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在追捕什么人。
他們這一身黑衣黑巾不干好事兒的打扮,很難說清楚,她可不想節外生枝,被人誤會,于是推了推戚曜靈,兩人趕緊找地方躲藏。
但這兒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院,也沒什么好躲的地方,唐時錦左右一顧,毫不猶豫的跳進了井里,手巴著井沿兒掛住了。
下一刻,就有人躍了進來。
但只有跳進來時,落地那一下輕輕的嘭一聲,然后就一點聲音也沒了,既沒有呼吸聲,也沒有腳步聲。
大晚上的,唐時錦純粹是沒做賊也心虛,周身崩緊。
下一刻,兵刃的寒光一閃,她看到了江必安的臉。
她看到他的同時,他可能也認出了她,似乎是皺了一下眉,但天太黑了,也看不太清。№Ⅰ№Ⅰ
唐時錦已經撐了好半天,有點掛不住了,權衡了一下,默默的沖他伸出一只手。
江必安什么都沒說,當然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轉身躍了出去,外頭有人道:“大人?”
他沉聲道:“這邊沒人,往前走走吧。”
人聲就漸漸遠了。
然后戚曜靈迅速躍過來,把她提了上來,兩人偷偷摸摸的回了衛王府。
結果早上唐時錦正吃早飯呢,江必安就來了,唐時錦打了一聲招呼:“江大人,用早飯了沒?要不要一起吃?”
江必安坐在最遠的椅中,冷冷的道:“你昨天去哪兒了?”
唐時錦一看他這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頓時就沒了開玩笑的心情:“我有事出城一趟,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么,但肯定跟我沒關系。”№Ⅰ№Ⅰ
他道:“誰能證明?”
唐時錦想了想:“昨天有一個守城兵,看著不算大,身上有酒氣,抱著城垛子叫牡丹,我逗他玩兒,答應了一聲。”
江必安道:“什么時候?”
唐時錦道:“進城門的時候,應該是在寅初二刻左右吧。”
他道:“什么事需要這么晚出城?”
唐時錦終于煩了:“關你屁事?你有證據就來抓我沒證據就滾,想審我等我落你手里再說!”
她對他從沒這么不客氣過。
他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起身走了。
站在衛王府門前,江必安眉頭皺的緊緊的。
昨天,他是真的沒想到。№Ⅰ№Ⅰ
其實他一眼就看到了井沿兒上的手,他握著刀,放輕腳步靠過去……然后猝不及妨迎進了一雙點漆般的雙眸。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的眼睛格外水亮,又大,又亮,這一回,是真的映了星辰。
因為穿了一身黑衣,又黑巾遮面,反而顯得皮膚格外的白,幾乎白到發光。
全身都融在夜色里,就只這雙眼流盼照人……就像勾魂攝魄的艷.鬼,就一眼,就能叫你寧愿豁出命去,換一夜纏.綿。
江必安捏了捏拳頭,轉身快步走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唐時錦還跟他們吐槽。
沈一意摸了摸鼻子,偷偷跑來檢討:“師父,這事兒可能跟我有點關系。”№Ⅰ№Ⅰ
唐時錦道:“什么意思?”
沈一意吭哧了兩聲:“就,最早,我不是來京城了么……因為錦衣衛不好查,所以我自己去轉了一圈兒,可能是不知道怎么暴露了,然后后來,我就感覺到有人在盯我,我喝了點酒,假裝放浪疏狂,寫了幾首艷.詩……”
他咳了兩聲:“早上就發現有詩稿丟了,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打消了疑竇,但是后來你來了,知道了你是我師父……”
唐時錦恍然。
所以他以為她的徒弟都跟她不清不楚?或者說她經常跟人不清不楚?也準備跟他不清不楚?
她真的氣樂了。
白刷了這么久的好感度,浪費她這么多東西!結果碰上個這種人!№Ⅰ№Ⅰ
她問:“所以昨天出啥事兒了?”
沈一意見她居然沒注意到“艷.詩”,小松了口氣,道:“我聽說京城里來了一個采.花.賊,說是前天晚上,有位郎中大人的家眷出事了,所以錦衣衛正在查呢。”
唐時錦對yy確實不怎么在意。
畢竟她生活在一個粉絲經濟的時代,yy對她來說有時候意味著真金白銀……所以對這種書生式的yy還是能容忍的。
畢竟他從一開始出現就挑明了愛慕,但她也從一開始就說清楚了,也從來沒曖昧過。
相比之下,她對采.花.賊更在意。
沈一意道:“有這么個說法,但未必真是這樣,反正我的人沒發現什么夜來客,大家族里,匪夷所思的事情很多的,也未必是真有什么采.花.賊,只是想壞那個女子的名聲罷了,你放心,要真有,我們碰到肯定順手就收拾了。”№Ⅰ№Ⅰ
唐時錦點了點頭。
心說江護有毛病?采.花.賊還過來問她?她倒是想采!咋采?
一邊叮囑他:“錦衣衛本來就長于諜報,查他們太危險了,你們避著點兒吧。”
“沒事兒,”沈一意道:“師父放心吧,對付這種人,我們不會走夜黑風高,溜門撬鎖這種路子的。”
唐時錦點了點頭。
隔天就是三月三,果然有太監過來宣召她參加宮宴,還特意說了可以帶徒弟。
據說皇后這一天,還召了很多命婦貴女進宮,但她是朝臣,只能跟著那些老大臣們宴飲。
雖然她已經查實了柴千源確實“該殺”,也已經打算好了,要在這次宴會上弄死他,但其實,到目前為止,要唱什么戲她還一點也不知道,是要到時候等柴千源發難,然后隨機應變的。
但她也不怎么擔心,畢竟飚戲什么的,唐總不帶怕的!
因為上巳節有臨水宴飲的風俗,所以這一次的宮宴沒在太和殿,安排到了御花園的湖邊。
唐時錦帶著戚曜靈過去,一路與老大人們寒暄。
太子一眼看到她,立刻道:“慶泉!”
他快步過來,開始與她咬耳朵。
太子現在正處于對做生意最熱乎的時候,跟她聊的也全是生意經:“我今天查了琳瑯閣的帳,我萬沒想到,一家書樓也能賺這么多……”吧啦吧啦。
是的,太子現在沒事兒就查帳玩兒,已經茁壯成長為一個優秀的帳房先生。
一直到元盛帝來了,太子才戀戀不舍的歸了座,酒過三巡,元盛帝還不忘說了一句:“這酒,還是慶泉進上的呢!確實是難得的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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