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的名諱,一般人是不敢叫的。
能在進入情報樓之后直言要見林正賢的,對方要么是個愣頭青,要么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而外面的守衛既然能把這二人放進來,那必然就不可能是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
侍從不過微愣片刻,便當機立斷,用十分恭敬的語氣說:
“請二位貴客稍等,我這便去將我們林管事請出來。”
他轉身匆匆進入一處樓道,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一身黑色龍紋長袍,帶著黑紋面具的林正賢就走了出來。
他感受到蘇木的氣機,立刻哈哈大笑:“蘇兄弟,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又把目光放到溫舒身上,語氣露出疑惑:“這位姑娘是?”
蘇木朝林正賢拱拱手:“林兄,這位姑娘是我的好朋友,她有件事,需要麻煩你。”
能麻煩到林正賢的事情,自然是和情報機密脫不了關系的。
林正賢點點頭,便抬手做出“請”的姿勢,示意二人隨他而去。
走上樓道,在二樓的一間雅室內坐下來。
林正賢揮手將送來茶水,侍奉身側的侍從遣出去,自己端起茶水,笑呵呵道:“我林某人雖然只是十方城的管事,但業務涉及之處,其實并不止在十方城,蘇兄是林某好友,姑娘是蘇兄好友,便也是林某好友,因此,姑娘若是想要知道什么,盡管放心大膽的問便是了!”
溫舒拱手道了聲謝,想了想便說:“林管事,你可曾聽說過白曉生這個人?”
林曉生摸著下巴想了想,正色道:
“天底下叫白曉生這個名字的人很多,在南極大陸,只有一位遠在金國的煉器師比較出名,不過據我所知,他已經坐化一百多年了,姑娘眼下打聽這個人,是?”
溫舒不答反問:“那白曉生生前可曾收徒?”
“自然是有的,說起來,百多年前,他還是來我們情報樓發布的招徒訊息,后來似乎是覺得招收的四個弟子都不大滿意,就把這個訊息撤回了。”
“那四個弟子,分別是人狼族的葉爍,義渠族的趙剛,永春派的軟綿綿,木妖閣的冷清秋......對了,后來他還收了一位從中央大陸慕名而來的弟子,名叫魏安,并且在收下魏安沒多久,他就把前面幾個弟子掃地出門了。”
說到魏安這個名字的時候,林正賢蹙起了眉頭,看著帶著狐貍面具的溫舒,和聲道:
“姑娘今日向林某打聽白曉生,莫不是就是要查魏安這個人吧?說實話,百川城那件事,我們情報樓也是一直都在調查的,根據白曉生當年的四個徒弟所述,那其實魏安壓根沒有什么煉器天賦,每次炸爐出來的廢品和他們差不多,也不知道那白曉生看重他哪里。”
“唔......”
溫舒聽完沒有否認,摸著下巴想了想,又問:
“閣下對于百川城的那條蛇母,可有所了解?”
林正賢嘆息一聲:“姑娘恐怕是青云宗的弟子吧,貴宗的任務訊息,便是我們情報樓提供的,那蛇母十分不凡,雖說實力差不多在化神期,卻絕對不是普通的化神期妖魔,它能夠攝人神魂,入黃泉而復出,即使是煉虛期的妖魔都不一定能夠做到。”
“我們情報樓因為此妖魔,已經折損了數名弟子,若非如此,也不會求助于貴宗了。”
溫舒陷入沉思,許久之后,她對林正賢拱手道謝:
“多謝林管事,你提供的信息對我很有幫助。”
辭別林正賢,溫舒和蘇木離開了情報樓,大門之外,蘇木滿臉上滿是疑惑:
“溫舒前輩,林正賢剛剛說的,不都是些眾人皆知的廢話么,你不再多問點什么嗎?”
溫舒卻輕輕搖頭:
“他已經把知道的,能說的,都告訴我了,再問也沒有用。”
更何況,此次前來,她也并非全然沒有收獲,只是目前就已經可以確認一點,白曉生當年之所以收徒,很可能就是沖著魏安,或者說,是沖著像魏安這樣的弟子去的!
那么,魏安身上的特征是什么呢?
來自遙遠的中央大陸,小門派,資質不錯,年輕,這種弟子在中央大陸一抓一大把,在修士稀少的南極大陸卻不能輕易觸碰。
再加上那時白曉生已然垂垂老矣......
在天元界,煉器師的地位很高,為人又大多清高中正,一般情況下不是走投無路,是不會投奔魔門的。
因此對于本地德高望重的煉器師,人們下意識里就不會將他們與魔修關聯起來,更何況百曉生已經坐化一百多年了。
可溫舒不同,她從前可是看了很多玄幻的,眼下的幾個線索聯系起來,她很容易便得出了一個結論:白曉生,十有八九是個魔修。
而他找魏安的目的,便是為了奪舍!
只是,若是當年白曉生奪舍成功了,為什么在黃泉的時候,被蛇母抽出來的魂魄,是魏安呢?
溫舒一邊思考,一邊把月靈鳥放出來,對蘇木說:
“今日多謝蘇兄相助,我現在準備去百川城實地探查一番,就暫且別過了。”
蘇木聞言卻眼神一亮,道:“我最近也是閑著,你們都在探查這件事,搞得我現在心里也開始癢癢,恨不得立馬跳過過程,將劇情快進到真相那里。溫舒前輩,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聽林正賢說的,那里似乎還挺危險的,多我一個人,也多個幫襯嘛!”
溫舒聽他這樣說,心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想快進,我還不想快進呢。
凡事若是都能直接得到結果,可就沒有參與其中,一步一步解開謎題的樂趣了。
不過蘇木敢這樣說,也是料定了溫舒聽不懂什么叫劇情,什么叫快進,溫舒沒有戳穿他,她可不想暴露自己也是穿越者這個事實。
在沒搞清楚這個世界究竟還有多少其他穿越者之前,原住民的身份,可比穿越者安全多了。
“也好,那就有勞蘇兄了。”
蘇木聽她答應,十分高興,雙目都彎成了月牙的形狀,他沖遠處的嗜月黑凰招招手,嗜月黑凰便蹦蹦跳跳,一“臉”乖巧的湊過來。
他一個縱身乘騎而上,拍拍它的頭道:“小凰兒,帶我去百川城!”
有人帶路,路途就順暢了許多。
不同于在望江樓觀影,雖然景象逼真,叫人身臨其境,但到底和真實的飛行是不同的。
溫舒還是第一次乘騎靈獸進行遠距離飛行,月靈鳥飛至高空,獵獵颼風便在耳邊呼嘯炸響,溫舒立刻凝聚靈力,在周身形成一個蛋殼狀的透明護罩,那刺耳的嗖嗖聲才終于變得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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