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棚,林·紫霄的心情頗為激動。
“雖然聽不懂的老陳頭的那些科學理論,但是看他信心十足的模樣,看來陣法是真很有可能成功。”
“而一旦成功,那么之后的靈氣復蘇,也就會輕松許多了。”
“完成靈氣復蘇,或許,不需要太多年月,便可控制這家伙的身體,站在我本尊的眼前了吧?”
“說起來,還真是期待呢……”
她沉思許久,好容易壓下心中各種想法,跑去與吳國棟匯合。
“怎么樣?”
見面第一句,林·紫霄直接詢問:“DNA檢測結果出來沒?”
“通宵比對,出來了。”
吳國棟點頭,隨即無奈:“兩具骸骨,就是郭寶坤跟王國慶,但你說這事兒鬧的,怎么匯報啊我?”
他很難受。
這可是‘奇案’,還是二十幾年前的奇案,若是破了,好處太多太多。
可惜……這玩意兒也就只能‘破’一半了。
至少車和人都找到了,不再是離奇失蹤案。
但他們到底咋死的?
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吳國棟總不能真說他們是醉酒自己開長江里去了吧?
哪怕事實就是如此,也不能這么說,這也是沒辦法的好事兒。
所以,這奇案,也就只能退化成懸案。
懸在哪兒?
至少在警方的卷宗上,會寫著‘從骸骨來看,無致命傷,應當是窒息死亡’等判斷。
那是怎么窒息的?自殺還是他殺?亦或者自己開河里了?
卷宗上都不會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案子只能懸在那兒。
“那我不管。”
林·紫霄翻起了白眼:“我都說過,我能把人給你找出來,也能告訴你案情經過,但卻不確定能否找出證據來。”
“不過這案子吧,也不是沒有可能告破,只是希望渺茫。”
“你的意思是,排查當年在那片區域內開飯店的人?”
“對。”
“這希望可真夠渺茫的……”
吳國棟一陣唏噓。
可不渺茫么?
二十幾年前,在那片開飯店的人……就算能全部找出來,逐一詢問,可誰會記得二十幾年前有人開著XX車牌號的車在自家吃過飯,還喝醉了,然后醉駕離開?
“不過,雖然希望渺茫,但也是有可能的就是了,我會讓人嘗試去做。”
他輕輕點頭:“另外,已經通知死者家屬了。”
“都對你很感謝。”
“沒關系的。”林·紫霄笑了笑:“告訴他們我的名字,順便提一句,有事沒事的,誠心給咱燒柱香就好。”
吳國棟一聽,頓時傻了:“(⊙o⊙)啊???”
“你……你到底是誰是鬼?這咋還讓人給你燒香呢?”
林·紫霄以手扶額:“你才是鬼!”
“咳,抱歉,我只是一時之間太驚訝了,你說這活人,好端端的,讓別人給你燒香是為了什么?”
“……總之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走,去看周曉冉,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想把這個案子的兇手給找出來,小姑娘怪可憐的。”
“是啊!”
交談中,兩人再度出發,耗費一個多小時,便到了地方。
周曉冉家倒是不在山村里,而是在出城區一處破舊的邊緣房屋內居住。
還未曾進門,吳國棟便低語道:“他們家是真的怪可憐的。”
“曾經也算是小康家庭,而且還是幾十年前的小康家庭,可惜現在……”
“唉,走吧,我們進去看看,如果能查出來,那是最好了。”
叩叩叩。
吳國棟敲開房門,一憔悴的老婦人打開房門,仔細一看:“你找哪個?”
“大嫂子,我之前來過。”
吳國棟忙道:“我是警察,來查案的。”
然而,他話才剛一出口,老婦人便果斷的關門:“呵呵,不用了,你們查來查去,不還是那樣?”
“周曉冉的案子有了新進展,我們想來看看。”
吳國棟連拉住房門。
“我知道,我們之前一直沒有查出確切的兇手,你們很失望,但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親再相信我們一次!”
“那你告訴我兇手是哪個?!”
房門半閉,被吳國棟拉著,關不上,但老婦人卻并不放手,滿臉不信。
“我們要再看看周曉冉,才能確定。”
“不用了。”
老婦人還是要關門。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再到絕望……二十多年了。
曾經的花季少女,曾經的才女,早已經消失不見,如今……一言難盡。
警察?
她早已不信了。
“我們真的可以……”
吳國棟還要再說。
老婦人卻根本不聽,好在這時,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讓他們進來看哈嘛。”
“看哈有啥子用?!”
老婦人仍然堅持。
“看看,他們就死心了。”
一老頭出現,拉開了老婦人,他一口一口抽著自己做的‘葉子煙’,屋內,煙霧繚繞。
“這次不會的,肯定可以找出兇手!”
吳國棟鄭重開口,而后拉著林·紫霄入內,不多時,林紫霄瞧見了周曉冉。
她沒見過,也不知道當初的周曉冉到底如何,但卻也看過照片。
照片中的周曉冉,天真活潑、青春、漂亮。
可如今……
一言難盡。
癡呆、臃腫、早已不見了半點當年的模樣。
好在,她父母是愛她的,哪怕癡呆了二十余年,也一直在照顧她,所以身上倒也不臟。
但饒是如此,家徒四壁的房屋,以及他們的狀態,也讓林·紫霄倍感唏噓。
“怎么樣?”
吳國棟開口。
一旁的二老頓時微微皺眉。
“你們不是說有線索了蠻?”周母冷笑:“還是走吧,別再來打擾我們,我們不配……”
林·紫霄沒有回應,在動用天地大衍術一觀之后,她沉默了。
隨即,緩緩搖頭。
吳國棟一愣:“你這……怎么會?”
“難道是要開壇?我們立刻去準備東西。”
“不用了。”林·紫霄開口拒絕。
“啊?!”
“你在說什么傻話,這個案子我們一定要……”
“我知道。”
林·紫霄輕嘆:“所以我才說不用了,已經有結果了。”
“有結果?”
吳國棟更懵了:“有結果你為什么搖頭?”
“我搖頭的意思是……沒有兇手。”
周母的面色頓時徹底冷了下來:“我就曉得又是這樣,只不過這次更離譜了,二十幾年過切,你們竟然說沒有兇手?!”
“就是想說我們家曉冉是自己毒自己了?”
“你們滾!!!”
此刻,周父的面色也很不好看。
“果然,又是一次絕望,而且是更絕望。”
“走吧。”
他搖頭:“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吳國棟的五官都快皺巴到了一起,深吸一口氣道:“你到底算……看到了什么?”
他真的很懵。
昨天的案子,郭寶坤和王國慶自己醉駕,開進了長江里,這案子沒有兇手。
結果今天,又說沒有兇手?
可周曉冉怎么著都不應該自己給自己下毒吧?這根本說不通,所以他不太相信。
林·紫霄面不改色,直視在場眾人,再度開口:“沒有兇手,或者說……所有人,都是兇手。”
(PS:童鞋們不要代入現實,現實的案子咋樣作者君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是同一個案子,主要是咱也惹不起咋,咳咳。)
周父、周母一愣。
周母忍不住罵道:“你這個人到底在說些啥子?又說沒有兇手,又說所有人都是兇手?那到底有沒有兇手?!”
“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林·紫霄撇了吳國棟一眼,隨即,也不管他們是否同意,便自顧自開講。
“有一個小女孩,很天真、很活潑、很可愛,也很愛玩。”
“可她并不快樂。”
“從小,父母就讓她學習很多東西,讀書、寫字、唱歌、跳舞、彈琴、游泳、畫畫……”
“學習,和各種課外補習班,成了她童年生活的全部。”
“但,她也卻是很有才,雖然很不喜歡,但父母的堅持和對父母的尊敬,讓她一直在努力。”
“她成功了,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才女,成為了父母眼中的驕傲,也成為了同齡人眼中最引人注目的人之一。”
當林·紫霄說到這里時,二老的臉色,有些迷茫了。
“她考上了名牌大學,成績優異,各項興趣愛好再培養下,也在發光發熱。”
“她彈琴比賽能拿第一,她游泳能進校隊,能替學校爭光,她能吸引無數同齡異性,讓人們為她傾倒。”
“但……她也因此,遭遇了問題。”
“嫉妒。”
“排擠。”
說到這里,林·紫霄幽幽嘆息:“用現在的話來說,校園霸凌。”
“正因為她太優秀了,優秀到絕大部分同齡女生看見她就會覺得慚愧,覺得自卑。”
“所以,她遭受到了霸凌,一次,又一次。”
“她絕望,她想退學,她想過不再那么鋒芒畢露,想過隱忍,可惜……父母那期盼的目光,期盼她得第一、站在領獎臺上的目光,又讓她只能咬牙堅持。”
“直到有一天,他再度被霸凌,去找老師,老師卻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雙方都有問題……”
“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爆發。”
“她,想結束這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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