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這個大師只看一眼就知道來龍去脈,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我夜里還能聽到嗚嗚的嬰兒哭聲,求大仙救命啊。”
“大仙?”云落不高興這樣的稱號。
怎么聽起來就像行走江湖的騙子,而且其貌不揚的那種。
那人也是久經江湖的,見云落面露不喜,忙改口道:“求仙女救命啊。”
仙女這個稱呼,大佬還能勉為其難的接受。
云落聞言抬起一臉嬰兒肥的臉蛋,兩個大眼睛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小的扇子。
看起來人畜無害,又嬌小可人。
如果不是傳言說的神乎其神,這位苦主都有問問大佬有沒有當金絲鳥的意愿。
絕對是一等一待遇的那種。
可大難當頭,還是命要緊。
二狗子也是很無奈,它的戰神爸爸用畢生的修為和元神給大佬做了個心臟。
但不知道哪里出錯了,大佬居然停止在十七歲那年的容貌了。
似乎人情世故也停留了那一年。
云落把自己的心門關的嚴絲合縫。
她除了寧寧外沒有一個朋友。
然而寧寧還不是人。
甚至季國斌和許晴也在前兩年壽終正寢了。
云落徹徹底底的成了孤家寡人。
可她又不肯走出第一步。
二狗子想陪云落說說話,云落也總搖搖頭。
“仙子可有辦法?”苦主迫不及待的想擺脫這種可怕的噩夢。
云落就像他面前的一根稻草。
“酬勞以苗沅的名義捐贈一條村路,以寧寧的名義捐贈一座小橋。”云落認真的說著。
苦主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明白眼前這個仙子提出的酬勞,但別說這種是身外之物可以解決的。
為了保命就是讓他當孫子,他也甘之如飴。
反應過來后的他忙拍著胸脯保證道:“這個你放心,我一定親力親為,保證只多不少。”
苦主認為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
確實也是。
可很多人卻是:錢不是問題。
問題是沒有錢。
談妥后!
一群人浩浩湯湯的去了苦主的家里,大佬剛進院子時候就皺著眉頭。
院里四四方方,中間還種了棵槐樹,整個院子的氣流倒灌集合一起,如同一個困字。
可這分明卻是個局。
兇局也是財局。
傷主……
云落低頭翻看這槐樹底下的泥土,拿捏在手上,泥土是半干的,顯然這樹移植時間并不久。
“你做了五鬼迎財局?”大佬站起身子拍拍手上的灰塵問道。
苦主白著臉,知道這次是找對人了。
忙哈著腰說道:“我知道這種局兇險,但是真的不知道后遺癥那么多啊。”
“運道一下子激漲自然是拿命來換的。”
以前云落不相信因故,但是后來又不得不信了。
“命?······拿命換?那該,該怎么辦,仙子你放心我朱哥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到時候我再給仙子造個廟好嗎?”
苦主已經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大佬的身上了。
“廟?”大佬低頭看著槐樹。
“你找個廟把底下五個嬰兒給供奉起來,讓廟祝給他們超度讓他們早日投胎吧。”
有其因必有其果。
“這樣解決了?”苦主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云落,那神情像極了她是那種張口就來的騙子。
啊呸·······
人家騙子好歹還裝神弄鬼一樣。
找的這個人連拂塵都沒拿·······苦主有些搖擺不定了。
這能行嗎?
“沒有,還要等晚上。”
云落說著就靠在那顆樹上,閉著眼睛不再言語。
“這······仙子········”苦主急的額頭冒著冷汗。
“準備一些雞腿吧,要椒鹽和紅燒口味的,放些辣椒。”許久云落說道。
“恩?五鬼還這么挑食?”
“不,是我吃。”
等云落吃完后,又擦了擦自己的手,這才起身去了苦主的房間。
肉眼凡胎是看不出來,但是云落因為有苗沅的加持,又有陰生子的體質,一房間就看到地上很多凌亂的腳印。
小小的,一排排交錯著,還有一雙雙小小的手印。
“仙子有什么不妥當嗎?”
苦主畢竟這幾天經歷的怪力亂神之事,雖然看不到云落能看到的那些。
但是看到她凝重的眼神也發覺出異樣開口問道。
“你自己看。”云落從布包里拿出一團粉往地上一扔,頓時地上的腳印就密密麻麻的凸顯出來了。
苦主到底是見過大世面,支開了他的手下,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仙子救命啊,仙子救命啊。”
全然沒有剛才盛氣凌人,指點江山的氣魄。
看書福利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每天看書抽現金/點幣!
完完全全一副萬般皆下品,惟有保命好的低姿態。
大家都是惜命的,尤其是有錢有權有地位的人。
好死不如賴活著。
“酬勞,你別忘記了。”云落很嚴肅的說。
“放心一個子都少不了,不·······只多不少。”朱哥把胸脯拍的驚天動地保證道。
“只要之前的條件幫我完成就好。”大佬一板一眼的糾正著。
“是····是····是。”朱哥點頭哈腰道。
云落擺擺手指著床上說道:“你去床上安心睡覺吧,睡醒了就好了。”
“要是睡不醒呢?”朱哥好死不活的問了一句。
“睡不醒,自然就過去了,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放心酬勞我也不會追著要的。”
大佬說的一本正經,靠在床沿上緊緊的閉著眼睛,顯然她不想再搭理那男人了。
朱哥臉皮也不薄,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下,很快又調節道收放自如的表情:“仙子法力高深,一定能旗開得勝的。”
朱哥說完看云落依舊緊閉著眼睛,甚至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有些尷尬的爬到床上,拉著被子假寐。
“你放心睡吧,一時半會他們也不會來,當時有膽子做,如今又怕成這狗樣,這又是何必呢。”
大佬的語氣里滿滿都是嫌棄。
不知道是云落的話起作用了,還是這幾天朱哥都硬撐著,不一會就傳來了一陣陣鼾聲。
“寧寧這件事處理好了,你的業報也還清了吧?”云落問道。
有些鼻音。
那么她連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了。
苗沅走后,她很久沒有情緒了,甚至于季國斌夫妻去世她也只是久久沒有說話。
不是不傷心。
只是傷心了也沒有人心疼。
寧寧在大佬面前,露出一個虛無縹緲的實體,語氣也有些失落:“是的。”
曾經她無數次的想,早早完成業報好早日脫胎換骨。
如今近在咫尺反而猶豫了。
“要不,落落我不去轉世投胎了,我陪你。”
“我不需要人陪。”云落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可···我想陪你。”
云落從地上爬了起來,豎著耳朵聽著窗戶外面的陰風道:“它們來了。”
“要不·····我們還是不要做這一單了,我陪你游山玩水。”
寧寧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說出來了。
大佬堅定的搖搖頭:“你去轉世投胎吧,我一個人也能游山玩水。”
“可是我們是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大佬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我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
今天的功德我們就不要了,聽說那人黑白兩道通吃。”寧寧和大佬并排蹲在地上。
“我不需要朋友,他能找到我,說明他命不該絕。”大佬固執的說道。
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
“也許你需要一個親人。”
其實這么多年寧寧已經把季落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噓·······不要和我談感情,他們來了。”云落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地上首先出來的是個掛著包漿葫蘆的小孩子,一看急速這個事件的領頭人。
朱哥說的以前消失了幾個手下,是不是還在他手里,或者,已經跟那些托夢的兄弟一樣……等著人收尸呢?
看來這個“五鬼抬財局面”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
寧寧也看出來了,立馬揪云落:“大佬,好像不光光是五鬼那么簡單。”
寧寧的感覺向來不會錯。
這時月光傾瀉下來,正照在了那個包漿的葫蘆上,云落一瞅,心也就跟著揪了起來。
這個葫蘆她見過。
在迷霧森林那個人身上。
“大佬那個氣息不對勁·······”寧寧再次提醒著。
也許是別人已經布好一個局,就等著云落跳進去。
云落看到寧寧著急的樣子,笑道:“寧寧不怕,我說過了,這件功德做了,你就可以轉世輪回了。”
“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寧寧眼里泛著淚花。
“可想我平平安安的人,他們都不在了。”云落語氣里有一絲凄涼閃過。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