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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冤家-第五十四章江湖山高水遠
更新時間:2020-09-03  作者: 那朵蝶戀花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都市言情 | 甜蜜的冤家 | 那朵蝶戀花 | 虐戀 | 陰謀 | 算計 | 糾纏 | 情仇 | 那朵蝶戀花 | 甜蜜的冤家 
正文如下:
我們齊刷刷沖到門口,扒著腦殼往下看:火車下,牛八邊哭喪著臉邊正鍥而不舍地追著火車:“快拉我上去,喂,快呀!”

“快點!”我用盡全力將力氣將手伸給牛八,牛八跑著抓我的手,但是每一次差一點,兩個手根本無法拉到一起。

火車越來越快,筋疲力盡的牛八很難在再跟上,終于悵然地站在原地。阿五驢急得快哭了,眼鏡男嗖一聲跳車,跑到牛八身邊,拉著他猛跑,像是老鷹抓小雞的架式。有眼鏡男的助力,牛八勉強能跟上火車節奏。小馬六、阿五驢急得伸手去拉,而是更向前一些,豬頭三的身體快要前傾:“抓住呀,我們必須一起走!”

眼鏡男提一口氣,縱身一躍,終于緊緊抓住豬頭手,三人翻滾在煤堆里,都露出的笑容。眼鏡男看著我們小馬六和牛八相擁而泣,就安靜地坐到另一旁,將臉埋到衣領,只露出兩只眼睛看著車外。

全伙整齊了,現在正對著豬頭三蒼白的臉,他大汗流浹背:“小馬六,我們要開始嘔吐了嗎?”現在似乎嘔吐會是我們征程中最可怕的事情。在火車轟轟的蒸汽中,豬頭三開始嘔吐,他沖到車門口,外露腦殼出門,一瞬間就吐得翻江倒海。阿五驢和油四雞拼命地捶他背。

豬頭三邊吐邊號:“我不去了,我要下車!”

實在望不過眼的眼鏡男說:“這位小兄弟,火車平穩得很,不存在嘔吐,除非你吃壞了肚子。”

豬頭三從迅速縮回腦殼,“啊?”當他發現一車的難民用難以置信望著他時,他的嘔吐也奇跡般地立刻停上了。他和小馬六擠到窗口邊,眼嘴及鼻被玻璃窗壓得快要齊平,像足了快樂而憤懣的小丑,呆呆望著沿途風景,他立刻輕松和快活起來,就跟坐馬車一樣嘛,比馬車快喲。”

油四雞在振振臂高呼,快樂的大號:“肥腸肥腸,上海我來了!”

阿五驢也在快樂扮鬼臉:“白米飯白米飯,上海我也來了!”

牛八這兒矜持得像姑娘家,忸忸怩怩,“上海,上海,我喜歡你。”

唯有鬼哥一臉忠厚,因為他年紀最大,也是最實際務實。但此時他忠厚的臉上現一絲狡黠:因為那綿堂分開前一晚悄悄拿了些錢給他,讓他日后暫保大家日常生計,但此時他不會告訴大家,怕大家瓜分揮霍一空,這錢目前最重要是給二狗子治病所用,這是他倆的秘密。這個秘密被狡猾的同伙所懷疑,并想要證實。

油四雞粘著鬼哥分散其精力,阿五驢趁勢對鬼哥衣口袋上下其手,結果被鬼哥用砍刀手柄給揍了,鬼哥心好,可不妨礙其手狠。

油四雞舔著自己的手,好像口水可惟目痛,“鬼哥,你可千萬不要臨時跑路,到上海,你欠我一個肉包子。”

阿五驢同意,“是啊,是阿,你要藏好喲,我也要肉包子。”

小馬六附和:“鬼哥是那種貪財忘利的人嗎?每個人都要有肉包子。”

牛八用他的的方式表示了質疑:“不會的,鬼哥會安排這肥差美差的。”

鬼哥并不打算跟他們這幫雜牌王八蛋推倒,悶出一句屁話:“如果有錢也是給二狗子治病。”

我們都沉默。鬼哥從錢掌管錢起就是給二狗子準備治病的,說出來也是最明智的,正因如此我們沉默。

我一拍言堂說:“管它有沒有錢,我們有手有腳自已掙錢,再吵,全都給我滾回去。”

我走向眼鏡男,向他握拳道謝,扮成很江湖的氣派:“英雄,謝謝你剛救了我們兄弟,大恩不言謝,江湖山

高水遠,終會有報答時。”

眼鏡男笑笑:“國難當頭,大家因相互幫助,不客氣。”

套路總是一步步來的,“這車要開往哪?”

旁邊的大叔代他答:“說是要走上海呢!”

從未出過遠門的我有迷茫:“上海是哪?大叔,這車會不會路過蘇北呀?”

我的話未問完,大叔立即像遇到瘟疫避了我一下,我更困惑,蘇北咋的拉?大叔低頭問我:“兄弟,你去蘇北做什么,那里去不了,是紅軍的的地方,有紅色字眼,現在當局要殺人的。”

“多謝大叔,我也是道聽途說那天氣好。”我的臉上只差寫著“驚嚇”兩字

“小兄弟,你們去上海尋親嗎”

“我們去上海闖蕩一番事業,在哪家做事最好?”

“小兄弟,上海現在最牛是三大亨的三鑫公司和大八股黨沈森山為首,他們包羅了所有的賭場生意。但是卻是有命拿,卻不一定有命享受,早晚得一個個挨槍子給崩了。勸你們一句,莫要混江湖,還是老老實實做事吧。”

“那上海是不是窮人吃好穿好?”小馬六伺機擠了過來。

大叔點了點小馬六的腦門,一臉憤憤不平,“哎喲喂,小兄弟,上海窮人餓要餓死,富人照樣每天吃喝玩樂跳舞“蓬恰恰”,受苦挨槍子的都是華界的窮中國人!”

我遲疑了一下,想起嬤嬤曾教導過我青幫〈十大幫規〉中第八九十條,我換句方法問:“青幫不是必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仁義禮智信嗎?”

大叔哈哈仰頭大笑:“盜世欺名,拉幫結派,趨炎附勢,小兄弟,水深呢。”

眼鏡男默默不語望著我們一對一答,若有所思。

火車開啟的第一天,我觀察著四周,企圖想尋的所謂青幫中人好圖個方便,王嬤嬤曾教導我初闖江湖,初到一陌生地界,可用暗語鎖定。我把目標鎖定在雞鴨同籠中的鶴眼鏡男,因為他太過于特立獨行,即便是這個破火車上也難掩其氣語軒昂。我若無其事的坐在其旁邊,邊觀望著風景,邊用“三老四少”手禮向他打招呼:左手拇指和食指相接,剩下三指謂“三老”;用右手拇指收掌心所謂“四少”,邊配上口語:“請問老大哪一個座寶山?是否家里人?”

眼鏡男用慢慢地,慢慢地,不慌不忙一笑置之:“姑娘,臉紅什么?”

有戲!我壓內心興奮,對暗號:“精神煥發!”

“怎么又黃了?他一語平疏。

繼續有戲!“防冷涂的蠟!”我慶幸早年被王嬤嬤虐待有效果了。

他淡泊問:“姑娘,你從哪兒學來的?”

我一臉江湖氣,拼命想要擠出眼淚:“終于找到家人啦。”

“我只是清貧醫生,這套江湖口語曾聽朋友說過,我不是你們青幫人,我是中國人,別無它。”

“別呀,我們不會搞你飯錢,只是我們到了上海,也好有個安身立命之地。”

“但凡走到何處,都是為了活,有的人喜歡拿起武器,有的人想和別人不一樣,有的人是混口飯,有的人怕自己太弱,有的人怕被千夫所指,所有人都怕,只好學會了喜歡殺戮,唯有少了勇敢和正義。行得正,做得端,會活下去的。你喜歡做什么?”

我安靜下來,多秒有點難堪,因為他所描述的像是自己前18年前的樣子。

“不知道,我們一直很渾渾濁濁,但,我想要一個遠大前程,為我,為我的同伴們。”

“所以,你們到上海?”吳眼鏡問。

我點了點頭。

“英雄如何稱呼?”

“吳醫生,吳右任。”

“流民,貓九九”。

第二天列車停在小站上,車廂忽然涌進五六個穿便衣持槍的警察來,迅速堵住兩邊出入口,從一側起開始檢查旅客行李。頓時翻箱倒包聲、大喊小叫聲此起彼伏。小馬六們一臉困惑,一旁的大叔小聲耳語:“估計又在查找共產黨,這幫人一定是在執行緊急任務。小心別惹毛了他們。”

另一老百娃也在小聲附合:“這黨那黨的,不去打外國人,倒霉都是我們老百姓。”

一位女學生不大不小聲從鄰座響起:“放下我的包,誰也不許動!”

急促嘈雜的腳步聲聚了過來,我正在觀看窗外景致,聞聲驚誡回頭,見便衣警察已經擁堵了過道。豬頭三探頭想要看個究竟,竟有*捅了過來:老實點,不許起哄!

牛八伸手去拉他,口中念道:“什么世道,不要多事。”

馬上有罵聲過來,十分蠻橫:“豬頭!少廢話!”

我慍怒起身,鬼哥拉著我,制止我的沖動。豬頭三一臉憤憤然。

那邊學生和特務爭執已經白日化。女學生死死抱住皮箱,警察越覺得有很大的問題,拉扯中女學生臉上挨了一掌,箱子被扔上過道,咔咔拉動槍栓的聲音在車廂四處響起,車廂頓靜。警察地用力撬開箱里翻起來,拋出來竟全是些書籍衣服。一個戴禮帽穿短大衣的中年男人邁著大步走了過來,一邊聽著手下的報告,一邊斜眼女學生:“小娘們兒這么狂!搜查她的身!”

女學生憤怒地捂了半邊臉:“你們——”

警察喝:“有什么我們軍統不敢?戡亂時期,公然與警察作對就是*分子,殺了你都夠資格!”

警察頭目一把揪過女學生,撕開外衣,揪下大衣上別著的校徽:“哼!還是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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