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有些虛弱的點點頭:“我今天在洞里休息了很久才能勉強回來。”
畢竟云落陰生子給抑制住了,甚至之前帶來的氣息也給苗沅巧妙的掩蓋起來。
她能給寧寧的滋養實在是太少了。
要不是苗沅一直出手幫忙,他們主仆早就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了。
“小落落應該不會受到波及吧?”
寧寧也知道極陰體質一旦給激發出來,怕禍事接踵而來。
往后的日子就是想太平都難上加難了。
雖然前面十幾年大佬過的風調雨順,未來就風雨莫測了。
“你先回她手臂上休養吧,我會想辦法的。”苗沅說道。
“苗先生,那個井突發異象,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寧寧憂心忡忡。
“我會再去看的。”
苗沅一襲白衣,淡然的盯著那個井口,若有所思: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讓王寡婦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這個風水布局給破壞了……
這時云落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按著肋骨,哎呦的嘟著嘴巴:“你們也不等等我,我都跑岔氣了……”
說著把背后的薯片給拿了出來,邊往嘴巴塞。
邊說道:“這個井,我小時候就聽過,見過,傳得神乎其神的,想不到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不是忽然,是有蓄謀的。”
苗沅看過了,王寡婦家的風水局,給人破壞掉了。
她的兒子才會早亡,按理她兒子是會死,但在兩年后。
可誰這么喪盡天良呢?
苗沅說完就帶著云落去了王寡婦家。
剛進門,就看到披頭散發的王寡婦在擺弄一個罐子的形制。
苗沅心里頓時一震——這是個葬罐!
所謂的葬罐,是專門用來裝殮遺骨的,也就是現在的骨灰盒。
而王寡婦手里的罐子和將軍罐非常的像。
不同的是將軍罐是存佛珠,做擺設的——這種罐子的蓋子很像是將軍帽,因而得名。
可王寡婦手里拿著的確確實實就是葬罐。
再一看罐子上面繪制的東西,苗沅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剛才只能從碎片上看到一個人彎腰捧出一個東西。
現在看到全貌,竟然是一個無頭人拿著自己的頭,恭敬的送給面前的人。
這樣的東西和造型確實少見。
甚至是某些原始的部落才出現的圖騰。
云落也跟著看:“你看那罐子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提頭來見?”
苗沅淡淡的說道:“這是活人祭。”
也就是人甘愿把自己的命拿出來,獻祭給管理本地的神靈——而王寡婦手里抱著的就是這種活人祭。
所以,這罐子是給某種神靈的供奉,誰拿了,等于跟神靈搶東西,要遭報應的。
難怪王寡婦家最近怪事不斷。
感情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可這東西向來隱秘,怎么會忽然出現在王寡婦的家里。
而她又剛巧失心瘋把那陣眼給破壞了呢。
苗沅伸手道:“給我。”
王寡婦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苗沅,哈哈哈大笑道:“我就不給,這個是我兒子,我兒子。”
“她好像這里受刺激了。”云落指指腦袋說道。
也難怪,一個女人含辛茹苦把兒子拉扯大,最后卻換來這個下場。
擱誰心里都是難過的。
“她有一魂給人弄走了而已。”
“少了一魂?”云落好奇的問道。
苗沅點頭:“人的三魂七魄缺一不可。”
說著苗沅一揮衣袖,那罐子就從王寡婦手里落到他手里了。
云落也湊上去很仔細的去看接受供奉的那個人,那個接受人頭的東西,說是人也不像,倒是很像蛤蟆精。
看著四肢也有,可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像是根本立不起來,更邪的是,那個東西,竟然還有一條尾巴。
寧寧皺起眉頭:“好像蛇人——這次鬧事兒的,就是這個東西?”
那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在盤古開天辟地來,蛇人和人類并肩而存,后來無數戰役中,蛇人漸漸的銷聲匿跡。
有人說已經徹底的消亡,也有人說只剩下零星的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茍延殘喘。
想不到居然還能在這種場合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給王寡婦罐子的人,顯然不是什么正來路的,——正統神靈,沒有吃人的,雖然是蛇人。
難不成也是不折不扣的邪神?
或者是沖著云落來的?
苗沅回頭去看王寡婦家烏漆嘛黑的堂屋,心說無論如何也是得進去一趟。
雖然王寡婦動了這個東西,一定是動了貪念才會別人有機可趁。
可這事關云落,苗沅想袖手旁觀都做不到。
于是他就問云落,有沒有鏡子?
云落暗落落從口袋里掏出一面小小的鏡子,好像這里的人誰都知道她愛美,總是把鏡子隨身攜帶似的。
苗沅看她不情不愿的樣子,溫和的笑道:“用一會就還你。”
“這個可是銅鏡哦。”云落遞了過去。
“恩,落落得東西都是好的。”
不一會,他就把里屋里能看到的,不能看到的,都照了個遍。
無處遁形……
“果真是這樣。”
云落一聽,沒掩飾住就露出了很欽佩的表情,立刻把手里的山楂條塞給苗沅:“會是什么東西?”
“不管是什么東西,應該都不是好東西。”
“你負責保護好云落。”
苗沅吩咐著寧寧。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大佬的。”寧寧貼著云落說道。
這里,她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你們在外面等我吧,不要亂走,怕不長眼的傷了你。”苗沅說道。
“不,我也想進去看看。”云落說著就徑直去了王寡婦的堂聽。
苗沅皺著眉頭,顯然他不想云落進去。
可這丫頭素來膽大包天。
王寡婦家本來就不大,經過這段時間的變故,里面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甚至滿屋子還散發著一股子甜膩膩引人惡心的味道。
“什么味道?怎么那么難聞。”云落皺著眉頭問道。
“大佬,這叫葬氣味兒,遷墳的時候經常能聞到,其實是尸體腐爛,油脂在不通風的地方浸透泥土發出來的。”
寧寧說道,其實這種味道,她以前在亂墳崗終日面對。
后來就習以為常了。
甚至習慣了那味。
苗沅彎腰撿起地上一塊黑色的瓦片。
“這是什么?”云落湊了上去。
“罪魁禍首留下的東西。”苗沅說著沒有扔掉,反而是隨手放了起來。
“你們不可以動我的東西,那是我的兒子,他說我兒子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忽然從院子里沖進來的王寡婦對著苗沅手腳并用。
苗沅一揮手,王寡婦邊輕飄飄的暈倒了。
“你會叫魂嗎?”云落問道。
苗沅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王寡婦道:“她的魂魄不是丟了,是給抓了。”
“給抓了?”云落好奇的問道。
什么人居然想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