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你帶著我,我也害怕啊!放我一條活路吧!”
金燁楓拼命甩開金燁飛,驚恐萬狀地想要跑回停車的地方。
“小楓!”她激動的反應,令金燁飛十分不解,不知道她抗拒的是滑沙還是他?
“你別亂跑啊,本來就笨,要是腳下不穩,滾下去了怎么辦?”
還是馮奕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還拍著她的頭,順便幫她把帽子正了正。
“你要是害怕,我陪你在上面坐著吧!”
說完,馮奕飛就拉著她原地坐在了沙子上,被太陽曬了一上午的沙礫,溫暖又柔和,就像慈母的懷抱,讓金燁楓十分安心。
“你下去玩吧,像你這種滑雪高手,一定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吧?別為了我,掃了你的興!”
金燁楓情緒不再激動,平心靜氣地對馮奕飛笑笑,又抬起頭看了看金燁飛。
“小飛,你也下去跟他們玩吧,難得來一次,真的不用管我啦!”
金燁飛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玩上,他不甘心地也擠在了金燁楓身邊,還攬過她的肩膀,表情十分不悅:
“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還是請滑雪高手去玩吧,我陪著我女朋友就行了,不勞您費心!”
馮奕飛心想,這貨可真會撿現成的啊!
可是,他沒有表態,因為他們兩個此時把金燁楓擠在中間,如果再搶來搶去的話,場景一定非常滑稽。
但沒有動靜,不代表他放棄了!
一陣風吹過,金燁楓的帽子被掀飛了,金燁飛伸手要幫她捉住,卻撲了個空。
“等等我,我去幫你撿!”金燁飛沒有多加考慮,跳起來就去追她的帽子。
這陣風仿佛就是馮奕飛腦子里的靈光,時不我待,他拉起一臉不知所措的金燁楓跑到了滑道的起點上。
他從服務人員手中搶過雙人滑板,把臉上寫著“懵”字的金燁楓按在前面的位置上,自己快速坐到了后面:“抓緊哦!走了!”
“你不是......啊呀——”
當金燁楓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的滑板已經飛了出去,真的是像“飛”一樣,不,也許說像“風”一樣更合適。
至少在馮奕飛感官里,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如羽毛一般,沒有重量,在風中自由飛翔。
風時而高亢、時而低沉的吟唱聲,伴著金燁楓尖叫,環繞著他的耳膜;金黃色的沙礫混著陽光,刺激著他的視神經。
金燁楓飄起的長發,帶著她獨有的馨香,糾纏著他的鼻腔和心臟瓣膜;她的味道和柔軟與昨天在睡夢中的她一模一樣......
“停下,快停下,謀殺啊啊啊啊——”
金燁楓卻顧不得感受美好,這猝不及防的“絕望感”,讓她她崩潰,她只能緊緊抱住馮奕飛的胳膊,因為她根本沒有東西可以抓。
看著眼前極速放大的湖水,就像巫婆正逼她喝下的毒藥一樣,她感覺自己的腎上腺素下一秒就要被吐出來了......
雖然他的意識被她的尖叫聲拉回了現實,但他的心卻留在了另一個世界:
“別怕,有我陪著你呢!如果停不下來,我們兩個就一起沉到水里......”
他說的這句話與來自另一個空間的自己產生了共鳴,就像有合聲一般,嗡嗡作響,他只是想表達:她在哪里,他就要去哪里。
馮奕飛把她冰涼的小手握進他溫暖的大手里,雙臂也不由自主地抱得她更緊,恨不得能將她塞進身體里。
他再一次體會到了,也更加確定了:恍惚之后、危險之前、生死之間,自己的信念里只有她......
如果說讓金燁楓恐懼的是身體極速下墜帶來的心里被掏空的感覺,那么馮奕飛的話卻意外地填滿了她的心。
一種莫名的安心感,讓她重新審視了自己的恐懼,原來并沒有那么可怕,她的背后還有他,而且終點就在前方。
她只要相信他就好了,于是她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羽毛終會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著陸,就像任何運動的物體都會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將動能消耗殆盡。
他們的滑板也在離湖岸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沙與湖石交接的地方就是完美的防滑平面。
盡管已經停了下來,金燁楓還是抱著馮奕飛的胳膊一動不肯動,也許是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
馮奕飛就更不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了,不但沒有放開她的跡象,反而抱得更緊了。
“飛哥這回如愿以償了吧......”
本來在湖邊和徐曉雅一起撿鵝卵石的程慶凱,遠遠看到兩人帶著爆破的尖叫聲滑下來,正想借機取笑他們一下。
但看到眼前一幕,程慶凱免不了羨慕地流出了口水。
“嗯,不要打擾他們比較好吧......說不定是小楓突然開竅了呢!”
徐曉雅也看到了,卻識相地把程慶凱拽到一邊。
“臭皮匠”三人組已經爬上了山坡,正準備再滑一次——
幸而沒有其他人搗亂,等等,還有一個人,絕對是故意來打擾他們的:
“馮奕飛,你這不是趁人之危嗎?太缺德了!”
金燁飛從滑板上縱身一躍,帥氣地跳到了兩人的附近,本來就妒火中燒的他,看到兩人如此“心靈契合”的舉動,頓時被逼到了爆發的臨界點前。
他不由分說,沖上就用手肘勒住了馮奕飛的脖子,強硬地把馮奕飛往后帶去,生生分開了兩個人。
馮奕飛還沉浸在幸福之中,完全沒有意料到金燁飛的攻擊,更沒有提前預防他帶來的巨大慣性,在毫無緩沖物的情況下,馮奕飛狼狽地躺倒在了地上。
這倒地的過程中,正巧一塊尖銳的湖石在碰撞中崩了起來,正中馮奕飛的額頭。
馮奕飛只覺前額一陣刺痛,瞬間就被猩紅色的液體迷住了眼睛。
金燁楓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從一個驚恐中,拉到了另一個驚恐中——當她“重見光明”時,首先看到的是馮奕飛帶血的臉。
“大飛!”幾乎是飛撲過去的,因為接下來金燁楓看到的是,金燁飛竟還要對馮奕飛的拳腳相加!
不遠處的程慶凱和徐曉雅是全過程的見證人,他倆起先是愣住了,因為誰也沒有想到金燁飛會這么狂暴。
徐曉雅推了程慶凱一下,程慶凱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上去。
金燁楓顧不得別的,她拼了死命地抱住了金燁飛的腿:“金燁飛你瘋了嗎?他已經受傷了,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程慶凱也趕來了,他立即從背后勒住金燁飛的肩膀,這才與金燁楓合力把他暫時控制住了。
可金燁飛卻像一個殺紅了眼的將軍,雙拳還在不停地揮動著,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似的,這一點都不像平時穩健的他,仿佛被什么附體了一般。
“你們放開我!這個紈绔子弟實在太欠揍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這時,馮家的保鏢們沖了過來,他們一部分忙著去治住金燁飛,另一部分急著扶起馮奕飛。
直到保鏢插手,金燁楓才有騰出手的空隙,她放開金燁飛,第一時間飛奔到馮奕飛身邊:
“大飛,大飛......”她帶著哭腔的叫喊聲,讓馮奕飛瞬間清醒了很多。
他剛才的確是被金燁飛打蒙了,加上眼前一片血紅,他也有點慌了,還以為自己眼球掉出來了。
直到這時,馮奕飛才抹了一把眼前的血,發現金燁楓已經帶著模糊的血色輪廓線,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楓丫頭......我沒事,你別哭......”他顧不得自己手上都是血,伸出手就要去撫摸她的臉。
“大飛,你還好嗎?”金燁楓抓住他滿是血跡的手,絲毫不嫌棄地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馮奕飛感覺到她溫熱的淚水流在了他的手掌心上,與血的質感完全不同,帶著她急迫的關心,甚至有可以治愈他的力量。
“你呢?有沒有受傷?”馮奕飛搖搖頭,突然擔心起她這個平衡感極差的笨蛋,會不會在剛才被牽連到。
他情真意切的關心,撼動了金燁楓的心,雖然她心湖里的水早已變成了驚濤駭浪,卻在只他面前化成了點點淚光:
“我有什么事啊,你都這種情況了,還有空關心別人呢,你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
“看你剛才嚇得那慫樣,我以為你嚇壞了呢,有沒有尿褲子呢,哈哈!”
馮奕飛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本來想笑出自己的小虎牙給她看,卻感覺到嘴里都是血腥味。
“少爺!”老王急急忙忙地從坡上滑了下來,他不僅抱著一個超大號的醫藥箱,還帶來了一個醫生。
這醫生是昨晚連夜從J市趕來的,馮家的高級保健醫,為了保險起見,老王自作主張調來的人手,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醫生專業而迅速地幫他檢查并清理了傷口,發現沒有大問題,只是因為額頭部位的血管豐富,才會讓他看起來“滿臉是血”。
處理完傷口,為了防止百密一疏,醫生又是給他打了一針“破傷風”,這才算圓滿完成了任務。
醫生還繼續問道:“少爺,你感覺頭暈不暈?想不想吐,或者有沒有特別困?”
“沒有啊!”馮奕飛搖搖頭,醫生說的癥狀,他的確一個都不沾邊。
“嗯,那基本上沒什么大問題了,但最好休息一會兒,別玩太刺激的項目了!”醫生終于點了點頭,篤定地說。
老王整顆懸著的心這時才算是落了地,但他很想鬧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
“金小姐,少爺這是......”他又瞥了一眼被兩個保鏢反手按在地上的金燁飛。
“那個......”被老王這么一問,才突然提醒了金燁楓,心里“咯噔”一下。
老王不會對金燁飛不利吧?畢竟有這么多保鏢的存在,金燁飛明目張膽地欺負馮家少爺,會不會被他們動用私刑?
“發生了什么?”剛剛再次滑下來的“臭皮匠”三人組,頓時被眼前的大陣仗嚇到了。
就滑第二趟這么短的時間內,竟然跑出這么多保鏢來?哦,好像是大少爺受傷了,而且:
“金二飛,你怎么了!”看到被保鏢按在地上的金燁飛,李京原和胡曦都驚呆了。
只有楊可,他突然明白了,終于爆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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