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你別激動。”郝爽開口叫住劉莎莎,“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
“什么問題?你快點問!”劉莎莎說道,“我還急著去潘技正宿舍去拿《天龍八部》呢!”
“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很快的!”郝爽笑了笑,問劉莎莎道:“你認識多少繁體字?”
“繁體字?”劉莎莎手指戳著下巴想了一下,說道:“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是只認識少數幾個,大部分繁體字我應該都不認識。你問這個做什么啊?”
聽劉莎莎這樣回答,郝爽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其實并不奇怪,對于大陸地區這批生于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孩子來說,除了少數有家學淵源的,其中絕大部分因為自小接觸的都是簡化字教育,根本認識不了幾個繁體字。
“呵呵,”他笑著對劉莎莎說道:“潘技正手中那套香港出版的正版的《天龍八部》應該是繁體字印刷,你拿到手也看不懂。”
“啊?對呀!”劉莎莎恍然大悟,“我怎么忘記了,香港那邊出版的圖書應該是繁體字印刷呢?”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死心,扭頭問潘家豪道:“潘技正,你的那套《天龍八部》,是繁體字嗎?”
“莎莎小姐,確實是正體字。”潘家豪點頭說道,“不過正體字很好認的。你如果有興趣學的話,我可以教你,保準你很快就能夠學會!”
學你妹!
郝爽心中罵了一句,生怕劉莎莎答應下來,跟小眼郭富城去學習什么繁體字。
學繁體字?
劉莎莎頓感興趣闌珊。
她讀小說本來就是為了消遣。如果是為了讀小說,還要專門抽出時間卻學習繁體字的話,那就不叫消遣而叫找罪受了。
“算了算了,潘技正,就不麻煩你了!”劉莎莎搖著腦袋,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我還是習慣看我們大陸地區的簡體版圖書。”
“對,還是咱們大陸版圖書看著舒服!”郝爽笑著說道,“相比之下,香港和臺灣那邊的圖書不僅是繁體字,而且還是豎版印刷,讀起來簡直是要了親命!”
潘家豪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在他心目中臺灣無論是經濟水平還是文化水平不知道要高出大陸多少,自然也就聽不得別人說臺灣有什么地方不好的,哪怕僅僅是這種繁體簡體豎版橫版這樣雞毛蒜皮的問題。
“欸,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耶!”他對郝爽說道:“怎么可以醬紫亂講啊?書籍當然還是正體字豎版印刷讀起來舒服!”
見潘家豪急了眼,謝紅霞也趕緊在一旁幫腔,“對,我也覺得是繁體字豎版書讀起來舒服。前一陣子,你們譚老板從香港給我帶了一套《菜根譚》,就是繁體字豎版印刷,讀起來不知道有幾舒服!”
見謝紅霞開口為自己幫腔,潘家豪心中的這口氣才算順了下來,說道:“還是劉麻麻你這樣閱歷豐富的人有眼光。繁體字豎版印刷一直是咱們華人傳統的印刷方式,如果讀著不舒服,又怎么可能幾千年一直保留下來?”
說到這里,他又把目光投向劉莎莎。從看見劉莎莎第一眼,就已經發現這個小姑娘長得非常酷似在大陸地區最當紅的女明星劉曉慶,今天既然有機會跟劉莎莎坐一張桌子上,他自然要施展出渾身解數來賣弄一番,引起劉莎莎的注意。
雖然說從立場上來講,潘家豪是無比擁護正體字豎版印刷的正宗地位,但是劉莎莎既然已經表示了不習慣,他自然是不會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那樣只會讓莎莎小姐在心目中越來越討厭他。
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常凱申校長當年還知道走曲線救國的路線,潘家豪當然也會明智的避開這個矛盾,用其他話題去在劉莎莎心目中刷好感值。
“莎莎小姐,我之前說過,金庸先生的書每一本我都至少讀了十幾遍,甚至可以說是以為研究金庸先生小說的專家。你對金庸先生的小說中有什么問題或者疑惑,隨時可以找我討論,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最專業的解答出來!”
你妹的!
就你這樣一個普通的臺灣技工,還想搶老子碗里的白菜,老子如果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不知道馬王爺到底長了幾只眼啊!
“是嘛,潘技正原來是研究金庸小說的專家啊?”郝爽沒有等劉莎莎說話,就搶先說道。
“對的,是醬紫,我就是研究金庸小說的專家。”潘家豪對郝爽的插話也沒有感到什么不爽,相反,他還想借著郝爽為由頭,向劉莎莎賣弄一番自己對金庸小說的研究之深涉獵之廣,“怎么,郝先生,你有什么關于金庸先生小說中的問題要問我嗎?”
“對,潘技正猜的不錯!”郝爽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劉莎莎,對潘家豪說道,“因為莎莎的原因,我最近也買了幾套金庸先生的小說拜讀。可是讀了幾本之后,心中卻產生了幾個深深的疑問。這些問題一直在困擾著我,讓我吃不好飯,睡不好覺。潘技正既然是研究金庸小說的專家,想必一定能夠解答我心中的幾個疑問。”
什么?
郝爽竟然偷偷買了金庸的小說拜讀?
而且還是因為我的原因?
兩朵紅云飄上了劉莎莎白嫩的臉頰。
郝爽啊郝爽,原來你不是一個沒的感情的木頭人。你的內心其實也是熾熱如火,只是羞于向我表達,只是讓這團火默默的在心底里燃燒……
看到劉莎莎臉頰上的兩朵紅云,潘家豪不由得一陣心神蕩漾。
看來莎莎小姐是真的喜歡金庸的小說啊,這個大陸窮小子僅僅是因為買了幾本金庸小說來讀,就讓劉莎莎開心成這個樣子,那么自己這個對金庸先生小說涉獵甚深的專家一旦展開自己專業性的論述,豈不是能夠讓莎莎小姐對自己崇拜得死心塌地?
“醬紫啊?你講講看,都是那幾個疑問,我肯定能幫你剖析解答,讓你不在困惑!”潘家豪自信滿滿地說道。
“多謝潘技正,多謝潘技正。”郝爽沖著潘家豪拱了拱手,這才開口問道:“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楊過被郭芙砍斷了手臂之后,獨臂一個人生活了十六年,他的手指甲是怎么剪的?”
潘家豪戴著蛤蟆鏡,一臉自信的微笑傾聽著郝爽的提問。
可是當他聽到郝爽提出第一個問題之后,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那里。
什么,楊過獨臂生活了十六年,他的手指甲是怎么剪的?
你妹的!
這是什么狗屎問題?
他的手指甲是怎么剪的,老子怎么會知道?
郝爽也不看潘家豪是什么表情,繼續問了下去:“我第二個問題是,小昭戴了那么多年的腳鏈,她的內褲是怎么換的?”
劉莎莎正在喝茶,聽到郝爽的第一個問題,就有點想笑,但是強自忍耐了下來。卻不想就在她忍得正辛苦的時候,郝爽這個缺德玩意兒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只聽噗呲一聲,她嘴里的那口茶全部噴了出來,手上和面前的桌子上都是水跡。
“你這家伙!不帶這么缺德的!”她氣得用小手使勁捶著郝爽地胳膊,“誠心害我出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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