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玉生煙，溫舒又想到離開之前，北玄客跟她說的那些話，不由喃喃自語：

“真沒想到，靈珠世界竟然就是土靈珠的靈界......火靈珠，水靈珠，土靈珠，如此說來，應該還有金靈珠和木靈珠才是。”

溫舒蹙眉思索：

“這些原本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天地至寶相繼出現，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馬良的神筆，又會不會和當年神秘失蹤的歸云宗有什么關聯呢？”

還有像北玄客，陸仙仙，軒轅逸這樣的穿越者......

她們有的曾經是某一本中的主角，有的曾經是某一本的看客，有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她們或是被迫或是自愿，最終都匯聚到天元界，而他們的金手指，又似乎都和那個被系統之靈稱之為“主神”的家伙脫不開關聯。

以上樁樁件件，讓溫舒卻有一個強烈的預感，這些事情，必然最終都會指向同一個點！

只是，那個“點”究竟是什么呢。

溫舒百思不得其解。

猶記得四年前，她獲得水靈珠的時候，進入了一個漫長的夢境。

這個夢境在結束之后就變得模糊不清，溫舒只能記住其中的一小部分。

但如果她沒有記錯，她的水靈珠之中，覆有一道開天辟地之前就存在的，鴻蒙源水的神識印記。

也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不能嘗試把它喚醒？

想到就做，溫舒立刻將意念沉入氣海之中，嘗試溝通在氣海之中漂浮旋轉，不斷吞吐著水靈力的水靈珠。

“靈珠前輩，靈珠前輩，你聽得到嗎”

“小舒”

意念之中，溫舒很快就聽到一個稚嫩又親切的聲音，這個聲音竟然沒由來的讓她感到十分熟悉。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請問......您是水靈珠前輩的意識，還是鴻蒙源水前輩的意識呢？”

那個聲音便回答說：

“小舒，我是水靈珠，你以前給我起過一個名字，叫小布丁。”

“我之前一直處在一種混混沌沌的沉睡狀態，但在小舒突破化神期的時候，我就重新蘇醒過來了。”

“唔，原來水靈珠曾經的主人，是清玉天尊嗎？”

溫舒下意識的猜測說。

水靈珠聞言，卻用充滿疑惑的語氣，問溫舒：

“清玉天尊？那是什么？我上次清醒的時候，這個世界可還沒有誕生。”

“唉？您難道不認識清玉天尊嗎？”

溫舒聞言微愣，詫異道：

“前輩，您剛剛不是說......我以前給你起過一個名字嗎，難道那個我，不是我的前世嗎？”

水靈珠聞言便在她的氣海之中旋轉搖晃了一圈，片刻之后，她恍然大悟道：

“哎呀，我倒是忘了，小舒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呢，不知道這些也很正常。”

“不過沒關系，小舒忘記了，就讓我來告訴小舒好了，小舒，你要知道，你的本體可不是人類，而是鴻蒙源水！”

溫舒聞言睜大眼睛：

“鴻蒙源水？等一下，水靈珠前輩，您是說，其實我就是鴻蒙源水？可是......”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十指細長，骨節分明，潔白如玉：

“可是我明明就是一個人類啊。”

“這不過是一具人類的肉身罷了，小舒真正的肉身可不在這個世界。”

水靈珠搖晃著圓滾滾的身軀，聲音有些傲嬌：

“小舒，我剛剛探測了一下你的魂魄，發現你的魂魄被設立了九層記憶禁制，似乎是只有修為不斷突破，才能恢復以前的記憶......”

“但事實上，即使小舒的修為達到大乘期，能恢復的也不過是幾千年的記憶，再往前，也就是關于你身為鴻蒙源水的記憶，可是記不起來的。”

“這......”

因為信息量實在太大，溫舒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聽到水靈珠這樣說，她沉默片刻，最后小聲問道：

“那，前輩可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恢復從前的記憶？”

“當然有！”

水靈珠的聲音自信滿滿：

“我雖然剛剛蘇醒，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只是讓小舒恢復記憶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一旦我將小舒以前的記憶完全恢復，小舒的修就會立刻暴漲，而與此同時靈魂上的那九層禁制也會被完全解開......也就是說，你也會因此而提前知道那些曾經的你不愿意讓現在的你過早知道的事......小舒，你要想清楚哦！”

曾經的自己，不愿意讓現在的自己過早知道的事情......

是因為，“她”擔心自己知道真相之后空有憤怒，卻沒有實力報仇嗎？

也不知道水靈珠前輩說的修為暴漲，是漲到什么程度......煉虛期？甚至是，合道期？！

溫舒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但權衡利弊之后，她的目光便露出堅定之色，一臉認真的說：

“我想清楚了，水靈珠前輩，請你幫我恢復記憶吧！”

水靈珠聞言，立刻十分爽快的應了一聲，繼而說：

“其實幫小舒恢復記憶很簡單，只需要把我放到靈臺中，我幫你把定魂針拔掉就行了。”

“定魂針？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放到我自己的靈臺中呢？”

“放松心神，不要抵抗就好。”

“好。”

溫舒立刻放松心神，靈臺張開，不過一會，她就發現氣海中的水靈珠消失不見，下一秒，就出現在她的靈臺之中了。

只見靈臺之中，水靈珠光芒四射，流光回轉之際，它吞吐出了一絲淡紫色的鴻蒙之力。

而隨著鴻蒙之力的出現，溫舒感到頭腦一陣刺痛暈眩。

下一刻，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原本空曠的靈臺中央，竟然顯現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銀色靈針！

“這就是......水靈珠前輩說的，定魂針嗎？”

只見水靈珠繞著定魂針一陣盤旋，不斷吞吐鴻蒙之力，許久之后定魂針似有松動，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下一秒，水靈珠就立刻“吸溜！”的一聲，就將它吸入了“腹”中。

“嗝～”

它打了一個飽嗝，左搖右晃了幾下，很快就重新出現在溫舒的氣海之中，然后醉醺醺的說：

“嗝，這玩意后勁真大，嗝，小舒，接下去你會陷入，嗝～一段時間的沉睡，在夢境之，中恢復記憶，嗝～不過，其中有一段記憶，和你曾經夢到過的那段記憶，有些許微妙不同哦～嗝～”

溫舒應了一聲，果然感到頭腦一陣困倦，于是她急忙在坐臺上留下一道傳音符，然后就轉身進入了自己的空間，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鴻蒙之中，天地未開，混混沌沌。

一滴水珠漂浮其中，肆意的吸收著身邊的鴻蒙之力。

鴻蒙不計歲，宇宙不計年，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來多久，這滴水珠突然一陣顫動。

“唔，我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原來，是它誕生了一道意識。

只見水珠扭動身軀，茫然的“看”著昏暗混沌的四周，一邊吸收著數之不盡的鴻蒙之力，一邊控制自己在虛空之中四處漂浮游蕩。

鴻蒙之中是寂靜的，也是寂寞的，除了水珠自己，竟然任何其他的意識誕生。

小水珠有些孤單，四處飄蕩尋找，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擁有自我意識的同伴。

然而多少紀元過去了，水珠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水球，她還是沒有找到同類。

一直到有一天，水珠發現，自己身邊的鴻蒙之力竟然在的瘋狂流逝！

“是誰？竟然敢和我搶食物！”

水珠十分生氣，連忙跟著鴻蒙之力被吸附而去的方向飄啊飄。

突然，它“噗通”的一聲，撞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硬物上。

“唔，這是什么？”

她離得遠一些，才看到，原來眼前是一直巨大無比的，凹凸不平的實心“水球”。

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漂亮身軀，水珠一“臉”嫌棄的想：“這個家伙，也太丑了吧！”

“喂，你為什么要偷我的食物？”

水珠對大塊頭說。

“偷？”

原本正在閉目休眠的嬰兒盤古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豆點大的水珠，不由哈哈笑起來：

“我可沒有偷東西呢，你這樣說，可要想辦法證明這些鴻蒙之力都是屬于你的才行”

水珠沉默了一會，委屈巴巴的說：

“因為這里是我的家啊，我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在這里了，那個時候，可還沒有你呢！”

盤古聞言，搖搖頭說：

“我誕生的使命，就是不停吸收這里的力量，然后不斷長大，這是我的天命，不是我可以選擇的，不過你既然比我先誕生，也算是這里的一份子，我可以少吸收一些鴻蒙之力，不讓你餓肚子，可以嗎？”

“好呀好呀，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同伴，雖然你不圓滾滾，也不透明，可我不會嫌棄你的！”

就這樣，水珠和盤古成了這片混沌空間中，唯一的朋友。

時光飛逝，水靈珠的本體越來越大，盤古的本體也越來越大，如果把鴻蒙之境比作一個雞蛋，那盤古就是雞蛋黃，水珠就是雞蛋清。

她們龐大的肉身漸漸地填充了整個世界，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雞蛋”完全撐破。

但不久之后，他們就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可以脫離肉身，從龐大笨重的軀體之中脫離出來了！

這讓盤古和水珠都很是興奮。

雖然他們肉身擠壓之間，這個世界留下的縫隙很小。

但只要他們把自己的意識縮小更多，活動的范圍也就寬敞了。

時間飛快流逝，漸漸地，鴻蒙之中演化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寶物。

它們從鴻蒙之中誕生，具有強大的力量。

放到洪荒時期，這些寶貝每一樣都是能夠引起各路大能互相爭斗的天地至寶。

但現在，它們卻像不要錢一樣，隨處都是。

這一天，水靈珠正繞著盤古的腦袋不斷盤旋，而原本正低頭把玩著一把巨大斧頭的的盤古卻突然抬頭，目中散發出一道金光，他警惕道：

“小水珠，有另一個意識誕生了，而且我能感受到，它似乎和我們不太一樣，他很強大，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將我們立刻毀掉！”

水珠聞言，有些害怕：“它是誰？它會傷害我們嗎？”

盤古搖搖頭，只是下意識握緊斧頭。

但下一刻，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神。

在小水珠看來，這個神就是和盤古長得差不多的實體水球，但在盤古看來，他知道，對方和他一樣，都是神。

“吾乃鴻鈞，乃天道化身，特地前來教化爾等。”

“鴻鈞？你就是我記憶中，告訴我，我的天命就是不斷吞噬鴻蒙之力，不停成長的那道意識嗎？”

鴻鈞點點頭，廣袖一擺，光溜溜的盤古身上就多了一身衣衫。

緊接著，他又看了看在盤古頭上一跳一跳的水珠，于是又抬指一點。

水珠只覺得自己的身軀一陣抖動，下一秒，就化作了一位穿著衣服，長得和盤古，鴻鈞差不多的帶著一個凸丘拉著四根長條的條狀實心水球。

看著水靈珠化形為神，鴻鈞摸摸胡子，滿意的點點頭。

“唔，你為什么把我變得這么丑？”

水珠卻很不樂意，一臉幽怨的看著鴻鈞：

“我想要漂漂亮亮的！”

此時鴻鈞將水珠變化的神形，是陽神，也就是男子的軀體，現在聽到她這樣說，還以為它是對自己的性別不滿意，于是又伸手一點，將它化作了陰神之身，也就是女子軀體。

下一秒，水珠的樣貌就變成了一位擁有絕世美貌的女神。

水珠微微一愣，卻沒有覺得自己有多漂亮，只是發現自己的軀體又變了變，卻和剛剛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連忙一臉焦急的比劃手腳說：

“不是這樣的，我是說我之前那樣，圓圓的，透明的，漂漂亮亮的!”

鴻鈞這才明白過來，于是摸著胡子，笑著說：“我倒忘了，你這源水未經教化，審美與我不同。”

說完，他便一臉正色，對二人道：“我愿意收你二神為徒，傳授爾等大道真諦，你們可愿意拜我為師？”

盤古想了想，問：“什么是大道真諦呢？”

鴻鈞摸摸胡子，笑道：“就是教你如何使用你手里的斧頭，做你命中注定要做的使命。”

盤古懵懵懂懂，但他的意識告訴他，他的命運，和眼前的神息息相關。

于是他點點頭，跪下答應道：“弟子盤古拜見師父！”

水珠雖然還是很糾結自己丑丑的身軀，但也學著盤古，拜倒在地：“弟子.....沒有名字，拜見師父！”

“好好好！”

鴻鈞一臉慈愛，看著水珠，笑著賜名道：“從今天起，你就叫流姝吧。”

“謝謝師父！”

流姝自誕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名字，頓時興高采烈，歡呼雀躍起來。

就這樣，盤古和流姝成了鴻鈞的大弟子和二弟子，日日伴隨在他的身側，聽他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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