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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登基了嗎-第一百七十三章 只有孤可以
更新時間:2021-02-12  作者: 春夢關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 春夢關情 | 春夢關情 |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正文如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只有孤可以

趙盈的心情似乎也并沒有因為被禁足而壞到哪里去。

她照樣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身邊的人為她著急生氣,她自己卻沒事人一樣。

一直到中午吃過了飯,打發人到前院去問過周衍,知道那幾個老百姓還被關在司隸院的牢里,不過周衍安排的妥當,把人單獨關押的,又叮囑了看守的校尉萬不許苛待,竟連中午飯都是好吃好喝送進去的。

趙盈才從后院挪動出來,端的是要去見上一見的架勢。

徐冽嘴角抽動了五六次,到底還是在她跨出垂花門時勸了一句:“那些人有周衍應付就行了,殿下實在不必去見,鄉野村夫,口中污穢,雖然是家中走失孩子著急又可憐,但我看著,真沒什么值得同情的。”

趙盈噙著笑回頭去看他:“是因為徐家沒有人來鬧,你才越發覺得他們是無理取鬧?”

徐冽抿緊了唇角不說話,但顯然是十分認同了趙盈所言才會如此。

趙盈背著手緩步往前走:“你也會說他們是鄉野村夫,斗大的字不識幾個,難道指望他同你大哥那般通情達理嗎?

這件事原本就不在于女童走失案本身,而在于沈殿臣和姜承德想如何拿捏我。

徐照和你大哥在朝多年,韋一行雖是個莽撞人,但又不是全然沒腦子,不然他憑什么在樞密使這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三年?

我之所以讓你們勸不下就抓起來,只是免你們白費唇舌而已,就即便把他們抓了,他們也不會冷靜下來。”

徐冽呼吸微滯:“那殿下還去?”

“他們關在大牢里,還能傷了我不成?你不是還跟著呢?”

他擔心的哪里是這個。

那些人真的滿口污言穢語。

他雖也在坊間浪蕩混跡過,可出身教養擺在那兒,那些話連他聽來都覺得不堪入耳,何況趙盈?

果然進了大牢,小校尉領著趙盈和徐冽往關押那幾個老百姓的牢房去時,越是靠近,就已經能聽見罵罵咧咧的叫嚷聲。

司隸院平素并不關押人犯,趙盈也從不喜歡把人帶回來關起來,譬如從前陳士德和馮昆乃至胡為先的案子,能盡早了結就都盡快結了案。

周衍等人不太能理解她的這種心態,就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么,只是每每想起前院大牢之中還關著人,案子懸而未決,她心情就總會變差。

是以周衍雖說是把人安排起來單獨關押,實際上這司隸院大牢里也就他們幾個。

牢中空曠,又本就昏暗不見天日,那些嘶聲力竭般的罵罵咧咧就更顯得刺耳。

徐冽黑了臉:“我就說殿下不該來。”

趙盈卻面不改色:“他們罵我兩句,我會掉塊肉嗎?”

她倒是想的挺開的。

徐冽比她的步伐邁的大了些,往前上去幾步,叫那小校尉:“你們都是死人?嘴里這樣不干不凈,不會堵上他們的嘴?李重之是怎么教你們做事的?”

小校尉又覺得理虧,又不敢得罪徐冽。

誰不知道徐小郎君是殿下面前的紅人,就是見了司隸院中諸位大人也從沒有說客客氣氣的。

他分明身無官職,昔年武狀元頭銜也被撤了,一介白衣而已,這樣有底氣,還不是仗著殿下待他不同。

“我這就去,這就……”

“不必了。”趙盈叫住人,在徐冽肩頭拍了拍,“我聽都聽見了,你嚇唬他干什么?我一會兒還要問話,你把他們的嘴給堵上了,我還問什么?”

徐冽臉色仍舊不好看,可她這樣說,他果真就斂了神色往她身后站。

那小校尉多看了兩眼,急匆匆收回目光又不敢再看。

轉過拐角在長廊盡頭的一間牢房,趙盈遠遠的就能瞧見七八個壯漢。

是真的壯。

這些人除了屠戶和鐵匠,也大多是靠賣力氣吃飯的,年紀最長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多,一身的力氣,顯得格外精壯,加上常年在外風吹日曬,有些皮糙肉厚,膚色黝黑卻健康。

趙盈站定在門口時,牢里那些人的叫罵聲有一瞬停住。

而后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就是她!她就是永嘉公主!害了我們孩子的!”

趙盈擰眉:“你們?你們家的女孩兒都走丟了嗎?”

說話的男人左臉靠近耳邊的地方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看起來是經年的舊傷,只是因他膚色黑,那刀疤才更顯眼。

圓臉,大長眼,連心眉雜亂無章的長在臉上,透出一股子兇狠。

趙盈看他身上穿著打扮,目光又掃過他垂在身側的兩只手,她去看徐冽,徐冽沉聲叫那男人:“劉屠戶,你帶著頭罵罵咧咧,罵的是天家公主,官居一品的司隸令,你們這些人,跟著他辱罵公主殿下,又有幾條命夠陪他犯橫的?”

徐冽的名號,饒是他們這些鄉野村夫,也都是聽過的。

昔年徐小郎君一手五虎斷門槍耍的出神入化,武舉路上無敵手,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誰不羨慕的?

偏這一位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個中好手,更不知惹得京中多少閨閣女孩兒為他傾心。

年紀輕輕,已負盛名,天子金殿點新科,一句“生子當如徐六郎”又不知羞煞多少高門郎君。

后來種種,實屬可惜。

眼下徐冽都不必端什么氣魄與架勢,他站在趙盈身側,口出維護之言,面色陰沉,語氣冷肅,眾人便心生懼意。

劉屠戶硬著頭皮叫徐郎君:“你家小侄女也丟了,連皇上都下了旨把她禁足在司隸院中,她怎么會是冤枉的!”

這話掰來扯去其實就那么幾句,徐冽都快說煩了,也快聽煩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耐心十足的人,遇上這等蠻不講理的人更懶得多說一個字。

方才沒把他們抓進來前,周衍真是好脾氣的同他們各種講道理,完了這些人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還是一口咬定天子下旨,殿下就定然有罪,非要讓殿下把孩子交出來,給他們一個公道。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趙盈腳尖微動,往前挪了小半步,在徐冽右臂上輕拍,他深吸口氣,讓開身。

她掃量過牢房中眾人,嘖了聲:“孤被禁足,便是有罪,絕不會是冤枉的?”

“對!”劉屠戶斬釘截鐵,不假思索就接了一句。

“那你們身在司隸院大牢,也是有罪了?”

“那是你——”

“孤為尊,為官,孤拿了你們,豈容你們辯駁半句?”趙盈面龐才冷下來三分,“劉屠戶,孤用你的道理跟你講道理,你只說,是也不是?”

“這……”

劉屠戶一時啞然。

一旁孫鐵匠見狀不對,忙接道:“你是強詞奪理,我們是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家公主,要殺要剮,本就隨你一句話而已,何必跟我們說這些!”

“對,要殺要剮,憑孤心意,孤何必同你們浪費唇舌?”趙盈橫過去一眼,“當初處置陳士德,問斬馮昆,流放胡為先滿門男丁,難道是你們做的?

這些朝中重臣,權貴高門后人,孤處置起來從沒手軟過,你們在司隸院的大牢里口出狂言,單憑你們辱罵孤,孤就能治你們的罪。

不分是非,不講道理,再怎么胡攪蠻纏,難道連人也不會做了?”

徐冽側目去看她,眉心微動。

殿下還是在意的吧?

她的名聲,在百姓眼里趙盈是什么樣的人。

她從來表現的不以為意,實則心里還是在乎的。

她雖抓了這些人,但還愿意紆尊降貴到這牢房來,同他們講一番道理。

徐冽呼吸又重了些:“殿下……”

趙盈沒看他,目光始終落在牢房之中。

光線是昏暗的,只有墻上一方小小窗戶透進幾縷薄弱的光來,勉強能夠看得清每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

趙盈倏爾笑了。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古道熱腸。

他們自以為是受害者,所有人都會可憐他們,那些街坊四鄰也是這么想,所以跟著他們鬧到府衙來。

周衍這個三品司隸監好言相勸他們仍舊有恃無恐,旁人都走了,他們被抓了。

直到她出現在此處,說出那番話之前,他們都是這樣的心思,所以才敢罵罵咧咧,口出狂言。

眼下嘛——

趙盈嗤了聲:“你們兩個的孩子,只有孤才能救得回來,也只有孤,才肯救。”

孫鐵匠好似是比劉屠戶明白些道理的。

趙盈此言一出了口,劉屠戶便又要叫囂的,結果被孫鐵匠一把給按住了:“殿下是說你肯放人?”

“你說什么?”

趙盈的聲音在空曠的監牢中顯得越發清冷,是沒有溫度的。

孫鐵匠立時改口:“殿下怎么救人?”

看來也不是完全的無可救藥。

“你們來鬧之前,應該也發現了,孤雖然被禁足在司隸院,但是城中并沒有人搜查走失女童的下落。”

孫鐵匠和劉屠戶對視了一眼,全都不說話。

徐冽相當適時的接上趙盈的話說道:“熙兒出身高門,同你們家的孩子是不一樣的。”

徐熙是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自然和他們家的女孩兒不一樣。

朝廷說不重視吧,這就禁足了永嘉公主。

可如果說有多重視這個案子……怎么沒人搜查呢?

連徐熙都沒人找,他們家的孩子就更不會有人過問半個字了……

“孤可以放了你們,你們也照樣可以認為是孤抓了你們的孩子,至于是非曲直,孤和你們實在說不著,但你們要清楚,只有孤可以救你們的孩子,這就夠了。”

“你——”

“公主——”

身后是劉屠戶和孫鐵匠的聲音同時響起,趙盈轉身要走時,身形頓住,又回頭瞥了一眼。

男人臉上的焦急是不做假的。

尋常人家的長輩,就應當是這樣的。

趙盈淡漠收回目光,一言不發,縝著臉朝牢門口方向快步走去。

如果不是昭寧帝,她也可以享受父親的疼愛,母親的照拂,家中長輩無微不至的關懷。

這些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于皇家,本就是奢望,何況那些人和她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徐冽跟著她快步出來,看她臉色比來的時候還要難看,猶豫了一瞬,遲疑問道:“殿下打算怎么救人?”

“不知道。”

徐冽一怔。

她少有這樣直截了當說不知的時候。

趙盈做事總是一派成竹在胸的樣子,無論是之前幾樁案子,還是揚州府一行,好像一切都盡在她掌握之中。

今日她竟這樣坦然說不知。

可方才在牢里……

“殿下剛才……”

“他們總該知道,如果我救回他們家的孩子,那是我的功德一件,而不是坐實我罪名的證據。”趙盈抬手捏眉骨,“老百姓口口相傳,要一直這么罵我,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給淹死。”

可至于怎么把人解救回來,她暫時是真的沒有一點頭緒。

她尚且不知背后人是何目的,又是誰指使澤星如此行事,而澤星在事后以命告發,又是什么緣故。

嚴崇之會盡快弄明白一切,她出不去司隸院的大門,只能在府中等消息。

薛閑亭也和杜知邑在私下里調查,但澤星平日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又不像是當初鄧標那樣子。

趙盈深吸口氣:“澤星告發我斷不是為了銀子,從嚴尚書所說,他臨死口中惦記的都是他爹娘,背后主使之人大抵是以他家人性命想要挾,他是拿自己一條命,換他一家幾口人的命。”

她回頭看徐冽:“徐四和徐六一直在他家附近守著嗎?”

徐冽說是:“殿下交辦之后我就讓徐四和徐六去了,他們兩個辦事謹慎,心思更細膩些,有什么可疑之人也會及時來回殿下。”

“晚些時候讓周衍去一趟徐家,他面相和善,不怕嚇著小孩子,叫徐珞再仔細想想,那天徐熙走丟,身邊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或是可疑的事。

七歲的孩子,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怎么會悄無聲息就消失在人群中。”

她背著手,又想了須臾:“等周衍從宮里出來,你得了主事之權,先去查一查,徐熙出事那天,徐珞擠進人群去看雜耍的那個雜耍班子……”

“殿下,徐家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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