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只有幾根蠟燭緩緩燃著,照亮了中央的一片空間,四周仍是黑暗的,有一絲莫名的詭異。
前方,有幾張供奉用的桌子,香爐上還插著幾支快燃盡的香,之后還擺著新鮮的貢品。
再抬頭,后面是一尊挺大的神像,鳳璃并不知道這是哪路神仙。
“這廟,看起來很正常啊。”
“可這廟,在上一次祭祖時,我和玨便發現了些不尋常。”陸天塹緩緩搖著鐵扇。
鳳璃摸著下巴打量著四周,“我只覺得陰森森的,而這布局和一般的寺廟一樣的,這實在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的。”
“這里有個陣法。”龍玨淡淡道。
“又是陣法?”鳳璃驚訝地挑眉。
“這個陣法很是古老,應當是一個老陣法師所設,只是......”龍玨頓了一下,“能再次設下這樣詭異的陣法,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你們來是破陣法的?”鳳璃問。
“可以這么說。”陸天塹答道。
鳳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你們上一回來這里怎么破了這陣法?”
陸天塹緩緩道:“破這陣法不易,所需的一樣東西,我們最近才拿到。”
只見龍玨拿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石頭,放在了最中央的蒲團上。
陸天塹和鳳璃后退了幾步,觀察著四周。
鳳璃瞧見門后墊門的一本灰撲撲的書,便想去拿,剛走一步,就聽龍玨呵道:“別動!”
鳳璃聽話地下一秒就頓住了腳步:“嗯?”
“你們也入了陣法了,先別動。”龍玨解釋道。
鳳璃一動也不敢動了,她可是入過六哥的陣法的,一個不慎,真有可能再也出不去!
邪風突然刮進了殿中,吹響了殿前掛著的幾個鈴鐺,眨眼間,眼前的景象就變了。
鳳璃轉身,陸天塹和龍玨都不見了!
該死的,這是什么陣法?
她向前走了幾步,只見面前的場景很是熟悉。
她想了會兒,恍然大悟,這里,正是鳳府!
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是鳳璃熟悉到骨子里的,她走上了一條木橋,站上去后,只見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很是親切。
她跟著那女子走遠,這才發現這正是自家爹爹的屋子!
那個女人......
她跟了進去,只聽見自家爹爹那溫柔的聲音:“蕓兒,璃兒也快回來了。”
“她最愛吃的辣子雞我已經做好了,這孩子,外出多久也不回來,讓我們好生擔心!”這聲音很是陌生,可又溫柔得不像話,直覺告訴鳳璃,這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南蕓!
“璃兒在外獨自闖蕩,自然辛苦些。”
淚水逐漸模糊了鳳璃的視線,她忍不住推門進去,哽咽地喊道:“爹爹,娘親。”
里面的人轉過身來,鳳璃看清了南蕓那一張和她異常相像的一張臉。
“娘親......“
南蕓款款走來,步步生蓮,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璃兒回來了?”
鳳璃眼眶一熱,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娘親,娘親……”
大殿中,龍玨按住她的雙肩用力晃了晃:“鳳璃!”
“鳳璃!”
他和陸天塹兩人只見鳳璃呆呆地站在那里,雙目無神,眼淚卻如水般不要命地流。
“糟了,她一定被困在了幻境中!”陸天塹的臉色很是凝重。
這樣下去,她會一直這樣流淚直到窒息的!
究竟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竟讓她如此不可自拔?
龍玨擔憂地望著她,放在她肩頭的手緩緩握成了拳。
他不住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然而她的淚水卻怎么也擦不干凈。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他喃喃道。
她的淚水越來越多,眼睛已經哭的紅紅的,像是兔子一般。
他心里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擦她的眼淚,依然沒有任何作用。
猛地,他俯下身,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哎,你!”陸天塹欲言又止。
終于,鳳璃淚眼婆娑地睜開了眼,長長的睫毛上仍掛著淚珠。
眼前放大的俊臉,讓她微怔,呆呆地望著他。
龍玨緩緩離開了她的唇瓣。四目相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兩人周身蔓延。
“龍玨……”鳳璃呆呆道。
龍玨松開了她,不自在地轉過了身:“機關就在蒲團之下。”
陸天塹瞧兩人這模樣,嘆了口氣,認命地走上前將中央的蒲團移開了。
蒲團之下,有一個很隱蔽的機關,陸天塹打開后,“轟隆”一聲響,三人向聲源處望去。
鳳璃抬起衣袖擦干了眼淚,紅著眼睛,哽咽道:“多謝陛下相救。”
若不是他,她可能真死在自己幻境中了!
龍玨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并沒說什么。
他緩緩走向神像后,鳳璃四處打量了會兒,自覺瘆人的慌,也很快跟上了他。
不知不覺間,她緊攥住他的衣袖,怎么也不撒手。
走過了長長的暗道,里面的暗室不大,卻又不算小。
鳳璃打量了四周,全是各種奇奇怪怪的藥罐:“陛下……”
“這是什么?”陸天塹走上前,正要碰一個透明的瓶子,卻被鳳璃及時喝止住。
“別動!”
陸天塹連忙收了手。
鳳璃扯著龍玨走過來,細細觀察了番,嗅著氣味,除去這瓶子上會腐蝕人的肉體的液體,瓶內卻是毫無異樣。
“不是毒,是白晶石融化后的液體。”
這樣一看,除了白晶石的溶液,還有藍晶石,紫晶石!
鳳璃拉住龍玨走向另一張桌子,“這是藍焱花的粉末。”
她抬頭去看,“綠檬葉。”
這三樣東西平平無奇,怎么制成毒藥呢?
她沒有對毒術鉆研多久,但能確定,單單這三樣東西,造不成傷害。
“有人來了。”陸天塹看向兩人。
鳳璃和龍玨相視一眼,龍玨轉手攬住了她的眼神,眨眼間沖出了暗室。
陸天塹出來時,順便將蒲團回歸原位,三人藏在了暗處。
沒多久,一個身穿袈裟的僧人四處張望著走進,輕車熟路地移動了蒲團后,打開了機關,走進了那個暗室。
暗處,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閃了出去。
回到了山腳下的住處,陸天塹的臉色很是沉郁:“那個僧人,是寺廟里的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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