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向姨媽編了學校中考前補習集訓營的借口，姨媽對她倆的漠不關心正好少了靈玉許多麻煩，靈玉決定住在夜隱那，好好照顧他受傷的身體。

去照顧他，也算夜隱欠了她一個人情，以后有事情靈玉好開口要求，這是靈玉真是的想法。

靈玉背著書包拎著一袋衣服，一大早出現在夜隱床邊，夜隱有些驚訝得睜開疲憊的眼睛，說：“我以為你會生我氣，再也不來了。”

“說到底你幫我補習這么久，我也不能這么看著你身受重傷死在床上！”靈玉沒好氣得笑著說。

“如果我要死了，只會自己滅了元神，絕不會被閻羅收去聽白羽嘲笑。”

“真想見見這個叫白羽的死神啊！是不是兇神惡煞很恐怖？！”

“很遺憾，是個陰柔絕美的白面書生！”

“真有意思，話說，你活了一千年，你見過的最帥的男人是誰？”

“到底是小女孩，一提到帥哥就興趣來了！”夜隱慘笑著說。

“我只是好奇而已。帝王將相你也見了不少吧。”靈玉倒了一杯水給夜隱。

“想聽真話嗎？”

“真的！”

“是一只九尾白狐！”

“什么！”

“是啊，論容貌，最英俊的是那只狐貍，不過用現代的話說，我覺得最酷的，是閻魔。”

“你見過閻魔？”

“呵……”夜隱意味深長得一笑，喃喃得說：“何止見過。”

靈玉給傷口撒著藥粉，小心翼翼得替夜隱包扎著，動作輕柔了很多。

夜隱的臉色越發蒼白，渾身冷汗，床單都被汗水和污血浸濕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臉色好差。”靈玉語氣擔心得說道。

“我知道啊，能活著都不容易了。”

夜隱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

“我去給你煮點粥。”靈玉說。

“你做的東西，真的能吃嗎？”都虛弱成這樣了，夜隱還不忘調侃靈玉。

“我會用心做的啦。”

“我現在喝粥，根本起不了作用，其實有一種食物，可以讓我更快得補充能量。”

“什么？我去給你買。”

“這種食物，你買不到。”

“怎么，難道你還真要像武俠小說那樣，要吃天山雪蓮啊！”

“倒不必那么珍貴！其實說難，倒也唾手可得。”

“到底是什么啊！”靈玉不耐煩得說。

“人血……”

靈玉一愣，轉頭震驚得看著夜隱。

鍋里的粥咕嘟咕嘟得冒著香氣，靈玉打掃著戰斗之后混亂的客廳，一邊掃地一邊發呆。

少女的血是最滋補靈力的補品，就在剛剛，夜隱這樣對她說。

靈玉看著自己纖細的手腕，那皮膚下淺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動著，血管里奔騰不息的血液，是生命的象征。

靈玉蹲下身去撿地上的古董碎片，宣德年間的茶盞碎片刺傷了靈玉的手指，血珠從指腹溢出。

靈玉想起第一次來這棟房子時，夜隱開玩笑說自己是吸血鬼，靈玉想知道，這一千年的修煉，夜隱有沒有吸食過人血。

即使吸食過也無可厚非，畢竟他不是人類，夜隱說過他站在過尸橫遍野的原野上，靈玉擔心的是，有一天夜隱是否會對她有生命威脅……

這是夜隱昨天對她說的，既然夜隱可以吸食靈力，他真的會將靈珠的力量轉嫁給她嗎。

靈玉看著指腹鮮紅的血珠，她輕輕的舔了一口，有些腥咸，如果用鮮血喂養了夜隱，這個人情，夜隱一定會還她……

靈玉起身，走回房間，看到夜隱臉色蒼白得閉著眼。

靈玉伸出指尖，輕輕得撫摸著夜隱的側臉，他的鼻子挺拔，嘴唇的由于干澀而輕抿了一下，喉結涌動，脖子的線條性感，靈玉將手指的鮮血抹在了夜隱的嘴唇上，夜隱聞到血腥味，猛然睜開眼，眼睛通紅布滿血絲。

這一瞬間，夜隱像一只饑餓的野獸一般，抓起靈玉的手指，一口含住，如饑似渴得吸吮起來。

靈玉感覺手指生疼，手腕被夜隱緊緊得抓住，指尖被夜隱柔軟的嘴唇上舔弄，夜隱紅著雙眼，似乎毫不滿足，他張開嘴，靈玉第一次見到夜隱隱藏的虎牙，蒼白的臉龐和尖利的牙齒，真的很像一只吸血鬼。

夜隱的利牙一口咬在了靈玉的手腕上……

全身血管里的血液，如奔流之勢得全部涌到手腕，靈玉沒有反抗，她強忍著，她知道，這也是她的機會……

夜隱貪婪地吸吮著靈玉甜美的鮮血，直到他的臉色漸漸好轉有了血色，夜隱喘了一口氣，滿足得舔舔嘴角，癱靠在床上，意味深長又略帶笑意得看著靈玉。

靈玉不吭一聲得拿起醫藥箱的紗布纏繞著手腕，手腕兩個小洞像極了吸血鬼的齒痕，為了她的野心和渴望，這點小痛靈玉可以忍受。

“我真沒想到，你真的愿意用自己鮮血補給我。”夜隱說得很隱晦了。

“如果你失血過多需要獻血，我也是會給你獻血的，只不過你的輸血方式跟人類不同，你直接吸，倒也方便了很多。”靈玉不以為然得說。

夜隱和靈玉都不愿意直面，夜隱的行為其實跟吸血鬼無異。

“你以前也吸食過少女的鮮血嗎？”

“已經幾百年沒有這樣做過了。”

“吃火鍋的時候我喜歡吃鴨血，人血的味道是什么樣的？”

“有點咸，但是很鮮美，你的血，還有點甜。”夜隱說完，還意猶未盡得舔舔嘴唇。

“喂，我的血可是很貴的，而且，未來我要在這里照顧你了，我不但要白吃白住，你還要給我點生活費啊！我可沒錢給你買菜做飯！”

夜隱已經一個人生活上千年了，他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這個小丫頭自作主張就帶著行李來了他家，還理所當然得跟他要生活費，夜隱奇怪得發覺自己不但不排斥，還被靈玉的刁蠻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有！以后要打架，找個空地打，別在家里打，一屋子古董都碎了，這個叫白羽的賠不賠啊，你們這些神啊妖啊是不是沒有金錢概念，現在經濟不好，錢多難掙啊！”

“是……”躺在床上的夜隱看著靈玉的絮叨，臉上露出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無奈又寵溺的微笑。

靈玉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收拾屋子，又去超市和藥店采購了一大堆東西，拿著夜隱的黑卡無限刷的感覺很爽，但是她明白，她想要的，早已不是這種物質自由。

晚餐，她把粥煮糊了，夜隱還是津津有味得吃完了，她坐在床邊看著夜隱，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昨天說，靈珠的力量，也可以轉嫁到我身上？”

“當然可以，畢竟你們是雙生姐妹，不過……”

“什么？”靈玉急迫得問。

“以你現在的肉體凡胎，能不能承受那力量？靈珠的力量是與生俱來的，從小與她共生，她承受著已經習慣了，如果突然轉嫁到你身上，你若身體不夠強壯，靈力不夠強大，那靈壓會立刻把你反噬掉。”

“我會好好修煉的！”

“慢慢來，修煉這件事需要時間，欲速則不達。中考完的整個暑假，你先把身體練好，我也會一點點教你靈力的修煉。但是，那過程很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可以的！不過，你不是要休息三個月，你還能教我嗎？”

“如果……”夜隱頓了一下，看著靈玉說：“如果我每天都有鮮血可以喝，會好的快一些。”

“沒問題！”靈玉毫不猶豫得就答應了。

夜隱萬萬沒想到，靈玉的決心竟然這么大，她竟不懼怕他每日吸她的血，他突然覺得他真的小看了靈玉。

此時靈玉想，別說被吸血，哪怕需要喝別人的血來加速修煉，靈玉也做得到。靈玉挑了一間她喜歡的房間，寬敞明亮，裝飾奢華。

她將自己的幾件衣服掛進衣帽間，將書本放在書桌上，這種感覺，仿佛她終于逃離了那個狹**仄的小房間，逃離了肖猛的凌辱，逃離了靈珠的對比，逃離了姨媽的刻薄，有了一間自己的小天地。

她翻著書本，發現匆忙之中，她隨手拿錯了一本靈珠的筆記本，她翻了一下，赫然發現筆記本中的內頁上，一串電話號碼后，寫著水嵐二字……

這是水嵐第一次和靈珠看電影后，留給靈珠的電話。

靈玉愣愣得看著這串數字和這個名字，內心一陣悸動，許久，她深呼吸了一口，合上了筆記本……

她不會輸的，即使水嵐是死神，她也不會輸給靈珠的。

第二天，靈珠一大早就來了學校，她想第一時間見到靈玉和她聊聊，她有太多疑惑想去跟她證實。

靈玉在第一節課時才匆匆來遲，老師并沒有刁難她，她溜進座位坐好，根本沒有看靈珠一眼。

靈珠的座位離靈玉甚遠，她緊張得朝靈玉示意，靈玉并不理她。

靈珠無奈，趁老師寫板書時，靈珠傳了一張紙條給靈玉，上面寫著：“課間操時，天臺見。”

靈玉看完，將紙條扔進了后排的垃圾桶內。

課間操的音樂想起了，同學們都從各個教室走出來，有說有笑成群結隊得站在操場排好隊。

靈玉站在頂樓，輕蔑得看著操場上這群懶懶散散得做著動作的少年少女。

靈珠從樓梯間走上來，看到靈玉靠著圍欄，風吹起她的長發，靈玉伶俐動人的美至今都讓靈珠羨慕。

“靈珠，你終于來了……”靈玉轉頭看向靈珠，嘴角是一絲意味深長的詭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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