周瞿,唯恐她心生懷疑,畢竟她和大黃露出來的是真面孔。
擂臺上慘烈的戰斗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力,墨雪的暴喝聲在柳憶香耳朵周圍炸響。
“豎子爾敢!!”
也幸虧各宗掌門及時出手,護住了門下弟子,不然輕則落得個兩耳流血,重則落得聽力盡失的下場。
這些修士都是筑基乃至煉氣期,哪兒能承受得起元后修士的怒火。
不怪向來沉穩的墨雪失了分寸,連這點都顧不得了。
只因神道宗修士的做法太過分,明明事先約定好的,在比斗時,不能下死手。
他神道宗倒好,半點不顧及之間的約定。
先是召喚契約靈獸重傷縹緲宗修士,服下復靈丹全身靈氣恢復至全盛時期時,現在就直接廢了玄天宗修士的丹田。
廢了啊!他玄天宗修士這輩子與長生大道也無緣了,修為會從筑基后期一直跌落至虛無。體驗過有修為強大的感覺,再從云端跌落凡塵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廢掉的不僅是一位修士,他廢掉的是玄天宗煉丹天賦極佳的煉丹師,墨雪怎么可能不氣怒。
若不是王霖阻攔,傷他玄天宗修士的人早就被他拍個稀巴爛了。
在比試中,若是他玄天宗修士輸了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他心服口服。
但是神道宗冷不丁來了這一出,墨雪覺得心肝脾膽臟氣得疼。
評定的長老其實是可以阻止的,但是難就難在神道宗修士用的靈獸手段傷人。
雙方皆是戰到了靈氣盡失的狀態,兩邊誰也不肯認輸,竟是貼身肉搏了起來。
玄天宗修士其實是有在防備神道宗修士,契約了靈獸的手段的,以為他最多會被他和靈獸聯手打敗,誰也沒料到神道宗之人如此歹毒。
一出手不是重傷他人,就是廢了別人的丹田。
兩人相隔極近,等到化神修士察覺想要阻止時,他的丹田被廢,已經晚了。
這一次,連帶著評定勝負的化神長老們是真的怒了。
當然,只除了神道宗的人。
紛紛開口道,若是神道宗修士再暴起傷人或是廢了別人丹田,那這次大比神道宗就不用再參加了。
他們將會受到六個宗門間的聯合抵制。
且玄天宗弟子丹田被廢,勢必要神道宗給出一個解決的方法。
王霖眉眼間滿是輕慢,“處置?那就把他交給你們玄天宗被廢的那位修士處置就是了。前提是他還有靈氣能使得出來。”
他頓了頓,微嘲,“比試中刀劍無眼,難免會傷到人。你們非要認為是如此,那我也沒有辦法,大不了吩咐門中弟子下手輕一點便是。”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墨雪剛想說什么,便被一位聲線顫抖的修士打斷。
他正是被廢了丹田的玄天宗修士。
“此話當真。”
王霖斜了他一眼,“當真。”
即便給他處置又如何,別人又沒辦法插手,恐怕丹田被廢的他,連人家的防御都無法破除。
王霖相信一個廢人沒有辦法翻起什么風浪,自然答應得無比痛快。
玄天宗被廢了丹田的修士,臉色蒼白,廢了極大力氣才讓自己站起來,眼中閃過怨毒與瘋狂交織之色。
晃晃悠悠接近神道宗之人,在向他靠近時,經脈內的血液便開始沸騰。
待走到他身前時,周身已經起了一股無形的氣機。
王霖察覺到不對勁,正想出手阻止,但他卻受到了六個宗門化神修士的抵擋。
神道宗的做法觸怒了其他六個宗門,他們看不下去了。同時得罪了六個宗門,他們聯手起來還是很可怕的。
王霖、朱尋,以及神道宗的長老全都被阻擋住了,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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