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三郎依著之前說的,派人送來了蠶種和一車的桑樹枝。
唐時錦背了人,直接放進了空間里,準備改良一下蠶種。
她不光是為了沈三,她的唐家四坊也想用一下。
蠶絲面膜了解一下?
雖然有很多人說面膜是在繳智商稅,但是用完那種剝殼雞蛋的感覺,絕對會叫人趨之若鶩。
市面上所謂的蠶絲面膜,其實絕大多數都不是真蠶絲,包括之前她旗下公司生產的也是一樣的……
倒不是因為無商不奸,而是因為真正的蠶絲面膜,一個面膜起碼要十五到二十個蠶繭才能做出來,成本太高了。
而且真蠶絲含有豐富的活性蠶絲蛋白,太容易變質,又太薄軟,拉伸性差,很容易弄壞。
但這些在現在,都不是事兒,在“首創”光環下,這些缺點全都可以是優點。
就走少而精的高端路子,一個面膜用二十個蠶繭,那我賣二百個蠶繭的銀子行不?
至于容易弄壞,那叫嬌貴好不?你是沒見過那些高門大戶,一輩子伺候人的丫環,手腳有多么伶俐。
這么一說她有點等不及了,現在就想去找沈三郎。
畢竟她有外掛,蠶絲的質量不用頂級也可以,而且面膜這種東西,將來換了蠶絲也無所謂,再換一種產品就是了,什么美白保濕舒緩補水,啥都行!
于是她叫了戚曜靈,就過去找沈三郎了。
沈三郎聽她說了,就帶她過去看了看。
這會兒秋蠶還沒收,唐時錦進去一看,滿簸籮蠕動的蠶寶寶,昂著腦袋晃呀晃的,她頓時覺得背上直癢癢,頭發都要豎起來,趕緊出來了,一邊還嚇唬戚曜靈:“靈兒,剛有一只爬進你衣領子里了!”
戚曜靈笑道:“那我跟師父挨著走,會不會從我袖子爬去你身上?”
唐時錦明知道他開玩笑,還是下意識的跳開了兩步,皺著眉頭使勁兒搓胳膊。
沈三郎也好笑,道:“姑姑害怕的話,我們去織坊看看吧。”
她名義上比沈家幾個要長一輩,其實她感覺各論各的就可以,比如她叫沈刺史就叫沈大人……但是沈大郎和沈三郎,很依禮的叫她姑姑,她推辭不過只好這么叫著。
唐時錦道:“別,我還想轉轉看看。”
畢竟她還要自己養,總得把種種關鍵環節問清楚。
于是她在太陽下頭站了會兒,緩過來又進去了,然后就從頭到尾的問了一遍,還實操了一下。
出來她就站在太陽下頭,又搓了半天胳膊。
戚曜靈無奈的道:“叫她們寫下來不成嗎?”
唐時錦道:“寫也可以寫,但是事先的學習也不能疏忽。”
戚曜靈是真的佩服她干正事時這個認真勁兒,就轉頭跟沈三道:“沈三兄回頭把這個法子寫寫吧,畢竟我師父還要跟我師弟說。”
沈三郎一口應下。
然后一行人才去了織坊。
織坊,一般來說,好蠶繭才拿來織絲,不太好的就拿來打棉,流程上,就是先浸透煮繭,好蠶繭能抽出上千米的蠶絲,然后才是繅絲,生織等等。
在這種純手工的作坊中,看他們做什么,都有一種很藝術的感覺,而且真的熟練工,那手真快的叫人眼花,給蠶絲打辮子的時候一系就是一束。
沈三郎笑道:“待到冬日,我叫他們給姑姑送些絲棉過去,比棉花輕暖些。”
唐時錦道:“別了。”
沈三郎正想說不必客氣,唐時錦就道:“你不是有成衣鋪子嘛,我把我們家里人的尺寸都給你,你直接給我送衣服行嗎?”
沈三郎連連失笑道:“當然可以。”
三個人說笑著轉了一圈,然后唐時錦才把要求說了,然后叫沈三郎這邊試做幾張,成的話就簽契。
從沈家織坊出來,婉拒了沈三郎送,唐時錦跟戚曜靈道:“晚上把唐九垓叫來,咱們回趟東山吧?”
戚曜靈應了一聲。
不光是要配精華液,成本配比需要奚淵穆過眼,另外,還得叫那邊瓷坊做些瓶子,到時候直接把限用日期燒到瓶子上,然后用臘封起來,每天限量多少瓶,花樣不同,發出去的每一個都打編號。
靈泉水加藥物,絕對比真正的面膜都好用,暫時可以只做美白、除皺兩種,比較直觀,把這個概念建立起來之后,再考慮什么保濕舒緩之類的。
結果回去一說,上官荼蘼問了一句:“我可以一起回去嗎?有幾個盒子可以做了。”
唐時錦道:“可以啊,那靈兒你不用去了,我們倆人回去吧。”
戚曜靈掃了他一眼:“我不放心,師父,要不我們先回,你再叫九爺回來接他。”
唐時錦道:“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回東山,又不去別處了,這么近,唐九垓一翅子的事兒。”
戚曜靈無聲的看著上官荼蘼。
上官荼蘼本來并不知道是要乘海東青回去,可是到了這一步,他再說他騎馬回去,唐時錦肯定不答應,只能咳了一聲,垂下了眼。
于是晚上唐時錦叫來了唐九垓和唐八埏,還問了他一句:“要不要給你綁個繩子?”
上官荼蘼道:“不用了。”
唐時錦就直接躍了上去,海東青巨翼一展,飛入了空中。
半空中風勢烈烈,即便兩只神鷹飛的又低又慢,上官荼蘼仍是被吹的眼睛都張不開,不得不舉起袖子擋著。
然后他瞥了唐時錦一眼,
唐時錦背對鷹首,盤膝坐著,儀態悠閑,察覺到他的注視,便抬頭沖他一笑。
風將她的衣裳俱吹的飄向身前,背映天邊晚霞,暮色茫茫中,這眉目如畫的一笑,高曠縹緲,真如姑射神人一般。
上官荼蘼有一瞬間的怔愕,然后緩緩抬袖,遮住了面。
其實也沒多大會兒,便到了,唐時錦躍下神鷹,就見花晟林從屋里沖了出來:“師父!”
唐時錦也很高興:“靈兒!你回來了!怎么這么久啊!”
花晟林道:“因為運那些香料樹,費了些工夫。”
司顧菟也從房間里出來,向她施禮,唐時錦點了點頭,花晟林就把事情說了。
因為當時老門主沒有招贅,是許嫁的,侯小景是她的徒弟,她相當于既是男方長輩又是女方長輩。
當時老門主估計想著多給他一些,他就會對愛女好一些,所以給了他不少東西,其中就有香道坊的鋪子。
也就是說,現在司顧菟手里有的,是香道門的地契和香料園,但香道坊,也就是門中專門賣香料的地方,是侯小景的,而且司顧菟是一個擅長調香的人,并不擅長跟人打交道,這些人脈兒什么的,全都握在侯小景手里。
于是司顧菟一怒之下,把香料全都收了,大部分運回來種在東山,小部分運不回來的就一把火燒了,香料田也直接賤賣了。
唐時錦無語的道:“可是侯小景殺人了啊!老王爺的帖子不管用”
花晟林道:“管用,侯小景入獄了,判了斬監候,但是那劉氏,是他明媒正娶的,又有了身孕,所以侯小景的東西,就是他們的了,他們應該是給縣令送了重禮,縣令中間改了口,但我偷偷給侯小景下了毒,到時候就算咱們走了,把他救出來也是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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