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并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搖搖晃晃的馬車里了,身邊是一個紅木小桌,桌上有一碗濃稠的黑色藥湯。
而在小桌旁,之前見過的那個被稱作謹言的人,正盯著自己。
“醒了就把藥喝了,姑姑說了,你這毒她治不了,幫你壓制上幾個月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謹言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要送我去哪兒?”李照一開口,就發現自己聲音已經啞到不像話,活像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老巫婆。
“海叔說是從廬州官驛帶走的你,自然是要把你送回廬州官驛。”謹言似乎是嫌棄她,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后,挪開了視線。
他伸手推了推藥碗,對李照說道:“喝了。”
馬車一個顛簸,藥碗被推得有些晃蕩,李照是個惜命的,趕緊撐著身子起來,一把端過藥碗,咕嚕咕嚕喝了個干凈。
苦,一個苦字還不夠總結,這藥是苦中帶著一絲酸澀,外加一股詭異的臭味,總之就是難以下咽。
然而李照不想死,也不想再承受毒發的痛苦,所以這藥她眼睛一閉,直接就給咽了下去。
“怎么稱呼?”李照喝完藥,把碗輕輕放在了小木桌上后,問謹言。
謹言斜過來一眼,說道:“你我不會再相見了,不必知道如何稱呼。”
這人渾身帶刺,一點也不好相處,李照也就懶得再去跟他搭話,徑直靠著馬車壁開始想事情。
陳丞澄被她留在了廬州官驛,也不知道和陳為仁他們團聚了沒,當時那種情況,讓陳丞澄獨自逃生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這些人……
她微微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坐著的謹言,海叔雖然在那之后都顯得很和藹,但他殺人的場景自己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而這群跟他相熟的人,想來也好不到哪兒去。
嘔……
回憶到驛站的那股煉獄場景,李照胸口一陣翻涌,她手忙腳亂地攀去車窗那兒,趴在車窗上就往外吐了。
謹言十分嫌棄地看過來,硬聲硬氣地說道:“吐了也沒有下一碗了,這點苦都忍不住,沒救了。”
外頭驅車的是柳越,他一見李照攀著車窗在吐,便勒著韁繩將馬車給叫停了。
“怎么了?”柳越翻身下馬,走到車窗邊問道。
“沒,沒事。”李照一臉菜色地擺了擺手。
“藥如果吐了,我們是沒辦法再給你熬一碗的,但我可以給你藥方,日后你找到藥店了,再配上一副,自己熬了喝,也能將就應付一下。”柳越垂眸從袖袋中取了一張泛黃的紙出來,淡淡的藥香味隨著他的動作散入李照的鼻腔內。
“阿嚏!”李照一個沒忍住,噴嚏就打了出去。
好在她眼疾手快地以手捂面,這才沒有打得柳越一臉。
“謝謝你。”慌慌張張地接過柳越遞來的手帕,李照擦了一把臉,朝他道謝。
“女子在外奔波本就辛苦,更何況如你這樣有難言之隱的。”柳越似乎是很懂李照身世的樣子,眼神略帶垂憐。
李照選擇默默承受他的好意,也不辯解。
畢竟現在她孤身一人,要是柳越愿意自己腦補,從而對她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當然了,她也會暗挫挫地想,是不是這具身體足夠漂亮,所以柳越才會有憐花惜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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