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阮浩一早開完會,就和李纖妍請了假,(雖然他才是這個公司的老板,但有了老板娘,就有人管了。)他得去看看白龍,好久沒見過他了,而且上次的事情他也要落實一下,他覺得自己了解白龍,與那種殺人案是掛不上邊的,一定和幽幽一樣,被別人設計了,他在心里確認這一點,車子也開向了郊區。
是玲瓏把他領進了屋子,玲瓏眼睛有些腫,看到他,眼光躲閃,人也很快閃到了樓上。鄭阮浩望著樓上,有些詫異。不過,隨著白月的笑聲想起,他急忙收起詫異,找了個單人沙發,坐直身子,目不斜視。
白月踩著高跟鞋,一條黑色魚尾高領裙,滿面春光,妖嬈地走下來。這是他見到白月以來,第一次看到她穿著中規中矩的衣服。白月靠近,直接坐在了鄭阮浩的沙發邦上,身體一靠,差點粘在他身上。
鄭阮浩急忙換了個位置,讓白月坐進了他原來坐的沙發,為自己捏了把汗,這個女人,真是防不勝防,“白龍在嗎?”
白月指了指樓上,笑道:“他在睡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天24個小時都在睡覺。”
白龍有一天24小時睡覺的時候嗎?以前晚上他們倆總能一起喝酒喝到天亮。不過他才不信這個女人的話,無論外表還是內在,都像假的。鄭阮浩站起身,看了眼樓上,向白月頷首,去找白龍了。
樓上只有三個房間,白龍在最里,他推開白龍的房門,屋里的床頭燈亮著,白龍躺在床上,“白龍?我來了,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他走近,坐進床邊的沙發凳上,這家伙竟然不理他。他用力搖了搖他的肩頭,還是沒動,怎么回事?
鄭阮浩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正常啊!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他納悶地想,這家伙不會是吃錯了藥了吧?早就跟他說過,不能把白天當晚上用。
“他剛睡下,你這樣叫是叫不醒的。”白月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鄭阮浩嚇的一激靈,回頭一看,白月一支手拎著鞋子,彎著腰,身體幾乎貼到了他的背了,他站起來,走開兩步,這家伙什么時候睡眠質量這么好了?皺著眉頭,又喊了兩聲白龍的名字,還是一動不動。
今天他來到這里以后,感覺這個房子透著詭異,每個人也都不一樣了,玲瓏的躲閃,白龍的沉睡,就連白月穿著也不同了,發生什么事了?
“你找他什么事?”白月坐了下來,一只手伸出,拉起白龍的,握住。
鄭阮浩很看著很別扭,壓低聲音道:“沒什么事,只是今天事情不多,突然想起來好久沒見到白龍了,我以為這家伙又出國了呢。”
“哦,這樣啊,對了,我們的酒吧合同簽好了,其他手續也差不多弄清楚了,你幫我把酒吧的資料帶給韓蕭吧,我們打算這周就出國回家了。”白月淡然道,坐在那里沒動,大聲喊道:“玲瓏,你過來一下。”
鄭阮浩觀察,這么大的聲音,白龍一動沒動,心底的懷疑更濃了,他晚上才聽李纖妍說過,白月有個生物制藥公司,會不會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好在,剛才他在樓下什么都沒喝。
玲瓏走來,聽著白月的吩咐,又走去出,幾分鐘后,拿著資料遞給白月。
白月不接,抬著下巴示意給鄭阮浩。
鄭阮浩接過玲瓏遞來的資料,一個紙制文件箱,里面鼓鼓的,很沉,用膠帶封了口,附帶一份合同,他沒細看,再次詫異為什么白月不自己交給韓蕭,他開玩笑道:“韓蕭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自己都不敢送去。”
白月轉過臉看向鄭阮浩,憤憤道:“你送不送,不送拉倒。”
鄭阮浩拿著資料,一舉,嘴角一扯,笑著回復:“送送送,給大美女跑腿,我甘之如飴。”
白月臉色才柔和了一些,她站起身,揮了揮手,見玲瓏走出去,才又失意道:“我這也是沒辦法,酒吧也開不下去了,家里父親也讓我們回去,白龍遇到事情就愛躲著,可是家族生意,沒有他也不行啊,他要回去,我也要回去,玲瓏和麒麟也要回去。”
鄭阮浩不明白白月干嘛和他說這些,酒吧要賣掉的事,這也是韓蕭前兩天才告訴他的,反正用他的眼光看來,這個酒吧是不賺錢的,白龍來這里應該也不是為了賺錢,纖妍不是說了,他們家可不會在意這個小酒吧。他跟著白月的語速點了點頭,聽眾也要做稱職。
“我們走了,也就不會再回來了。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白月的話鋒一轉,臉上哀怨凄婉。
鄭阮浩嚇了一跳,擺手道:“我還有事,資料我今天會轉給韓蕭,你放心,沒什么事,我先走了,等白龍醒來,讓他給我打個電話。”
白月站起來,拉住他的胳膊,“你別著急走啊,我還有話和你說。”
鄭阮浩抽回胳膊,直奔門外,早知道就拉著韓蕭一起來了,他派頭大,跟他在一起,去哪兒都不怕,邊跑邊道:“有什么話,咱們電話里說吧,我公司里有急事,不回去很麻煩,有什么要幫忙的,你再找我,我真的走了。”
他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后消失在車子發動的聲音里。
白月笑了笑,坐回床邊,伸手拍了拍白龍的臉蛋,白龍睜開了眼,“你看,只要你好好聽話,什么事都不會發生。”
白龍又閉上了眼,臉轉向一邊。
鄭阮浩一腳油門直接到了韓蕭的酒店,他得找個人安慰安慰,韓蕭這人無論男女,都給人妥妥的安全感,他扯了扯領帶,放松一下身體。
韓蕭接過他遞來的資料和合同,手托著文件箱,上下顛了一下,連同合同一起扔在了沙發上。
“唉,你也不看看,白月那個女人很賊的,小心她騙你。”鄭阮浩想起白月就一身雞皮疙瘩。
韓蕭一笑,遞給鄭阮浩一瓶水,坐進沙發,抬頭正視,眉毛一挑,篤定道:“她不敢!”
鄭阮浩喝了口水,聽到這話,楞在當下,為什么啊?那個女人有什么不敢的,要是可以,大概她能把天捅個窟窿出來!
“這里你比較熟,唐幽幽的哥哥走失了,你幫忙找找。”韓蕭用走失兩個字,而不是綁架,他相信是綁架,但那是警察們的工作,如果是走失,那鄭阮浩就推脫不了。
“啊?”鄭阮浩詫異,“什么時候走失的?”
“昨天下午吧?具體我也不知道,你可以發動下你的人脈,看看有沒有什么消息。據我所知,唐幽幽那個小姑娘以前還是你女朋友呢,你這家伙,有了新妍忘舊顏啊!你要是不管,我可以找找李纖妍,讓她幫忙找一下你前女友的哥哥。”韓蕭一副你不管我就去找你老婆的架式。
鄭阮浩扯了扯嘴角,手背摸了摸下巴,后悔道:“得了,你又提這陳年舊事,要知道我頂多就是拉拉她的手,啥都沒干過。我還倒貼了好多時間和精力,這單買賣做的太失敗了。”
韓蕭身體傾向鄭阮浩,臉上浮現一絲玩味,“你把這事當成買賣就算了,還想賺點什么?”
鄭阮浩一嚇,這老哥態勢太壓人,向后靠了靠,無辜道:“沒有沒有,人家還是小姑娘,我就當做好人好事,哄她開心了。”見韓蕭不再追問,急忙岔開話題,“她哥哥走失,報警了嗎?”
“恩。”韓蕭含糊地回復。
“那小孩兒應該沒事,膽子特別小,以前帶他出去,話都不敢多說,不過還是知道自己家在哪,親人是誰的,遇到個好心人就會把他送回來,不用擔心。”鄭阮浩憑著自己對悠然的了解,分析道。
韓蕭輕皺下眉頭,唐悠然怎么會遇到好心人?他遇上的怕都是壞人吧。
鄭阮浩見他不回復,以為被自己的話說動,寬了心思,可是又見他皺起眉頭,又有些不解,韓蕭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的商界朋友,無論誰提起他,都會堅起大拇指,何況那時候她還是個女人,如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韓蕭,以前女人的狀態見過幾面,太高的個子,他一個大男人還要仰視她,當時說不出的窩囊,還是現在的狀態好,就算他們站一起,別人看來,頂多他多了個大哥。鄭阮浩想著,臉上竟然露出笑意。
“人都走丟了,你還要嘲笑一番不成?你也真是沒良心啊。”韓蕭見他打量自己,估計沒想些好事,挖苦道。
鄭阮浩急忙收回思想,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他是個商人,可是在這老哥面前,總是一副趨炎附勢的狀態怎么行,以后他怎么在商界立足,于是,正了正身子,也得空理一理思路,狐疑道:“我記得你來這里一共沒多幾次,也沒待多長時間,怪了,為什么你對唐幽幽的事這么上心呢?”
被這樣一問,韓蕭一怔,是啊,他為什么會對唐幽幽的事這么上心呢?特么的,上當了,于是回過神來,指了指沙發上的合同,一臉嚴肅道:“怎么說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員工了,老板關心員工,不是應該的嗎?”
這都行?合同是他剛送過來的好不?理由也太搪塞了,可是看到韓蕭一臉,我這么說了,就是這樣的坦然神態,加上這前傾的態勢,估計打架是打不過他的,只得認命道:“行,你的員工,我幫你找。”
他站起來,又費解地說:“我發現我就是給酒吧打工的命,以前是,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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