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的最直觀的感受便是傳統節日過的十分有模有樣。
第二日重陽節,人人佩茱萸,吃花糕,飲菊花酒。
早上去安怡居請安的時候,丫鬟已經提了一籃子山上摘的茱萸回來。
上小學的時候就學古詩: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沈暖玉到今日才親眼看著茱萸長什么樣。
紅色的圓珠形,戴在柔黑色的發間,不難看不說,反倒瞧著新奇,比戴簪子都要好看。
“涵哥兒媳婦過來,祖母給你戴。”老太太笑著招呼道。
沈暖玉應聲笑著走過去,順勢就坐在了老太太的身旁。
一屋子人笑著說話的當兒,宮里來太監送菊花酒。
等到從安怡居出來,沈暖玉突然聽高凜西說:“收拾收拾,帶你出門。”
“真的……真的么?”沈暖玉聽了簡直大喜過望,想想今天過節,外面一定熱鬧極了。
“假的。”高凜西說。
“不管。”沈暖玉急得真和孩子一般,“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侯爺說的就是真的。”然后小跑著往暖風院走,恨不得一時一刻把自己收拾利索。
高凜西笑搖了搖頭。
坐上馬車,往十里巷方向駛去。
沈暖玉察言觀色,見高寒冷今日興致不錯,便央求道:“出都出來了,侯爺教妾身騎馬好不好?”
高凜西說:“你那小膽樣,不怕馬驚了嚇著你。”
“不怕,只要侯爺在身旁,妾身什么都不怕。”沈暖玉翻小腸道:“上次不知是因為什么,侯爺黑著一張臉,說好了的帶妾身出去騎馬,然后就從街頭走到了街尾。”
高凜西禁不住她翻小腸,答應下來,“等一會從王拱家回來,帶你去校場逛一圈。”
“去校場?!”沈暖玉當真向往。
等快走到十里巷時,她才想起來問:“侯爺怎么帶妾身到王大人家里了?”
“給他夫妻二人送行。”
到了王拱家宅門口,來開門的是平兒,被外面的好車好馬震到,弱弱的說:“大人敲錯門走錯人家了吧……”姑父性子又直又爆的,都快把朝中大官得罪遍了,這會怎么會有大官來敲他們家的門。
平兒總陪王拱出入衙門屬地,倒是照一般的小廝有些眼力,知道穿什么樣靴子的人是大人物。
“沒敲錯門,找你姑父喝酒來了。”高凜西認識王拱身邊的小侄子。
還知道他和姑父的關系,平兒摸了摸頭,忙請進院。
王拱夫妻聽見是高凜西的聲兒,放下手里的活就朝屋外迎了出來。
見了面作揖寒暄,王拱夫妻二人是真心念著高凜西昔日對他們的救命之恩,恨不得傾其所有的招待。多給平兒銀子,讓去肉店買肉,去酒店賣最好的酒。
高凜西攔了下來,“平日珍饈都吃慣了,家常便飯就好,無需破費。”
沈暖玉在旁想,高寒冷還是很識人間煙火的。
王拱夫人張氏笑說:“我、我去吵幾個菜去!”
見高寒冷和王拱兩人坐在桌上聊起了時政,沈暖玉是很想聽聽的,說不上聽來的哪一句,她便能用上。要想賺大錢,勢必得迎合大的趨勢。
“去幫著到廚房忙忙。”高凜西看向沈暖玉吩咐。
沈暖玉這才不得不走。
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本身宅子便不大,廚房更是小上加小。
“你來的正好!”張氏正洗著菜,聽見腳步聲以為是平兒,就摸身上的圍裙從里面掏銅錢,家里鹽沒了,得再去賣點回來,一抬頭卻見是沈暖玉。
“我幫您洗菜吧!”沈暖玉看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好。
張氏自來直爽的人,說話直接:“你會做什么,你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快進屋待著去,這里亂得很,看弄臟你這身裙子!”
在侯府聽彎彎繞的話聽慣了,這會還真有些不習慣張氏的說話方式,笑說:“哪里不會,夫人教我學,第一次不會,第二次也就會了。”說著,要挽袖子洗菜。
“去、去!快去!”張氏生怕弄臟了沈暖玉身上穿的一身好衣裳,“這里用不著你,快去歇著去,你們能登門,我們就高興得了不得了。”
沈暖玉想要是被趕出去了,還得挨高寒冷一頓說,索性攆也不出去,就厚著臉皮了,幫倒忙也是幫忙了,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于是把手插在盆里幫洗菜,“我最會洗黃瓜了,交給我洗吧。”
張氏無法,“你這孩子,倒是個沒架子的!”說著,要去灶臺旁邊生火炒菜。
沈暖玉笑說:“夫人才是沒架子,到滄州任上,您就是正四品布政司夫人了。”
張笑大笑起來說:“咱自來不看重那些個,就打當成了四品官太太,我還不是我了么,你說是不是?”
沈暖玉想張氏這樣的性格真挺好的。
等做好了飯,在桌上,張氏因先時有了和沈暖玉一同做飯的飯友經歷,這會突發奇想,看向一旁坐著的沈暖玉說:“長得多俊,性情又好,真想認你當閨女。”
王拱聽了,險些把嘴里的飯噴出來,急得只能學做周公吐哺,忙斥責張氏說:“你這老婆子,竟是胡說,還不快給……”
高凜西大度的笑說:“嫂夫人性格爽直,但我與王大人乃是忘年之交,按弟兄論的,嫂夫人此話可是要差輩了。”
張氏捂了捂嘴,也知道自己一時嘴上沒把門的了。
見張氏說此言,都能囫圇過去,王拱要敬高凜西酒時,沈暖玉就斗膽搶了過來,一口喝干凈了小酒杯里的劣質菊花酒。
她想著高寒冷喝醉了就沒有她好受的,她發現的秘密,高寒冷酒量不一定抵得過她。
王拱只驚道:“當真好酒量。”
酒勁反上來,沈暖玉白凈的臉瞬間紅了,忍著要嗆出來的眼淚,強裝淡定的笑說:“王大人莫要怪罪了,侯爺近來嗓子不適,不宜飲酒。”說完看向高凜西,用眼睛求別當眾拆她的臺。
高凜西看向她似笑非笑,幫著圓謊:“近來嗓子確實不好。”
然后高凜西見識了一回小女人的酒品。
喝醉了跟個小野貓一般,和平時的溫柔嫻靜判若兩人,他抱她回暖風院,她竟然敢拿手摸他的臉,“其實你長得真挺帥的,要在現代,能嫁給你這般長相的,我做夢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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