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徐曉雅和程慶凱早早就來到了后海,此時已經接近夏天了,水面上的蓮葉層層疊疊,羞羞答答的菡萏也開始展露出尖尖的嫩角。
太陽還沒有落山,周圍的酒吧也還沒有開門,兩個人先找到了“貓眼”酒吧,就在附近水邊圍欄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徐曉雅享受著這份春末初夏的溫暖愜意,坐在椅子上悠閑地晃著腳,遙望著遠處的夕陽。
她穿著紅色T恤和白色短褲,露出了修長的美腿,白皙的脖子上搭著歪扎的低馬尾,看起來青春又甜美。
程慶凱不禁看呆了,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幸而悄悄爬出的羞赧,正好與映在他臉上夕陽余輝的顏色重疊,才沒有讓徐曉雅發覺。
“小楓什么時候來啊?”
徐曉雅突然問了一句,讓神游中的程慶凱猝不及防地回了神。
“啊......她不是說,在家吃完晚飯,七點鐘左右過來嗎?對了,你肚子餓不餓?現在還早,要不咱倆先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徐曉雅看了看表,剛過17:30,他不說還不覺得,肚子的確空得要命;周末在家起得晚,她11:00多才吃的早飯,然后就一直沒吃東西了。
“正好我肚子餓了,咱們先找點東西吃去,我記得這邊有一家很有名的炒肝店......”
徐曉雅剛從椅子上站起來,迎面就走來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那圓圓的腦袋,超容易辨識,她興奮地叫了出來:
“周燦、趙然,你們也來了呀!”
“阿凱,大姐頭!”
周燦聽到叫聲,到處尋找,發現是他們兩個,忙拉著趙然興奮地跑了過來。
幾個人湊在一起,就像他鄉遇故知一樣激動。冬天的時候大家一起去滑雪,春天又去的游樂園,其中一些算是患難與共、卻美好的相處時光,讓大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在一陣“互訴衷腸”和噓寒問暖之后,周燦突然發現,他們的大主角馮奕飛并沒有出現,不禁好奇地問了出來:
“飛哥呢?他怎么沒來?不是說要給嫂子的表演捧場嗎?嫂子去哪了?難道他們兩個單獨......呃......”
“嘿嘿,你嫂子還沒來,你飛哥也不知道來不來,他們兩個正在冷戰中。”
徐曉雅搶著回答道,她知道金燁楓昨天已經給馮奕飛發了信息,這搬梯子的工作是做好了,就看大少爺會不會爬下來了。
雖然大少爺并沒有表明任何態度,但以徐曉雅對他的了解,他肯定舍不得他家“大寶貝兒”自己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更何況,他還知道大家都會來,這個熱鬧他能不湊嗎?
“啊?吵架了?”
在周燦的記憶里,飛哥對嫂子那是極盡耐心和寵愛,說什么是什么,要什么給什么的,說起吵架,還真挺難以想象的!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徐曉雅和程慶凱,又側頭看了看趙然,大家都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為什么事吵架啊,還能到冷戰的地步,這也太......”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在較勁誰更愛誰一些吧!哈哈!”徐曉雅曖昧地笑了笑。
此時的馮奕飛,已經獨自來到了后海附近,他今天特地穿了一身黑色、低調的運動裝,平時即便是冬天,他也是很不愛戴帽子的,總擔心帽子會破壞他卓越的發型,但今天他特地戴了一頂黑色棒球帽。
帽子加上墨鏡,他自認為完美地掩蓋了自己的“天生麗質”,可他忘記了,正所謂欲蓋彌彰,他這扎眼的大長腿和“王子般”的氣質,反而讓人誤會了他是某個“微服私訪”的明星。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酒吧街上的燈光也逐漸輝煌了起來,在這片燈紅酒綠中,每一個與他擦肩而過的人,都不自覺地向他行起注目禮。
馮奕飛扶了扶墨鏡,更加壓低了帽檐,他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地方,雖然以前也來過,無非是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瞎玩瞎鬧的地方。
他那天之所以很生氣,就是因為他覺得像金燁楓這樣的女孩,不適合這種地方,尤其是碰上她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馮奕飛找到了這家叫“貓眼”的酒吧,看了看時間,還沒有到八點......
他低著頭走了進去,還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的環境,一眼就看到了金燁楓和徐曉雅、程慶凱他們坐在離舞臺最近的桌子旁邊說說笑笑。
他松了口氣,獨自找了個光線陰暗的角落坐了下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里看起來跟普通的酒吧倒是沒有太大區別,燈光昏暗、氣氛曖昧,不過背景墻上枝繁葉茂、交纏悱惻的花朵,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認識這種花——看起來像長長的喇叭,花冠部分內面鮮紅外表橙黃,顏色十分奪目,金燁楓告訴過他:這種花叫“凌霄”,花語是“慈母之愛”。
不知道老板是何用意,在這種地方養殖凌霄,雖然大多數人不會認識,但鮮艷的花色與昏暗的燈光融為一體,讓人感覺溫馨又曖昧......
馮奕飛的目光又掃到酒吧的另一端,一個熟悉卻陌生的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
他心中一驚:那個人不是張迪嗎!他怎么會在這里?
只見遠處有一桌人,正在吵吵嚷嚷地抽煙、喝酒、打牌,與安靜的酒吧氣氛格格不入。
而為首的人就是張迪,他叼著一支煙,正一言不發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小弟們打牌。
馮奕飛皺了皺眉,怎么偏偏是他們?金燁楓和徐曉雅也都在場,這難道只是巧合?還是說......他心里涌起了不詳的預感......
他很慶幸自己今天沒有鬧脾氣,而是“厚著臉皮”來了,還好有他在,至少可以保護她們。
他又看向金燁楓他們那桌,發現周燦和趙然也來了,幾個人正開心地聊著天,一副輕松愉快的樣子。
他們應該沒有發現張迪他們,張迪也應該沒看到他們,也許是他想多了!但他決定:一會兒金燁楓表演結束,一定要馬上帶他們離開。
此時,他還是先不要出現吧,按兵不動地觀察一會兒......
舞臺上一位不知名的歌手在唱著完全沒聽過的英文歌曲,但是他聲音沙啞,慵懶中帶著凌厲,嗓音很有吸引力,看來這位酒吧主人的品位不同凡響。
馮奕飛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歌,卻發現金燁楓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就要8點了,估計是去后臺準備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歌手下場休息了,金燁楓穿著華麗的演出服出現在了鋼琴的旁邊。
馮奕飛馬上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金燁楓:
她烏黑的秀發柔順地披在肩頭,淡淡的妝容突現了她的清秀,及踝的長禮服柔和地搭在腳面上......
馮奕飛雖看得心跳不已,卻發現了一些違和感:想必這件長禮服是吊帶裙,因為她還在外面搭了一件短披肩,可能是尺碼不符的緣故,看起來有點笨笨的。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太符合她保守的性格了,恨不得從頭到腳把自己包起來的,肯定打死也不會露肩......
金燁楓的鋼琴獨奏顯然比剛才的歌手演唱更吸引人,有不少顧客都驚艷地抬起頭,打量著臺上的演奏者。
當人們發現是這么年輕的女孩在演奏時,都情不自禁地報以發自內心的掌聲。
馮奕飛也偷偷地鼓起了掌,他從心里喜歡聽她彈鋼琴,也許是出于他對初戀的“紅衣女孩”的念念不忘吧!
之前是被閆晶晶騙了,他根本沒有找到那個“紅衣女孩”,但他總覺得金燁楓身上和“她”有些相同的感覺......
金燁楓的音樂仿佛有撥動人心弦的魔力,不僅觸動了馮奕飛,也觸動著臺下的觀眾,甚至也觸動了張迪——
他也抬起了頭,瞇著眼睛看了金燁楓一會兒,又歪頭對旁邊的小弟劉巖崢說道:
“我怎么看這個妞兒有點眼熟?”
劉巖崢趕忙仔細地端詳起臺上的人,突然,他激動地說:
“是她!金燁楓,耿璧德的女兒!您記得嗎?上次就是她壞了您的好事,您本來是想教訓她一下,后來是看在馮少的面子上才放她一馬的!”
提起耿璧德,張迪似乎是想起了有血海深仇的宿敵,恨得咬牙切齒:
“哦,對,耿璧德那個SB老娘兒們的女兒,有印象了!不過她不是馮少的女人嗎?怎么跑到這種地方來彈鋼琴了?”
“嘿嘿,她才不是馮少的女人,我早跟在Y中的朋友打聽過了,她只不過是和馮少關系不錯的跟班而已!”
說到情報工作,劉巖崢洋洋得意起來,緊接著,他環視了整個酒吧,警惕地尋找著馮奕飛的身影。
結果是喜驚參半的,喜的是:他并沒有發現馮奕飛的蹤跡;驚的是:他意外地發現了徐曉雅和程慶凱。
“大哥,大哥,徐曉雅在那邊......還有,那個人是馮少的小弟吧,叫什么凱的?!”
劉巖崢為張迪指了指舞臺正前方的那張桌子,徐曉雅他們正沉浸在金燁楓的樂曲里——
或許是金燁楓的演奏太感動人心了,讓徐曉雅又想起了葉林老師,她正痛哭流涕地靠在程慶凱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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