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馨香急于脫口。
“為什么不行?”郝婆子見馨香神色緊張,疑惑不解了起來。
馨香緩了緩語氣,安撫住郝婆子:“侯爺和二太太盼奶奶懷孩子一刻一刻的,沒確定奶奶真懷上之前,聲張不得,媽媽你是知道的,這家里表面上看一個樣,背地里又一個樣。”
郝婆子跟著點點頭,和馨香商量說:“那姑娘是什么個意思?”
“媽媽再容我兩日。”馨香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讓我再觀察觀察,要這幾日奶奶的小日子真不來了,再請太醫來府里診脈,這府里瞞不住事,要這會請了太醫過來,便就傳開了,真懷上了皆大歡喜,要奶奶沒懷上,免不得受人挖苦。”
郝婆子跟著點點頭,“還是姑娘想的周到。”
馨香臨走時又特意囑咐:“這兩日奶奶想著二老爺到鄞州任上的事,無暇她顧,連自己的小日子沒來也忘了,媽媽也先別和奶奶提,看奶奶有壓力,出了意外就不好了,再容兩日,要真是懷上了,大家都皆大歡喜。”
郝婆子滿口笑應著。真是開門見喜鵲,好事登門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馨香對沈暖玉說:“禾兒才和我請假,說想回舅老爺家一趟,今兒是老爹的生日。”
沈暖玉點點頭:“那就讓她回去吧,去和外院的人說,給她套個驢車,送她回去,另外二嫂不是送過兩瓶子酒,還有昨天侯爺帶回來的點心,包一些給她帶上。”
馨香點頭應道,見自家奶奶午飯也沒怎么動筷,不免關心的問:“奶奶怎么吃這樣少呢?”
沈暖玉微皺皺眉說:“一看到油星就惡心,你說我不能是……”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沒吃過豬肉,倒還見過豬跑,她這癥狀不會是懷孕了吧?可是避孕的藥,每次都在吃,除非是禾兒……
“奶奶說的那兩瓶酒在哪放著?”馨香心虛,不好跟沈暖玉再討論下去,轉移話題,要去找酒。
“是巧慧收起來的,你問問她放哪了。”
馨香聽了,往屋外走:“那我問問她去。”
下午禾兒坐著驢車,出了侯府,指揮駕車的車夫,奔著城中主路隨便的走,直到看見一家生藥鋪子,讓停下車來,她下了車進店,賣了一包最便宜的甘草出來,打道回了府。
驢車停在了后門,馨香早已丟了東西為借口,在必經過廚房的那條甬路旁等著。
禾兒身量小,藏在一棵樹的后面。
終于等到彩明領著兩個小丫鬟提著食籠過來。
馨香便就朝禾兒擺了擺手,禾兒會意的走過來,微提了提聲說:“還好馨香姐姐在這迎著我,頭一次幫奶奶買藥,可要嚇死我了!總感覺前有左右的人都盯著我看,生怕別人知道我買的藥是避子……”
馨香這時候捂住禾兒的嘴,故意壓了壓聲音:“胡說什么呢,當心被人聽著,這事要被人得知,還有個好了!”
兩句話剛好都被花叢那面的彩明聽了去。
彩明因捕捉到這樣的好消息,胸口激動的撲騰撲騰直跳,擺手示意身后面跟著的兩個小丫鬟千萬別動,豎著耳朵繼續聽兩人談話。
“馨香姐姐,我害怕,奶奶懷不上孩子,是不是全因為這丸藥,奶奶為什么就不想懷侯爺的孩子呢?”
“還不是因為那個曹子……呸!不提那個陰間鬼了,奶奶忘不了他,總之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別人聽了去,不要再提此事了,拿好這藥,咱們快點走吧,當心隔墻有耳。”
晚飯之前,沈暖玉歪靠在炕上看書。一個字未看進去,不禁輕撫了撫小腹。
彩鳳見三奶奶滿面憂愁,輕輕開口試問:“奶奶有什么煩心事么?說給奴婢聽聽,奴婢興許能幫奶奶排憂解難呢,阿娘在世的時候,就喜歡聽我說話。”
沈暖玉回過神來,見彩鳳儼然是個純良貼心的小姑娘,一笑起來,露出兩顆恰到好處的小虎牙,這里的十五歲,是按虛歲算的,在現代也就是初中學生,正是無憂無語上學的年紀。
笑看向彩鳳問:“你身上的傷好沒好一些?”
彩鳳為了逗三奶奶笑,就故意扭了扭腰,“好的差不多了,馨香姐姐都告訴奴婢了,是奶奶花錢讓打板子的那些小廝通融些個,奴婢昨日就能下地走路了,就只是不敢坐。”
“安心在府里養幾日,等身上的傷全好了,我求侯爺讓人去鄉下把你父兄接到京里來,省著他們看見你這樣傷心。”
“求奶奶別對奴婢這樣的好,這讓奴婢覺得前幾日所做的事,豬狗不如。”彩鳳垂睫,紅著臉說。
“不提從前的事了。”沈暖玉輕握握彩鳳的手,“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
彩鳳眸光閃閃,聽在心里。
沈暖玉又想起來問:“你說你父親從前在糖廠里做過工么?”
彩鳳點點頭:“早些年阿爹年輕立壯的時候,趕著冬日不農忙了,是去過糖廠做功,那時候奴婢和兄長都盼著阿爹早些回來,他每每給我們帶場里剩下的糊糖漿呢!”彩鳳一學到這樣的往事,臉上,眼睛上都是生動的表情。
沈暖玉點點頭,見是快到了高寒冷回來的時間,便對彩鳳說:“去廂房歇著吧。”還好不讓彩鳳在暖風院當差,要不然看那天他心情不順,遷怒到她頭上。
彩鳳點點頭,自己給自己找活:“那奴婢喂鸚鵡去!”
高凜西回來時,見沈暖玉面帶愁容,整個人發蔫兒,敲敲她額頭問:“怎么了,不高興?”
沈暖玉笑起來說,隨口說道:“哪有不高興,想著這兩日鄉試下榜,也不知道大哥哥考得怎樣了。”
“要下榜了么。”高凜西想到高波也參加了考試,禮部那些堂官,頭一天晚上就會把榜上有名的單子私放出來,要高波這次考上了,府里這會斷然不會這么安靜,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侯爺當年參加武舉考試的時候,都考些什么?”提到科舉考試,沈暖玉服侍他更衣的時候,不免好奇的問。
“第一場是騎射,第二場是步射,第三場負重翹關。”高凜西回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露出意氣風發的笑容來,看看站在身旁小他十余歲的小女人,笑說道:“也曾如你這般天真倔強過,年輕的時候誰不犯錯,知錯就改,不會什么便學什么,這些都不是根本的,重要的是有個好心腸。”
沈暖玉摸了摸被他點過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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