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空臉色鐵青。

蒼蠅蛋就已經夠惡心的了，還只是最尋常的一種，這確定是熬要喝下去的湯，而不是某種毒藥？

法癡:“南無大慈大悲加特林菩薩！掌舵，貧僧說得可是實話，如果您執意要嘗試的話...呃，貧僧愿意將配方傳授給你...”

“其他的配料是什么？”

“童子尿、嬰兒便、玉女元葵......”法癡滔滔不絕地說著。

“不要再說了！”龍空整張臉都幾近扭曲了，他胃里面翻江倒海簡直快要吐出來。

“這些玩意熬出來的東西能喝嗎！”

法癡雙手合十:“當然可以，此乃秘傳，即便是普通人喝下也可以有識陰陽、辨鬼神之能，區分佛道神通者自然是不在話下。”

如此信誓旦旦，龍空再覺著惡心也信了幾分，心中靈光一現，說道:“既然這樣，那想必神通者服用效果更佳吧，不如就由我來負責制作，你飲下使用？”

“這...”法癡冷汗都下來了，“這就不必了吧，誰喝都是一樣的，神通者喝了也不會說效果就好一些。”

龍空:“你不是立志要發揚加特林菩薩嗎，應當有懷天下之心啊，我看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了。”

“我...”法癡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龍空馬上打斷他，道:“我會記住你的貢獻的，日后如果你需要好的弟子啊，我一定幫忙物色。”

幫忙物色弟子？

法癡臉色一變，這可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作出一點犧牲也不是不行...

“這個...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一位天驕級別的弟子。”

“禮贊，南無大慈大悲加特林菩薩！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單我干了！”

“好，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準備材料。”龍空滿意地離開。

那些材料惡心是惡心了點，但如果誠心尋覓的話并不算難找。

至于答應給法癡的弟子，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據他了解，那些大門大派哪家都有那么幾個天資出眾又讓人無比頭疼的小家伙，相信如果他開口的話，他們很樂意將不知進取而又會惹禍的后輩交給法癡教導。

而在龍空離開后，法癡突然一陣懊悔。

他怎么這么沒用啊？一點點誘惑就上鉤了。

那湯是能隨便喝的嗎？弟子可以慢慢找，但是命只有一條啊！他死了不要緊，可他如果死了，還有誰能夠播撒加特林菩薩的榮光呢？

可是事到如今，再后悔也來不及了，那湯已然是不能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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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秘方是法癡年輕時機緣巧合得來的，那時候他還沒有得到加特林菩薩的眷顧，憑借著這秘方闖下了一番天地。

但也正是因為那段經歷，現在的他簡直是聞之而色變，連回憶起來都覺得是噩夢，如果不是龍空親自來詢問，他是打死也不會去回憶，更不會說出半個字的。

他甚至懷疑，自己多年來“處尊養優”的身體還能否承受那令人“著迷”的味道和“感人”的藥力。

龍空決心要做某件事情，就相當于守護者齊心協力要做某件事情，收集其配料來自然是極快的，更別提這所需要的配料里壓根就沒啥稀罕的東西，就是惡心了點。

僅兩個小時，所有語言的東西就被收集密封好，擺在了龍空的辦公桌上。

龍空也是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的東西打包送到了法癡那里，美其名曰:“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比較合適。”

法癡臉上笑嘻嘻，心里恨不得指著鼻子給這人一頓痛罵:難道他看起來就那么像藥販子嗎？他可是正兒八經的佛家神通者！

“掌舵啊，這...制藥之術，貧僧實在是業余，要不然您看...另請高明？”

龍空搖搖頭:“正所謂一事不勞二主，我看還是你合適。”又補充道:“放心，就算手生成功率不高也沒關系，反正材料要多少有多少，不怕失敗。”

法癡的笑容維持不住了，那些玩意還要多少有多少？這掌舵大人是不是覺得他活得太久太辛苦了，想要送他早日超脫去往西天享受無邊極樂？

“老大，您這活我實在是干不了啊！真的，您老人家還是去請其他人吧，比如藥王谷，他們就挺合適的啊！”法癡也是著急了，口不擇言，而且用了一貫和龍空插渾打岔時候的說話方式。

龍空一聽到“藥王谷”三個人，臉色就冷漠了幾分，說道:“索性也是要給你喝的，由你來熬制想必也會更上幾分心，為大局著想，你就犧牲一些吧。”

要知道，藥王谷可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不知道的人也就罷了，法癡這個知道的還這么說，就是要他難堪了。

法癡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想要補救:“老大，我，我不是故意的...”

龍空卻是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這么定了，不要再說了。”

法癡欲哭無淚，龍空又說道:“我已決定，如果效用良好，就小規模制作一些，倉庫里做些儲備以供不時之需，你是提供配方的人，阻止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就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又回頭撂下一句:“你只管放心熬制和準備服用，其他的我來安排。”

法癡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哪有這樣的啊，就算是指派任務也得問問人家愿不愿意吧？

愣了半響，法癡抬腳就追了過去。——別的可以先不管，報酬得先拿到手！

“哎，等等！老大，我的小徒弟你先給我啊！”

龍空扭頭給了法癡一個白眼:“著什么急，答應你的還能跑了不成？把你該做的事情做好，人我過兩天回給你送來。”

他真的能夠理解法癡對徒弟的渴望，可是這辦事兒不能這樣啊，說要就要的，難不成這會子他還能變一個出來？

要是他還有這份能耐了，哪里用得著窩在守護者里當這個掌舵？直接不干了，去人間顯圣做個逍遙神仙受萬民敬仰，豈不是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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