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波打哈哈過去。
三太太覺得頭疼,拿手指捏了捏,板臉道:“看來年你不考個功名出來的!”
高波腹語:考不上,不是還能捐呢么,為何偏偏要努力。
“母親就瞧好吧!”
高波甫一回香風院,周韻錦就梨花帶雨了起來,“夫君……”
高波坐在榻邊將人環在了懷里,安撫說:“瞧嚇得這個樣,能怎么著,沒事了,沒事了,快不行哭了……”
周韻錦靠在高波肩頭,定定的盯著屋中某個角落。
晚上各人到安怡居去請安,五太太出手不凡的給府中太太、奶奶們一人準備了一條金絲楠木的手串。
老太太說:“五媳婦這是發了不成?”
五太太覺得自打妙姐兒出了嫁,這日子越發的好過了起來,她放下手里的茶碗,捏著帕子,笑回老太太道:“還不是姑爺著人送來的,說是心新近京里時興的玩意,妙兒就快生了,惦念著家里,又不方便回來的,姑爺就著人送了這個來替妙兒盡盡孝心。不值些什么,每串十兩銀子也就是了。”
三太太笑接:“這可不是小數目。”
二太太聽了,倒是詢問起了人,“妙兒最近身子怎么樣呢?”
五太太欣慰的笑說:“倒是好著呢,就是婆家看的太過上心,反倒帶累著孩子了。”
四太太玩笑著推了五太太一把,笑說道:“可見你是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婆家對七姑娘好,倒是帶累了七姑娘,假使要是不好,丈母娘這一張嘴,還不知該怎么說呢。可見當婆婆的,難喲!”
老太太極認同這話,看了看屋里幾位太太,語重心長的道:“我待你們幾個小的,恨不得是掏了心出來的,只還有哪等子沒心沒肺沒肝的人,說我的心偏呢。”
二太太不動聲色的托著茶杯喝茶。
三太太和四太太都賠著笑不接這話。
唯有春風得意的五太太接茬道:“這可是沒有的話,老太太聽誰說來?”
“空穴來風啊。”老太太坐在榻里盤了盤腿,搖頭嘆氣道:“不提也罷,提了心寒。說些子高興的事罷,小五這新官上任忙起來了,也不過來請安了?”
“老太太可是說著了,老爺最近真是一個忙!衙里的事物不算,就是那唐閣老和柳府上,也都遞帖子遞話兒的,人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這話以前不覺得,現在可是了,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升了官,竟就這樣忙起來了。”五太太說的簡直眉飛色舞。
老太太笑道:“忙是好事,咱們這樣的人家,誰人是不忙的。平時都只看著了涵哥兒忙,難到別人就不忙么?都是在衙里走馬上任把印,誰是那干吃閑飯的?我沒見著過。”
沈暖玉放下了要去拿點心吃的手,余光看向二太太。
二太太依舊穩坐在金絲團墊子的椅子上,輕搖著茶杯,慢悠悠的喝茶。
提起這話,連五太太都不敢輕易往下接了,左右看了看,干笑了兩聲,低頭不吱聲了。
老太太自覺沒意思,擺擺手道:“不早了,也都回去歇著吧。”
二太太放下茶盞去,站起來第一個走。
三太太倒是笑叫住五太太,“五弟妹,你等一等。”
五太太應了一聲,“三嫂你有事?”
三太太便一面走,一面和五太太攀談起來,“才聽你說起妙兒,這孩子是咱們看著長大的,族里上上下下多少的女孩,屬妙兒是最招人疼的了。”
五太太眼里一時熱了,“誰說不是,這孩子懂事,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五弟妹生養教育出來的,還能隨誰。”三太太笑了,“別的不說,就是洋哥兒,那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五品的職位,全憑自個闖來的。”
兒女是當父母的驕傲,五太太這會真真挺直了腰板。
走到無人處,三太太低聲:“這可是實打實的,不像那天生襲了爵的,要憑各人,還都不定怎樣呢。”
五太太連忙擺手:“這話可不敢亂說的!”
“你看我,這心直口快的。”三太太搖頭,“幾十歲的人了,說話還這么著三不著兩的,說來還不是被波哥兒給氣的。”
“三嫂犯得上犯不上和孩子生氣。”五太太聽了笑勸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五弟妹你說說,這波哥兒也老大不小了,連孩子也是有了的,成天家的混著,終究不是個辦法不是?”
“倒是這么個話兒。”
三太太適時握住了五太太的手:“當父母的哪有不為孩子算計的,我這盼著波哥兒成龍也盼不成了,他自身又不是讀書的材料,但咱們這樣的人家,豈有白丁的道理?五弟妹看有沒有什么門道,也不求多廣的路,就求個收心的營生也就是了。”
“這事……”五太太為難了起來。
“五弟妹別和我裝假,這事涵哥兒辦不了,波哥兒可就指著他五叔五嬸了,等到時候成了,讓他給他五叔五嬸磕頭去。”
聽的五太太心里撲通撲通的跳。
三太太拉著五太太的手,往自家院里請:“咱們屋里去坐坐。”
暖風院里,高凜西下衙回來的晚了,沈暖玉已經先行洗漱躺下了。
馨香問:“侯爺用過了飯不曾?”
高凜西坐在椅子上,疲憊的點了點頭“在外頭吃過了,你奶奶睡下了?”
馨香點頭回:“奶奶自從安怡居請了晚安回來,就一直在等侯爺來著,后來說是小腹疼,就先行洗漱躺下了。”
“怎么小腹倒疼了?”高凜西回想昨晚倒也不算過分。
馨香微微紅了臉,一邊取過夾子往香爐里添香,一面說:“是突然來了月信的。”
高凜西點點頭表示會意了。
沈暖玉熟睡中,突然感覺有雙大手朝她衣服里伸過來,她已經習慣了身旁躺著男人的事實,嬰寧了聲,翻了翻身,往旁邊推他的手,“都睡著了的,你怎么才回來。”
“先時進宮來著,里里外外幾道宮墻。”高凜西從背后將她攬于懷中,“肚子還疼么?哪里疼?”
沈暖玉被他擾了睡眠,按住他手笑說:“快拿出去,好癢……”
高凜西自然不是個言聽計從的人。
倒是沈暖玉翻過了身,和他面對面躺著,她的睫毛又翹又長,離得太近,剛好掃到他臉頰上。
“做什么。”高凜西笑著:“勾引你夫君么?”
沈暖玉窩在他懷里,輕啟嗓音,輕輕的唱:“……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里的寶……”
高凜西輕輕的扶摸她的柔發,他的心隨著這歌聲輕飄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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