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必安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撥馬就走了。
唐時錦也回過味兒來。
他估計還以為元盛帝會找人問當時的情形呢……呵,老子難得茶一回,不敢說茶的人神魂顛倒,但是茶的人只聽一面之詞,這不是基本操作么?
唐時錦就上了馬。
然后她若有所覺,下意識的向一個方向瞥了一眼。
下一刻,那一處傳來了幾聲鳥叫。
唐時錦微微凝眉,然后跟戚曜靈道:“過兩天,我們去后頭走走……”一邊就一抖韁繩走了。
易了容的炎柏葳,從暗處慢慢的走出來。
這些人中,他就是格外在意江護。
畢竟,只有他,是唐時錦親口夸過長的不差的。
她顯然就是喜歡這種濃烈些的長相。
雖然江護也是永興年間的人,并不比他年輕多少,可是現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邊。
只這一點,就叫他想起來就心如芒刺,輾轉難眠。
他捏著拳,半晌,才長出了一口氣。
他順著唐時錦的習慣想了想,她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說二更之后在后門見吧?
唐時錦兩人回了衛王府,吃過晚飯,各自回房,然后唐時錦叫戚曜靈:“你二更前過來一趟。”
戚曜靈應下。
于是他洗過澡換了一身黑衣,就過來她這邊。
唐時錦正在桌前練字,一直到過了二更,她才去換了衣服,跟他一起去了后門。
出門走了幾步,就有人打了一聲呼哨。
然后唐時錦兩人跟了上去,只隔著一條街,一間院落中,炎柏葳也穿著夜行衣,看到她來,眼睛一亮就迎了上來,但隨后就看到了她身后的戚曜靈,腳下一頓。
唐時錦假裝沒看到,只問:“在哪?”
炎柏葳便示意她進了房,地上放著一個大籠子,籠中有數只喜鵲。
唐時錦無語的道:“我要幼鳥!幼鳥!這么大的可能不行。”
炎柏葳輕聲道:“幼鳥,我怕養不活。”
這純粹是廢話。
唐時錦看房里沒別人了,就蹲下打開籠子,抓了幾只試了試,果然放不進去。
這空間就是這樣的,飛禽走獸稍大一點兒的就放不進去,魚也只能放小魚苗,但是植物再大也能放進去。
唐時錦連抓了幾只,才勉強把一只小的放了進去。
“看到沒?”她看了他一眼:“就這么大的才成,再大就不成了。”
炎柏葳點了點頭,輕聲道:“那明天晚上,我在這兒……”
唐時錦直接打斷他:“明天不行,明天我們要在家過節,沒空兒,后天吧。”
炎柏葳看著她,緩緩的垂下眼,無聲點了點頭。
唐時錦就直接轉了身。
其實她心里也不舒服。
他一垂眼,她心里就直發疼。
但現在臨時合作,已經破壞了她給自己定的原則,她不可能再退了。
一步都不可能。
半步都不可能。
兩人直接回了衛王府。
第二天是祭灶節。
京城里,祭灶節十分隆重。
或者說,京城里什么節都過的很隆重。
這一天中,主要的八卦就是皇上賜了不少東西給慶泉侯,還派人跟柴千源說了,讓他不要對慶泉侯無禮……
嗯,柴千源挑釁唐時錦,結果白白丟了個大臉,皇上還又親自踩了一腳。
唐時錦大獲全勝。
柴千源的心情如何,別人不知道,反正元盛帝是絕不會在意的。
另外,還有一個八卦,說唐時錦與桃成蹊的關系十分親昵。
正好是祭灶節,桃家兄弟回了桃府,桃夫人就抓著桃二追問,畢竟唐時錦這個身份,一輩子無法恢復女兒身。
桃二郎心說這就是沒影的事兒,唐時錦在桃成蹊面前,簡直就是一個代爹……
但他只能含蓄的道:“母親放心,絕無此事,錦兒待六弟宛如長兄。”
桃夫人松了口氣。
然后她就生氣了,“我放心!我放什么心!你叫我怎么放心!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沒人要的兒子呢?眼見就是而立之年,未成家未立業,連錦兒都看不上他……”
桃二郎:“……”
衛王府中。
范陶朱和上官荼蘼也過來了,一家人聚在一起過節。
因為唐時錦刷了一個吃貨人設,所以有不少人給她送廚子,光今天一天就送來了三撥。
唐時錦照單全收。
反正廚子什么的,又不用擔心他們能進里頭刺探消息,更不用擔心他們下毒,不收白不收。
所以大家還順便嘗了個菜,不同廚子的用不同的盤子盛,這決定了你以后是伺候主子還是隨便炒炒,所以大廚們全都卯足了勁兒,使出了看家本事。
因為家里人吃飯不喜歡叫人服侍,所以唐時錦叫人趕制了一個圓的大轉桌,所有人都坐在一起,可以慢慢的轉著吃,一邊吃一邊評價。
老王爺在的時候,幾個人不敢造次,直到老王爺吃完走了,大家才湊到一起,說笑八卦。
范陶朱好奇的問她:“皇上長什么樣啊?”
唐時錦道:“跟太子長的有點像。”
“那太子長什么樣兒啊?”
沈一意插言道:“我覺得皇上和太子長的一點也不像啊?”
唐時錦小聲道:“長的是不大像,但是形體很像。”
范陶朱不解,“形體很像是什么意思?”
唐時錦道:“怎么說呢……一般來說,形容人腿很長,夸張的說,就會說,肩膀以下全是腿……而他們,”她小小聲的道:“肩膀以上全是下巴。”
戚曜靈第一個回過神兒來,一想太子那個樣子,他當時就噴了。
其它人也都回過神兒來,表情詭異。
沈一意又好笑又無語的道:“師父,我真的……我真的是服你了。”
說說笑笑的鬧了好一會兒,大家才各自散了,沈一意各種磨嘰,唐時錦便拍拍他肩:“怎么了,有話跟我說?”
沈一意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來,正色道:“師父。”
“嗯?”
沈一意道:“你與炎柏葳決裂,這是……策略嗎?”
唐時錦一愣。
燭火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得到他滿腔的忐忑。
她與戚曜靈出去,被他的人查到,這并不奇怪,叫她驚訝的是,她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小探花居然沒有放棄她?
那他還敢拜師?
比她還有膽兒啊?反正她是絕沒有這種有背人倫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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