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搬新家,住新居,不管在什么時代來說,都是一件大事,合該辦一場酒席慶祝一下,趙善川一家也不例外。
對于剛剛逃難過來,成功定居下來的趙善川一家,面對建成的新家,都會產生一種特殊的感情。
對他們而言,新居不僅是遮風擋雨的地方,也是用來安放心靈的港灣。
從確定宅基地開始,一直到眼下搬進新家,眼前這座青磚瓦房差不多耗時了一個月左右。
原本,趙善川是打算先辦一場酒席,然后再趁機搬進來的。
結果因為最近這些日子,雨水越發多了的緣故,和袁氏兩人認真商量之后,他們一家人不得不提前搬了進來。
誰都知道位于半山腰的臨時住所雖然也能遮風避雨,但無奈周圍房屋太過簡陋,尤其是雨季,住著并不舒服,加上周圍和他們一同趕過來的人家已經走的七七八八,周圍太過空寂凄涼,不僅如此,于德海還有提到過下一批過來的人家隨后就到。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趙善川也等不及先辦酒席在入住,而是先帶著家里人先入住,等確定黃道吉日再舉辦酒席慶祝。
關于酒席,趙善川一邊翻看著趙福祥給他推薦的幾個日子,一邊和正坐在炕邊,收拾東西的袁氏嘀咕,“日子就定在這個月的十九號如何,十四號,大哥家辦酒席,十六號是三弟家的酒席,咱們避開這兩個日子,往后延一些,不然太過密集也不好。”
“當家的,家里酒席的事,你安排就成,”袁氏對于什么時候辦酒席并沒有異議,她一邊將打包好的衣物取出來,一邊將其折疊好后往空置的衣柜里塞。
“嗯,那就這樣,定在十九號這一天,我一會便趕早去一趟里正家通知一聲,”趙善川摸了摸下巴,生怕自己去的晚了,里正那邊有約,來不了他們家的酒席,“對了,草甸村最近這段日子,搬家辦酒席的人不少,”
“我瞧著前幾日,隔壁的鄭家辦的酒席,菜色不錯,也請了一大通村里的人,”
“咱們剛逃難過來,是第一次辦酒席,草甸村又是新村,在請人這方面,可不能落了面子。”
畢竟酒席成色的好壞,間接的提現了家中底蘊,誰讓這都是花錢砸出來的呢。
對于趙善川等人來說,他們新來的村民,第一次正式辦席,自然不想被老村民看輕。
“當家的,那按你說的,村里人若是全請,家里準備酒席的銀錢便要再多預備出來些,”之前定下來的肯定不夠,畢竟草甸村,說小不大不大,零零散散百十戶也是有的。
想到這里,袁氏表情也有些郁悶,“哎,那準備的菜色怕是也要動一動,”不說別的,光是那四盤確定的肉菜算下來,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看來,他們家這是又要支出一筆錢了!
“那沒法子,家家戶戶都這么請下來,咱家不能說太好,但也不能差太多,”不然,丟臉是小,接下來的草甸村生活不妙才是真。
當然,對這次又要多花錢,趙善川也心有不爽,沒成想自己剛開始居家過日子,就要花這么多錢。
忍不住想到之前沒分家前,他們一家人過的日子。
別的不說,起碼在酒席方面有李氏和趙福祥頂著,他們也沒怎么操過心。
“這兩天,沒事你多瞧瞧,咱們家的酒席不出挑,但也不出錯,”趙善川悶聲說了一句。
袁氏也正有此意,“我也是這么琢磨的,大嫂,三弟妹那邊,都請我過去幫忙,我到時候早點去,也順便探探底,大家都是一家人,哪能差太多。”
話茬到此結束,沒多廢話,趙善川干脆拍手定了下來,“那就先這么定。”
“對了,當家的,家里的筐簍都不能用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袁氏抓緊時間和趙善川交代兩句,“都需要修補修補嘞。”
原本,家里用的背簍編筐都是從上哇村帶出來的。
一路上,背簍編筐什么的又是裝又是卸,消耗的可不小。
那個時候眾人都忙著趕路,也沒心情管什么破了的背簍編筐。
等最后他們終于到草甸村安定下來時,直接趕上李氏分家。
好家伙,分完回家之瞧,袁氏這才意識到分到手里的一些背簍編筐都破的七七八八,顯然,眼下都不能用了。
可家里的東西多,背簍編筐也都是日常用到的物件,不管是上山還是下地都要,若是真放任不去修補,干活也不方便。
袁氏眼下這個節骨眼將其說出來,也是想讓趙善川趁著這兩天其他人家辦酒席的功夫,趁時間將家里的背簍編筐都修整出來,起碼不耽誤今后使用。
袁氏的話,成功讓趙善川琢磨起來,好一會兒,趙善川才給了袁氏準話,
“嗯,那我一會兒上山轉轉,聽說村口南邊那邊有一片竹子,結實耐磨,我砍些回來,”實際上,用竹子編制一些東西,確實比荊條,柳條之類的要更結實。
正好,這里是南面,草甸村的山腳下就長著有許多竹子。
且竹子生長的地方都還是官家的地盤,雖然不能任意取用,但于德海顯然也考慮過他們新來人家的日常困難,干脆畫出一片不大不小的地方,言明只要有需要的,就可以去那里自行取用。
眼下袁氏明說自家的背簍編筐都壞了,趙善川琢磨一下,也不打算繼續修補,而是借著村口南邊的那片竹子,多做一些竹編制品。
“那就多砍些回來,聽說咱們這邊夏季悶熱,晚上鋪張竹席,躺著睡覺可清爽,”
袁氏說著,伸手擦了擦腦門剛剛流下來的汗珠,“哎,眼下天氣熱得很,也不知甚么時候才能過去。”
這也是南面的弊端了,比之干燥的北方,南面多雨水多悶熱,尤其是夏季,更是難熬。
在這里一住一個多月,早就深有體會的趙善川點了點頭,并保證等將竹子拉回來,定然先做幾張竹席出來。
可見也是吃了苦的。
說完話,趙善川也沒什么事情可做,畢竟今天剛搬完家,大件物品還好,一些瑣碎的東西只能袁氏整理,他一個大男人想幫忙也幫不過來。
干脆和袁氏交代一聲,趙善川拎著家里磨好的鐮刀,趕著還沒有解套的牛車直接去南邊砍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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