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錦續道:“總之,當我走到了這一步,看到朝堂亂象,看到前路黯淡,看到大小阿斗都扶不起來,那我就很有可能找一個人來下注……假如說我在這個時候認識他,那我有可能會選擇跟他合作。”
“別人跟我說沒私心,我可能不大信,但是他說我是信的。你說過他心地光明,我覺得這四個字評他極恰,所以我可能會選擇幫他。就算得到和付出不夠對等,我可能也會幫他……因為,怎么說呢,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吧!他身上有這樣的個人魅力,讓人愿意去信任他,和不遺余力,不計代價的幫他。”
兩人和好不和好,不止是兩個人的問題,也是家族的問題,所以她解釋的很詳細。
桃成蹊喃喃的道:“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
他雖然沒聽過這句話,卻很容易理解了那個意思,沉思半晌,點了點頭:“嗯。”
唐時錦續道:“所以,如果是那樣,那不是很好嗎?就是單純的合作,我博一個從龍之功,到時候功成身退……而不是像現在,總是,總是要忍不住想東想西的,你明白吧?”
“呵呵!”桃成蹊毫不客氣的嘲笑她:“他長了一張你那么喜歡的臉,哪怕你們倆之前啥關系也沒有,你確定你認識他之后,不會見色起意?不會想東想西?不會想辦法把他‘搞到手’?”
唐時錦:“……”
她瞪著他,是真真正正的啞!口!無!言!
不愧是桃花仙兒,真真是水晶心肝琉璃肚腸,也太通透了吧!一語中的!!
是的,假如說真的是那樣,她很有可能會見色起意,想法子把人搞到手。
想想,一個正襟危坐面帶微笑禮賢下士的“主公”,這個設定也太特么撩了吧!她不想辦法睡他幾回真枉稱老大!
桃成蹊看她這表情,就忍不住爆笑出來:“你啊你,你也就這命了,眼瞎沒藥治,認了吧!”
他站起來,悠閑的出去了。
唐時錦捧著臉默默郁卒。
隔了一會兒,有人輕飄飄的躍進來,道:“錦兒?怎么了?怎么這表情?”
唐時錦忽然嬌滴滴的道:“主公。”
炎柏葳:“……??”
她微笑著,溫柔的道:“你給臣笑一個禮賢下士吧?”
炎柏葳失笑,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怎么了,我剛來沒聽到,你剛才跟誰聊天兒呢?成蹊?”
“你笑嗎主公?”她繼續溫柔的道:“臣就這點兒小要求你都不能滿足?你要不給臣笑,那臣可就另外找人笑了……誒?”她忽然想起來,“說起來,我居然都沒仔細看過五六七八長啥樣兒啊!”
他笑著,伸手抬起她下巴,略微彎腰看她:“別管五六七八了,孤給你笑就是了。”
一邊就笑了一下。
雖然他笑的完全不禮賢下士,她還是被蘇了一下。
天天聽白胖小太子“孤”呀“孤”的,但是同樣的一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真的就特別撩。
啊啊啊!所以死桃花仙兒說的對,就算之前她不認識他,也鐵定會對他伸出魔爪的!
別掙扎了,你就這命了!
她看著他,表情變來變去。
然后他咳了半天,找了找感覺,又給她笑了一個禮賢下士的。
這一回總算有吶味兒了,但眼睛還是過于溫柔。
唐時錦來了興致:“主公,要不你再來個不怒而威?”
他一手扶住她后腦,低頭親吻下來,一邊含糊的道:“先給你來個唇槍舌戰可好?還有如膠似漆……”
看吧!她就說吧!
一牽扯情情愛愛的,就特別耽誤時間!!
反正等他們能聊正事兒,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后。
唐時錦跟他道:“我準備三月間回江南,你怎么安排的?”
炎柏葳眉眼間溫柔猶存,定了定神,才道:“我陪你回去。”
她瞥了他一眼,炎柏葳笑道:“我大約要到……六七月間回京城吧。”
他給她解釋:“你要知道,即便‘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也不可能為了看我有多慘,就召我回來的……殿試一般在四月前,我安排了兩步棋,走下來,他會主動召我回京城,給我授官,之后就慢慢來就成了。”
果然是他的路子。
唐時錦點了點頭:“我有一個安排,我自已不怎么用的上,到時候你如果需要,可以送你一臂之力。”
他問:“什么安排?”
唐時錦道:“我搞到了他的脈案,大眼燈兒說,里頭最主要的一味藥是野山參,到時候給你一株,你操作一下,可以幫他下決心。”
“先不要,”炎柏葳想了想:“這種方式,容易有后患,你也不可輕用……到時候再看。”
他頓了一下:“明兒你與太子出門?”
唐時錦點了點頭。
炎柏葳笑道:“對付他……我也不用跟你說了,你回頭猜猜,哪一個是我的人。”
唐時錦嗯了一聲,然后別開臉咳道:“那個……義父那邊兒……”
“別擔心,”炎柏葳笑著道:“成蹊會跟他說的,我回頭過去見他一次,找時間也去見見祖父,我會說服他們的,你全都不用愁的。”
他們現在屬于暗度陳倉,就算見了,表面仍舊要勢同水火的,好在他們都不喜歡身邊有人晃悠,院里很空,要隱匿形跡并不難。
唐時錦默默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到這一步也差不多了。
隔天,胖太子一大早就過來了。
唐時錦直接上了他的馬車,然后叫戚曜靈和司顧菟也跟著。
自從聽說了那啥“日月隨行”什么的,她現在出門就喜歡帶戚曜靈和司顧菟了,其實畢竟是女子,帶著司顧菟也確實比帶花晟林方便。
太子笑道:“孤還叫了幾個人,大家一起走走。”
唐時錦笑著應下了。
然后他就一直東拉西扯,感覺有什么話要說似的。
肯定是他昨天告狀,然后元盛帝說了什么。
至于說什么,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
唐時錦假裝沒看出來,不時的閑扯幾句。
隔了一會兒,太子才狀似不經意的道:“聽聞你與安寧侯世子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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