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假最后一天,大家珍惜啊。
明天就上班了,最害怕的事是生物鐘調不過來,最近都是凌晨三四點睡,中午才醒。
沈司空接到小餅太監通風報信,急急往大殿趕去。
闖禍了,闖禍了,這孩子!
沈司空火急火燎,一頭汗趕到大殿外,卻聽到里頭有齊王和沈昌平的笑聲,沈司空一愣,什么情況?
馮吉太監站在殿外等他,一見沈司空便給他透露了一下:“沈司空養的好兒子。”
沈司空一頭霧水。
馮吉太監笑瞇瞇道:“沈公子設計的廁所很喜歡。”
沈司空跟著馮吉太監走進殿內,見沈昌平正跪在齊王旁邊,指著齊王手里的圖紙解說:“史書上可有不少關于君王在廁所內接見大臣的記載,所以王室的廁所和尋常人家的廁所可不一樣,不僅僅是方便的地方,也可以是辦公的地方,一定要建得富麗堂皇……”
“這又是什么呢?”齊王揀出另外兩張圖紙問沈昌平。
沈昌平說道:“這是漆箱,可以盛放干棗用,這是琉璃碗,用來放澡豆。”
“干棗,澡豆?”齊王很感興趣,“登坑食品嗎?”
沈昌平哈哈大笑:“大王您想象力太豐富了,哪有人在廁所里一邊屙屎一邊吃東西的啊?就算是屙屎這樣的事情,也要一心一意專心不二啊。”
殿內,沈司空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而沈昌平卻繼續說道:“這干棗是用來防臭氣塞鼻子的,至于澡豆,那是用來凈手的。”
齊王恍然大悟,點點頭:“倒是很用心的設計,面面俱到,這些都是令尊大人教你的?”
齊王說完才注意到殿內,那位令尊大人正尷尬站著。
“沈司空你來了?”齊王問。
沈司空忙上前叩見,沈昌平也立即到父親身邊跪好。
齊王心情頗好,說道:“沈司空,孤覺得令郎才思敏捷,聰明能干,要好好重用他才是。”
“大王的意思是……”沈司空一驚。
“令郎還沒有官職在身吧?你掌管營造之事,令郎又有這方面的才能,應該讓他到你手底下任職才是,都說舉賢不避親,司空大人不必有心理負擔的。”
“不不不,多謝大王美意,犬子不才……”
“這么好的設計還說不才?”齊王揚了揚手中的圖紙,“一個廁所都見到他的才華,想必他設計出別的也是極好的。司空大人就不要太謙虛了,難道還不想讓令郎為孤效力?”
“臣不敢……”
“那孤就封他為……”
“大王,臣女乃是女兒身。”沈昌平突然大聲說道,殿內人都愣住了。
沈司空扭頭去看沈昌平,沈昌平已經散下長發,低聲沖沈司空說了聲“對不起”,便對齊王俯首說道:“與其害怕大王降罪,不敢坦然承認身份,女扮男裝入朝為官,等他日釀出更大禍事讓大王降罪,還不如此時就向大王認罪,臣女是女兒身,不能入朝為官,但臣女并非有意欺瞞大王……”
一旁,沈司空見沈昌平已經說出真相,也忙求饒道:“大王,都是微臣的錯,微臣不該帶女兒入宮,請大王降罪微臣一人就好。”
“大王,要降罪就降罪臣女吧,和臣女父親無關,臣女父親也是想要為大王分憂解勞,大王也看到了臣女的設計圖紙,臣女的確有營造方面的才華,奈何身為女兒身,無法效勞大王……”
“怪微臣!”
“怪臣女!”
父女倆爭著認罪,齊王按了按眉頭,說道:“若是前朝,女子都能領兵打仗,保家衛國,要說只能說你生錯了朝代。”
地上,沈昌平一顫。
“你說你叫什么名字?”齊王的話從頭頂飄下來。
“臣女沈昌平。”沈昌平再次介紹了自己。
“昌平。”齊王喃喃念著這兩個字,萬分疲累的感覺,擺擺手,“你們父女倆退下吧。”
竟然沒有被處罰,就這樣輕輕揭過,沈司空只覺萬幸,領著沈昌平快速離宮回了家。
齊王一整天都怏怏的,奏章也懶得看,只盯著沈昌平的圖紙看。
丹楓來了,帶來了昌京的消息,陛下病了,在病中還不忘記掛著尚未成家的幼弟,寄來書信,先是批評了他先前竟有要封一個寡婦為齊王妃的念頭,再三囑咐許向楚要擇身家清白之名門貴女為妻……
許向楚冷笑一聲:“假若我真的娶了那寡婦為妃,他才高興吧?一個只重色不務正事的諸侯王弟對他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只可惜那李月舒……”
齊王想起什么似的問道:“阿楓,我記得沈司空的女兒好像是王家的二少夫人。”
不必丹楓回答,齊王眼前浮現在王家大宴上見到的王家二少夫人的樣子,又浮現王宮內見到的小廝打扮的沈昌平,散下頭發的沈昌平……
齊王嗤笑,偌大一個美人,自己竟然一時間沒有認出她來。
驀地,又想到李月舒的死狀,又想到沈昌平的名字,又想到沈昌平與王家的聯系——
齊王騰地起身,問丹楓:“阿楓,李月舒死的時候,沈小姐也在場!”
因為太激動了,他重重咳嗽起來。
丹楓忙讓馮吉太監端藥進來,許向楚卻一下打翻了那藥碗,藥碗掀翻在長案上,打濕了昌京來的信。
拖著這病體,大仇何時才能報?
沈家,沈昌平已經恢復了女兒身,到書房接受沈司空的教訓。
看著沈昌平一副乖巧接受教訓的模樣,沈司空嘆口氣:“希望大王是真的不追究此事了吧。”
“君無戲言,難道大王會出爾反爾?”
聽著女兒天真無邪的問話,沈司空有些無奈,要不怎么說伴君如伴虎呢?
“你什么時候會設計廁所?”沈司空突然想起來盯著沈昌平。
沈昌平說道:“虎父無犬女,設計廁所算什么?女兒還會設計房子呢,誰讓女兒有一個這么厲害的父親呢?”
所以,這是遺傳?
沈司空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營造也好、治病也好,這些在昌平公主都只是學了個皮毛,從前手下能人眾多,她看得多了,便也會了一些,她的老本行還是殺人。
當然,殺人是殺該死之人。
可惜這一次齊王宮行沒有收獲,還差點搭進自己小命,她原本是想進宮尋找昌京那位在齊都時用過的貼身隨帶之物。
一次不行,只能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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