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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憶香眼冒精光,反正這人沒打什么好主意,她也用不著同他客氣。
本想喊大黃也出來褥羊毛,逮著什么拿什么,想了想后還是作罷了。
雖說系統有法子對付他的奪舍之法,但如果不能做到萬無一失,讓這人逃了去……
到時候還是個大麻煩。
柳憶香瞅準了目標,直直往悟道茶下而去,沿途反正是看見了什么就拿出玉盒來裝,全都送到了儲物袋里。
什么五品的溟齊草,四品的金雪子,三品的銀麟草,六品的青堂雪……等等數不勝數的靈植,全往自己儲物袋里扒拉。
只恨不得少生了兩只手,通往悟道茶的小道光禿禿的,連一根雜草也沒剩下。
大黃看得蠢蠢欲動,不由在心底吐槽香香干壞事不帶它。
李慎之眼皮子抽了抽,壓了又壓,堪堪壓下心中的情緒。
止不住的在心里默念:到時候她的肉身歸他所有,那些被她納入囊中的靈植最后都會回到自己手中。
這才壓下了想一巴掌拍死她的欲望。
另外幾個資質好一些的,便是猜到了什么,也不見有她那般狂妄。
且讓她多活一會兒。
李慎之隱下慍怒之色。
柳憶香樂開了花,眼睫彎彎,笑得明媚動人。
走到悟道茶樹旁以后,她沒著急,反倒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呼——”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鼻息之中全是茶香味兒。
明決此時與柳憶香相距不過三丈,奇怪的是兩人誰也沒發現彼此。
柳憶香頓了頓,視線往下瞄。
少女干脆蹲下了身子,拂開了腳下的泥土,泥土濕潤,且盈潤著一股靈氣。
靈氣充裕,乃她生平從未所見,柳憶香很懷疑這片靈田的等級究竟是幾品。
她其實挺想把這片靈田的泥土都弄到云夢里去的,若是本源隱在其中的話,直接完成了云夢升級的任務不說,還讓云夢的土質變得更肥沃,更適合于種田。
想想就挺快樂的。
但柳憶香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動作,眼前那些靈植就消失了。
她恍然,烏黑的瞳孔之下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隨后又隱了下去。
有人著急忍不住了呢。
“第二重試煉,啟。”
話音剛落,呈現在眾人眼前的便是一道丹方,一小簇火苗,一樽巴掌大的丹爐以及三份靈植,每份靈植有三株。
靈植也是一品靈植。
不過這些靈植對柳憶香來說,她簡直就再熟悉不過了。
丹方為養氣丹,靈植分別是朱果,天星藤,三葉蓮。
第二重試煉為煉制養氣丹。
養氣丹的煉制手法,于柳憶香再熟悉不過了,因為煉丹煉過太多次了,便是閉上眼她都能煉制出來。
那道聲音卻沒了指示,任由這些物品靜靜漂浮在半空之中。
結合這里滿地的靈植,以及勞什子傳承秘地的方位,柳憶香心里更加肯定了,那位渡劫修士就是一位煉丹師。
本不打算試煉,自暴自棄的她,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心中生了個大膽的想法。
她,要他的全部傳承。
不僅要這片靈植,她還要他的煉丹傳承。
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人,她不可能這般大言不慚要他的傳承,但她并不是。
有系統的保證,她有這個底氣。
仗系統的勢,不然她現在還在為自己的小命擔憂受怕呢。
柳憶香眼中的神色認真了起來。
將煉丹用的東西以御物術運過來。
養氣丹不知道煉制過多少回,但她依舊打算認真對待。
細細看了看丹方后,確定同她以往煉制過的丹藥沒有多大差別,少女便著手準備著煉制養氣丹了。
柳憶香放空了心神,口中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便祭出一道火苗熱著丹爐。
李慎之眼神驟亮,隱于暗中,盯著她的動作,絲毫也不想錯過。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熱爐、觀火候放靈植、手決、成丹,簡直就是一氣呵成,中間不帶半點停頓的。
這樣的資質,這樣的天賦,且她的靈根還是最為適合走煉丹一途的……
李慎之再一次感到可惜,如果她是男兒身就好了,他肯定會將自己的全部靈體壓到一人身上,用來奪舍她。
只是可惜她不是。
不過不是也好,正好用不著糾結了。
少女掀開丹爐,丹爐中躺著幾粒渾圓的丹藥,屬于養氣丹獨有的幽香鉆入鼻息之間。
煉制好以后,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把剩余的那幾份靈植也一同煉成了養氣丹。
隨后都沒等到聲音再次出現,直接就把丹爐、養氣丹收進了儲物袋里。
秦滄瀾可不會煉丹,他在劍道上有天賦不代表煉制丹藥也有天賦,最后的結果當然是三份靈植都報廢了。
許是丹與陣都有相同之處,司依依嘗試著煉了煉,報廢了兩份靈植,剩余的那份雖沒成丹,倒是被她弄成了一鍋烏黑的藥液。
勉強達到養氣丹的效用。
明決也磕磕絆絆煉了煉,最后也煉出了一爐子藥液。
進入其中的人不乏有煉丹師,丹藥倒是煉制成功了。
通過第二重試煉者,李慎之遵守了諾言,又讓人進去選了一種靈植。
至于柳憶香?
沒有了。
只因她薅靈植的速度實在是令人害怕,李慎之都在心里懷疑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不然怎么半點也不為自己的小命憂心?
又或者是有什么底牌。
想到這兒,李慎之眸光暗了下來。
不太相信她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有什么底牌能對付渡劫修士,但心里還是升起了一絲警惕。
沒有通過試煉的修士,李慎之打暈了他們,遮住他們的眼睛,將人送到了一處。
并且……分為了三六九等。
不過未曾通過試煉而被送走的修士,只是那些靈根資質為中上的人。
像九成乃至十成的修士,都被他留了下來。
而更遠處的傳承秘地之中,像這樣的試煉也在進行著,不過試煉的內容不相同罷了。
凈塵一劈開一團火焰,心底發毛,任他想盡了一切辦法也傳遞不出消息,同門也聯系不上。
心道不是進了這要命的傳承秘地就是死了,只覺得心底一陣一陣的涼氣往外竄,即便身處火海之中,也澆滅不了心中的冰寒之意。
謝非玄心里是止不住的焦躁,他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的修為太低了,即便發現了什么,也沒法做出反擊。
李慎之抽出心神,在外面掃視一眼后,隨即便將那些剛進來就生了貪念,被他踢出去的修士給抓了進來。
雖沒有時時刻刻都其他地方,實則整片秘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哪里有人,即便藏得再深他也能感應得到。
這些人發揮了他們的用處之后,自然得回到最原本的地方去。
別有心思,蹲守在傳承之地附近的修士還沒來得及察覺什么,立馬就被震暈了過去。
在觀察了許久神道宗的普通弟子、內門弟子、以及真傳弟子時,李慎之忍不住捏碎了一位修士的腦袋,搜尋了他的記憶。
他怎會看不出來神道宗的修士識海被下了禁制,只要一有人想查看什么,立時就會自爆。
禁制對普通修士而言很棘手。
對他來說,只需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將時間流速倒流回前一息時,就能趁這個時間窺得一絲玄機。
時間秘術,他可以做到隨心所欲加快時間的流速,若是想讓時光倒流,最強也只能達到這個地步了。
李慎之暢快得大笑。
沒忍住在心底感嘆了一聲:
神道宗當真是好算計。
不過……
倒是便宜了他。
本來他有五成的把握修成那道秘術,大術一成,到時整個元界都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多了他神道宗這一邪法,便是成不了,他還有這樣一條退路。
“哈哈。當真是天助我也!”
李慎之笑得癲狂。
天時、地利、人和,什么都齊了。
天機遮掩,不怪元界修士發現不了。
渡劫期的大能大都在宗門秘地里面閉關,參悟天機,尋找長生的法門,踏上通天道途。
不到宗門生死存亡的時刻,絕無可能出關。
也就導致了化神修士做不到在禁制爆炸,毀去識海的瞬間,窺探到神道宗修士識海里的機密。
倒是讓神道宗運轉到這一地步了。
李慎之眼中的瘋狂盡消,低頭思索了片刻。
一道精光稍瞬即逝。
他等不及了,就連表面的東西也不想做了。
“合。”
李慎之厲喝一聲,伸出滿是褶皺的大手,在半空中虛虛一抓。
“五行秘境”之中早就沒了人影,只剩下些許靈獸的身影,它們只見到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掌遮蓋了整片天空。
隨著手掌的動作,一道駭人的威壓在這片空間之中流轉,壓得靈獸們瑟瑟發抖,匍匐著身軀趴在地上。
便是毫無靈智的旻漿也藏了起來,壓根都不敢露頭。
在所謂的傳承秘地中的眾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只覺得眼睛一睜一合之間,眼前的景象立馬就變了個模樣。
原本自己一人身處荒涼、寂靜得可怕的傳承秘地之中,現下人影突然就聚集了起來。
大多都是七大宗門的天驕。
還有的便是一些靈根資質極好,尚未成長起來的師弟師妹們。
其他靈根資質中等偏上的修士卻不見人影。
謝非玄見到了相熟的柳憶香,以及縹緲宗的一些面孔。
凈塵一見到了明決,亦見到了陽山、晏酥。
眼前還有一片看不見邊際的靈田。
靈田無邊,其中珍惜靈植數不勝收,郁郁蔥蔥,料想是一副值得人心潮澎湃的場面。
但是瞧著其他宗門的天驕,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皆是滿臉沉重。
因為他們不知道肉身被施加了什么術法,無法開口亦無法動彈,身體處于一個大缸之中,僅露出了一顆腦袋在外面。
大缸之中滿是烏黑的水;有的修士身處的大缸之中又是黑綠之色;有的是血紅色;有的又是湖藍色;總之什么顏色都有。
柳憶香也見到了明決。
很巧的是她倆就處在同一處,大缸與大缸幾乎緊貼著。
明決用安撫的眼神看了看柳憶香。
柳憶香試著掙脫,除了頭可以扭動以外,如她所想,其他動作根本就做不出來。
她打量了一下師姐大缸中的顏色,又打量了一下自己大缸中顏色。
——是藥液。
且是讓肉身提升的藥液。
滿滿一缸藥液不知道由何種靈植配置而成,她現在只覺得她的肉身很舒服,從骨子里散發出一股渴望的意味來。
為了奪舍,他還真是舍得。
打量著眾人裸露在外的腦袋,柳憶香瞳孔縮了縮,他究竟是何意?
奪舍的話……竟需要這么多位修士嗎?
七大宗門的修士心知肚明,幾乎是在見到那么多人的瞬間,心中立馬就起了疑惑。
而藥缸之中精純的能量正在滋潤、改造著身體,眾人只覺得皮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背心發寒。
少女目光閃了閃,暗中詢問過大黃狗后,便刻意壓制著肉身吸收藥液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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