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1190章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她去跟炎柏葳說了,炎柏葳很平靜的道:“太子與他們既是兄弟,又是君臣,所以必須從小就培養出這樣的習慣。璀兒他們,在外頭禮數周全不會覺得不平不甘,關起門來又有兄弟情誼,能服太子能尊重太子,這才是理想的局面。”
唐時錦問:“這是你有意識促成的嗎?”
炎柏葳被她問笑了:“不然呢?”
好吧,唐時錦吸了口氣:“我不得不再一次……再不知道多少次說一句,讓你負責兒子的教育問題,是我做過做最英明的決定。”
炎柏葳垂了垂眼沒有說話。
唐時錦瞥了他一眼,隨手扶住他臉,給轉正過來:“干嘛這個樣子?誰惹你啦?”
炎柏葳隨著她的力氣轉正,看著她,極為嚴肅的道:“你以后不許這樣,如果你以后再這樣扔下我就走,我會把我們親手建起來的天下,再親手毀掉。”
唐時錦愣了一下。
她看著他,好半天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其實真正要干壞事的人,是不嚷嚷的。
而且,他是一個排除萬難也一定要按著“正確”的路去走的人,他無比努力而不會覺得辛苦,不需要任何人督促監視,他依循的是自己的條條框框。
所以,他這個人,就不會干壞事兒!不“會”,也不會。
早上聽吳不爭說他免了王恂實,她就知道他那會兒肯定是不冷靜的。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那時候不冷靜。
并不是說王恂實就不能動了,而是不應該這么毫無準備毫無征兆的動。
內閣首輔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家世、本事、資歷、人脈種種,差一點點都不行。
他現在沒有人可以提拔、也沒有后續安排,又不能朝令夕改,所以就會很麻煩。
他不能容忍自己犯這樣的錯誤。
但他又覺得,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他可能仍舊冷靜不下來。
所以他才說“我會把”,而不是“我要把”,與其說這是威脅,不如說這是委屈。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簡直就是一句至理名言,人心不是機器,總是會有偏有向,省心的人得到的關注就少,這是必然的。
所以……他要爭寵。
可是憋了半天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說重了怕她真的生氣,說輕了又怕她不在乎,真是叫人又可憐又好笑。
她就這么看著他。
他垂著眼表情嚴肅。
良久之后,他喉結滾了滾,想說話,又忍住了。
兩人僵持了許久,唐時錦坐正了,把被子扔開,盤膝面向他,“炎柏葳,我們先來掰扯掰扯這件事情……我一般不跟自己人掰扯對錯,但是我覺得,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迅速抬眼,看了她一眼。
唐時錦正色續道:“沒有夫妻不吵架,但那些朝臣們說的也沒錯,身為一個皇帝,把架吵成這樣,就是不負責任!!”
她加重語氣,“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絕對安全的事情,吃飯噎死,喝水嗆死的人,真不是沒有!而熱氣球是公認的人類最安全的飛行方式,即便是真的出事,破了或者沒有燃料,熱氣球本身,也會起到一個降落傘的作用,降落的速度絕不會超過五米/秒,足夠人安全著陸,不會功夫的人都能安全著陸。”
“所以,這是一個比蒸汽車,比海東青,安全不知道多少倍的事情!我膽子大,但我并不魯莽,我敢上自然不是為了送死的,我并不是在冒險!!我并不喜歡冒險!!而你,你擔心我的安全我知道,但是你在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就強行干涉我的決定,你自己說說,這是誰的錯?這就是你的錯!”
炎柏葳想說話,她擺手止住。
“但因為,你是基于擔心我才這么做,所以我可以原諒你,但不管原諒不原諒,這,就是你的錯。”
“再說之后,你們上了熱氣球,我進了空間,是,我也沒想到會遇上新糧之事,一時忙的忘了時間,這是我的錯。可是你到底在做什么?你鬧的所有人都跟著操心,這到底是為什么??你擔心我一去不回,你擔心我回現代,一去幾個月……是不是?”
“炎柏葳,我就問問你,我這一輩子,有沒有真正氣到失去理智過??我從不會因為憤怒失去理智,而在沒失去理智的情形下,我不會一去不回,我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回現代!”
“這是一,”她頓了下:“第二,就算我真的回去了,又怎么樣呢?你在這兒,我兒子在這兒,我徒弟在這兒,我會一去不回嗎?在我沒回的這幾個月,你就一直在假山旁邊這么坐著,啥都不管了是嗎??”
炎柏葳再一次想說話,她仍是擺手止住。
“你一直都說你愛我,我知道你愛我,我從沒懷疑過你愛我……但是炎柏葳,你有沒有想過,在這件事情上,你之所以鬧成這樣,根本的原因不是你愛我,而是你不相信我!你打從心底里就不相信我!!”
“炎柏葳,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治愈,但是,童年的影響并不是不能自知和自控的……我為了讓你相信我亦愛你,已經想了很多辦法,做過很多努力,我真的盡力了。余下的,改不了的,全都是我性格方面的問題,我這個人,就永遠不可能為了情情愛愛失去理智,或者你可以這么認為,我這個人,不會為任何事情真正的‘失去理智’!!這是我無比堅持和驕傲的一點!這是我唐時錦走到今天的基石!”
“所以,假如說,我在公事和你之間選公事,你就會覺得不放心和不滿足,那么,你自己去調整可以嗎,因為這種原則問題,我沒有錯,我不會改!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個任何時候都選你的人,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呢??”
可能她確實是一個很渣的人。
但是,她也真的已經為他屢次違背自己的原則和個性。
她試過溫柔的撫慰,也試過擺事實講道理,但是她發現,不管她做多少,哪怕當時他信了,一旦遇上事情,他又會不安。
她從不覺得情深是錯,也從不覺得一個大男人就不能重情,但是重情,和被情感左右,這是兩回事。
身居高位,不能被情感左右,否則后患無窮。
她緩緩的下重藥:“炎柏葳,我現在心平氣和的跟你討論,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就適合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妻子,心里眼里全是你,做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你,每天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等待你……那樣,可能你就會覺得滿足了吧!”
炎柏葳臉都白了。
她緩緩的道:“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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