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被哄好了。
兩人手牽著手下了山。
直到到了山下,她才覺得不對勁兒。
腫么回事?為神馬又是她哄他?色還真能令智昏?
不過看他嘴角帶笑,她就算了。
誰哄誰還不是一樣的,他辣么可愛,哄一哄她也很開心,又有什么好計較的。
下了山她就松開他手:“我去趟藥園。”
他道:“一起。”
兩人就一起過去了,她找了許大夫,問了問“草茶”都有哪些。
比如她熟悉的金銀花、蒲公英、金錢草,還有大名鼎鼎的淫羊藿之類的,把簡單功效和泡制手法、用藥禁忌之類的寫下來,然后一方面放出風聲收,一方面也是要在空間里種一些,到時候炮制的時候好作弊。№Ⅰ№Ⅰ
出來之后,唐時錦看著那紙,十分無語:“真不愧是大夫,一個字都不認識。”
“我給你摹一遍。”炎柏葳接過那紙,一邊又問:“弄這個的意義何在?就算……味道也不會太好,而且過來的人,又能有多少?”
唐時錦道:“特色。”
她給他講解:“在一個地方,剛剛開始發展的時候,賺錢不是首要的,初期也賺不著錢,但是做一些與別的地方不同的、有韻味的東西,都會成為錦上添的那個花,讓這個地方更有話題,名聲也就越響。繁華這種事情,就像滾雪球,漸漸的,整個地域的資源都會不由自主的向這邊傾斜,在本身社會資源‘不足’的情況下,越傾斜,這邊發展的就會越好。等著看吧,咱們這幾座山買值了。”№Ⅰ№Ⅰ
炎柏葳默默的看了她一眼。
其實大慶朝的商人地位,遠比前朝要高。
商賈子弟,不禁科舉,皇商地位,堪比高官。
但,也只是在普通人面前,真的到了士人面前,商人還是要矮一截的。
可是真的跟她接觸下來,卻覺得,經商一道,真的頗有門道,越琢磨,越有意思。
中午炎柏葳和桃成蹊他們,跟歸老爺子一起吃飯,唐時錦這邊跟徒弟們一起吃。
戚曜靈三個人跑了一上午,已經選定了幾個地方,唐時錦下午過去看了看,一個是火鍋樓,一個是蜜餞鋪子,定準了地方,稍微一打理就能開業。
回來的時候,唐時錦去楊家園子走了一圈,果然找著了雪球菊花,然后收進了空間幾枝,嚓嚓嚓剪了剪,等到開業的時候,估計就有不少了。№Ⅰ№Ⅰ
而且她們挑的火鍋樓,后頭還有一個園子,到時候可以遍植菊花,隨采隨用。
順便也跟楊家說了,叫阮刺過來茶樓學一段時間,拜托楊家媳婦照應阮曲曲,楊家本來就是和善人,當然是一口答應。
回來之后,唐時錦又從唐從義那兒撥了兩個人過來,跟著許積玉學習做蜜餞,順便也要去各處采買水果,唐時錦直接跟族長把他二兒子賀青鐘叫了來,他人頭熟,又比較會來事兒,叫他帶著許積玉四處收果子。
老族長簡直是喜極而泣,一副“終于輪到我了”的架勢,把兒子打包送了過來,還叮囑他不用急著回家?
倒是鬧的唐時錦很是不好意思,本來只想臨時借借的,這么一來……要不要讓許積玉好生帶帶他?№Ⅰ№Ⅰ
幾人一邊商量著事兒,一邊走進來。
歸開甫坐在亭中,看著這邊,微微點頭。
唐時錦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表情嚴肅,極有風度,極有氣度,“師父”架勢十足,后頭三個男人也是垂首恭聽,不時點頭……不用問就知道說的是正事。
歸開甫嘆了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然后,當晚,歸開甫寫了一篇文章出來,大晚上的炎柏葳笑著拿來給她看。
反正大意就是記敘了他看到呂圣平的誤會,以及與唐時錦的一番辯駁,及后來細聽桃成蹊等人之言,及他親眼所見,所思所想,種種。
唐時錦在意的,是他文中,她的流淚完全就是觸動傷懷,情之所至,所以她滿意的點了點頭。№Ⅰ№Ⅰ
炎柏葳笑道:“有此一物在,你就占了一個義字,今后,縱是文人,敢說你的也不多了。”
唐時錦:“寫的極好嗎?”
“好自然是好的,”炎柏葳道:“但不在于好不好,歸老爺子極有名望,門人滿天下,他說話,有份量。”
唐時錦懂了:“哇!幸好我沒得罪他。”
炎柏葳笑著摸摸她頭:“明兒我與成蹊他們去趟縣城,這個文章就會傳揚出去。”
她點了點頭:“嗯。”
于是第二天幾個人就去了縣城,就在抱君心茶樓開了一場文會。
正好之前炎柏葳已經寫了一篇,本來就是極好的,一場文會下來,歸開甫的文章也傳了出去,于是唐時錦的名頭,難得的好了起來。№Ⅰ№Ⅰ
天氣越熱,抱君心茶賣的越好,加上火鍋樓、蜜餞鋪子,以及又新開了一個調料鋪子,唐時錦忙的不可開交。
以至于她一人一馬當先,后頭跟著戚曜靈和花晟林,有時候還要加上許積玉的情形,漸漸成了梧桐縣一道獨特的風景。
連鎖反應就是,街上帶錦字佩的人,也在悄然增多。
這天唐時錦前腳出來,后頭鄭清源快步追過來:“錦兒!錦兒!”
唐時錦回了一下頭,就下了馬,隨手把韁繩拋給花晟林,走到道邊與他說話。
旁邊一個小貨郎擔子前頭,一個碎嘴的小婦人道:“一個小娘子,閨名萬人叫……”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相公就猛的撲上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戚曜靈的眼神兒也瞥了過來,似笑非笑。
那漢子嚇的臉都白了,不住的點頭哈腰陪笑,戚曜靈看了看唐時錦,見她沒往這邊看,于是慢悠悠的走過來,隨手拿起一個撥浪鼓,無聲的捏癟,然后一點一點的,慢慢捏碎。
那兩人抖如篩糠。
然后戚曜靈隨手把碎末扔到了他擔子上,慢悠悠的背著手走了,站到一旁,仍舊是乖巧小徒弟一枚。
雖然師父說的都對,但有時候,暴力才最省力,碎嘴什么的,別說改不了,他給她一次根治,倒不信她下次還敢。
唐時錦倒是真沒注意到他。
她正跟鄭清源說話。
鄭清源笑道:“上一回你說的那個事兒,我們肯定去啊!你帶著干的事情,我沒有不去的!我一聽說,立刻去外地找了書源,而且我自己找了泥瓦班子,定準了地方就開始蓋,書絕對是最全的,竹墨紙硯也絕對是好的!對了,你說的那紙,造出來了沒?”
唐時錦搖了搖頭:“得到七月底。”
“成,”鄭清源道:“趕的及,我就是有個事兒,你給我出出主意。”他略微壓低聲音:“你說,我叫清源書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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