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梵凈成被人強行推了出去。
圍著的幾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遺憾的表情,顯然遺憾他居然真的就這么走了,沒動個手什么的。
梵凈成看在眼里,抿了抿唇,也沒有抵擋,就由著他們推了出去。
而,就在不遠處的茶水房中,唐時錦遙遙看著這一邊,一邊跟炎柏葳道:“你看到沒有?不管別人說他什么,他其實都不真正憤怒,也不覺得羞辱,他其實就是在一步一步的試探他們的底線,試探這份人情還能剩多少,還有沒有榨取的價值。”
炎柏葳淡淡的道:“大事上糊涂,小聰明再多也沒用。”
戚曜靈卻道:“他自覺聰明,其實破綻頗多,楊英他們也都看出來了,演的比他像!”
唐時錦一樂:“說的也是。”
她出來道:“走吧。”
她這一出來,旁邊還沒走的幾個人都吃了一驚,紛紛施禮。
雖然國安部并不歧視太監,但有人的地方就有團隊,所以他們還是會抱團的,昨晚死的就是個太監,所以今天大家自發的過來找麻煩,來的都是太監。
他們本就對唐時錦極為感激,得了奚淵穆的藥之后,更是對她敬若神明,結果難得做了樁壞事兒,就被她看到了,不由得十分忐忑,尤其是那個故意拋媚眼挑釁的太監,更是慌張,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得慶王爺把他們當人看,結果他們自己,又非得往不男不女的路子上走……王爺必定失望極了。
一伙人垂著頭,半天沒敢起來。
然后就聽唐時錦笑道:“都起來吧,不用多禮。”
幾人謝恩起來,她笑瞇瞇的道:“做的不錯!對付這種惡心的人,就得這么來!不過說真的,吵架你們還得再學學,也就楊英還有那么點意思,你們啊……一個個的,吵的忒面乎了!聽著一點都不爽!以后繼續努力!”
楊英咧了咧嘴:“多謝王爺?”
唐時錦嗯了一聲,然后才道:“行了,散了吧!”
她溜溜達達的走了,幾人對視了幾眼,半天,忍不住同時笑了出來。
唐時錦三人去了女牢。
其實她本來還沒想好要不要去炫個夫,但偏偏,吳清夢被抓進來之后,自己慌了神兒,要死要活的捎信,說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說,非要見她。
于是唐時錦就來了。
來之前,順便去看了看梵凈成是個什么樣的人。
炎柏葳當然不用去牢里,就近去了一個小茶廳,叫把人帶進來。
一聽說皇上來了,吳清夢整個人都懵了。
她倚仗的是什么?
當然就是握著唐時錦的大秘密,你是穿越來的!你如果不想我說出來,就放了我!!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唐時錦居然直接把皇上給帶來了?
她就算不聰明,也知道秘密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所以,現在要怎么談?
還沒等她想好,就被人推了進去。
里頭,唐時錦和炎柏葳坐在太師椅上,戚曜靈站在唐時錦身后,屈肘壓著她的椅背,三人正說著什么,聽到聲音,一齊抬眼,看了過來。
一看到炎柏葳,一點不夸張的,吳清夢呼吸都急促了。
炎柏葳是典型的濃顏系,五官棱角分明,氣質沉凝,整個人都是熟男那種荷爾蒙爆棚的英俊。
如果是唐時錦,她更喜歡他穿戎裝,小腰束緊,踩個劍靴,那種冷硬筆挺,軍人般的禁.欲感,真的蘇爆了。
但是對吳清夢來說,明黃龍袍上加諸的種種意義,九五至尊,君臨天下,絕對的權力和無邊的榮華富貴……都讓她極度極度的向往。
然后才是那張英俊的,純爺們的,一看就活兒好的臉……
她知道她嫁給了皇帝,可是她沒有想到,皇帝根本就不是腦滿腸肥的老頭子!
怎么什么好事都被她搶去了呢??
她一時嫉恨交加,根本掩飾不住。
唐時錦看在眼里,又爽又不爽。
她知道炎柏葳的長相,絕對是她的菜,但是真被她這么看,她就覺得吃了大虧!
她哼了一聲。
炎柏葳早就知道這活兒是個坑,他來也不行不來也不行,挺淡定的坐著。
然后緝事衛把人放下,退了出去。
唐時錦一秒加上了凡爾賽Buff,挺悠閑的道:“本來呢,以你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見我的,不過我想了想,閑著也是閑著,怎么說也是故人,所以就過來見你最后一面,你有什么話趕緊說吧。”
吳清夢當時就被她的直球給打懵了。
整個人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她以為她掌握著她最大的秘密,正準備要脅她,談談條件,沒想到她頭一句話……好像就挑明了??
故人,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瞪大眼睛看著她。
然后唐時錦沖她點了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吳清夢:“……”
她好半天才呆呆的道:“你……你怎么敢!?”
唐時錦繼續凡爾賽:“我為什么不敢?我家里人又不介意?陛下哦?”
炎柏葳點了點頭。
吳清夢:“……”
她真是被她婊的一臉血:“你這個賤……”
“噓!”唐時錦笑瞇瞇道:“你罵我一句,我就給你卸條腿兒,現場卸喲!”
吳清夢嚇的一個哆嗦,是真的不敢罵了,畢竟如今可不是法制社會,她是真真正正的特權階級。
她劇喘了半天,才道:“你,你也說了是故人,你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好不好?”
唐時錦直截了當的道:“不好。”
“你!”對著她,吳清夢格外彎不下腰,怒道:“你不就是擔心我也是穿越的,我們站在同一起.點上,你怕我會搶了你的風頭!”
“瞧你說的,”唐總笑瞇瞇的道:“是什么讓你認為,我們在同一起.點?你親爹,你前后幾任金主,連跟我談生意的資格都沒有,我們早就不在同一起.點了喲親!!就算不說之前,只說如今,我十二歲賺到一百萬,十三歲拿到一等皇商,十五歲封侯……你如今十八歲??你倒是干了什么??”
吳清夢被她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才道:“這又不是你的!你還不是吃著時代的紅利!”
唐時錦笑道:“時代紅利,誰都可以吃,不吃白不吃,你行你也可以,沒人擋著你……事實上,但凡你不是這么扶不上墻,我真的挺想拉你一把的,多個人我也省力氣……可是你干了什么?除了抄納蘭詞騙親之外,你倒是干了什么啊?”
吳清夢怒道,“我騙親,你不也是小偷!”
唐時錦忽轉正色:“那你有沒有發現,所有我用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都是我自己的……而所有我抄作業的東西,最終得益的都是百姓,是這個天下。”
吳清夢猛的一呆。
是啊,她本來就是開化妝品公司的,手里有好幾項專利,她的唐家四坊,還真是她自己的東西。
而其它的東西,連起初的酒方子她都公開了,像自行車什么的“發明”,也全都是服務于大眾的。
在這一刻,她恍然發現,原來她們真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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