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配為人母，對親生兒子都下了狠手，最后皇帝只把太后送去看守先帝皇陵？”

“小暖懷疑爺胡說，騙你？”

李湛帶著幾分不被理解的委屈：“那個李湛不是不恨，太后終究是在皇宮傾軋中保住了他，太后不做人了，他覺得罰太后去皇陵，向父皇贖罪，對太后最好的懲罰。

所以他不是爺，若是爺的話，太后指定更慘。”

“皇帝如何知道顧嫻被太后了毒？”李湛意味深長笑道：“爺再也看不下去顧嫻同尹氏交好，顧嫻每每幫扶靖南侯夫人，爺都要笑得肚子疼！”

溫暖愕然道：“你的意思是，尹夫人把顧嫻中毒的消息告知皇帝？”

“沒錯，就是尹夫人暗暗告訴皇帝的，提醒皇帝小心太后，后來溫浪刺殺武王，唯一的要求是善待尹氏母女，皇帝看不上優柔寡斷的溫浪，卻也答應溫浪的要求。

尹氏是個很聰明的人，聰明得知曉皇帝的心意，皇帝不曾立過一座牌坊，寡婦同和離女子都能收入皇宮，尹夫人便趁機大獻殷勤，興辦女學，讓女子走出宅門。

雖然效果不大好，沒能讓皇帝滿意，不過尹夫人所做所為切合了皇帝的心思，她又有告密之功，同靖南侯一輩過得富貴順遂。”

李湛拍了拍溫暖的手臂，哄道：“不氣啊，不氣，溫叔叔求仁得仁，最后同安陽長公主合葬了一處，他本就是那樣的性子，從不懷疑身邊人。”

“尹夫人明知顧嫻中毒，告訴了皇帝，卻沒同顧嫻說一個字？顧嫻如今對尹夫人推崇備至，把尹夫人當作自己人看，怎么想都夠荒唐的。

顧嫻被皇帝冷落時，只有尹夫人去看望過她，關懷過她，甚至幫她解決不少失寵帶來的麻煩，顧嫻把尹夫人當作姐妹，當作恩人！

偏偏尹夫人同明妃關系也很親近，她真真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

顧嫻等人敗在她手上，一點都不冤枉，她才是真正的黑心蓮！也就是皇帝看不上她，否則她入了后宮，沒別人什么事了。”

溫暖后背泛起陣陣涼意，輕聲問道：

“有沒有可能，太后借著尹夫人的手下毒？毒就是尹夫人下給顧嫻的？下毒成功后，尹夫人才有把握同皇帝說出詳情。尹夫人慧眼如炬，看準皇帝能贏！全注壓上皇帝，她一定沒同武王說過顧嫻中毒。”

李湛頷首道：“很有可能，畢竟當時太后對顧嫻親近不足，太后也不敢親自動手，尹氏的確是好幫手。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當前尹夫人不是被溫叔叔，被你欺負得很慘，沒有機會給她再此展現才智了。

因為她徹底失去溫浪，沒有機會，她再聰明，再是長袖善舞，爺不用她，她就是個侯夫人，同勛貴命婦沒任何區別。”

溫暖擺手道：“算了，不提前事，就是有點同情顧嫻，有句話說得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許這輩子顧嫻能真正看清楚吧。”

“很難！畢竟她太愚蠢，而身邊的人又太自私，太過精明。不過她不值得同情，這世上比她慘的人有很多。”

李湛把看過的記憶都說了，溫暖把他同那個李湛區別看待，他同溫暖更親近，溫暖都答應同他定親了呢。

國師聽到許多消息之后，他再也下不了李湛這艘船了，聽從李湛安排，磨礪齊衡。

“等尹夫人為靖南侯生下兒子后，你就放齊衡回去。”

李湛背著溫暖輕聲交代國師，“小暖不把尹夫人當做母親，有些事卻是不好做的，爺得幫溫叔叔——幫岳父報仇。”

“王爺不是說過，前世是前世，今生同前世無關。”

“爺說過沒錯，誰讓溫浪是本王的岳父呢，唯一的岳父！爺的岳父前世今生都不能被欺負了，國師按爺吩咐去做就是了，齊衡不肯迷途知返，說不得爺會成全他同齊柔，得不到的人永遠在騷動，得到后齊柔后，齊衡還會不會愿意為齊柔犧牲一切。”

國師垂下眼瞼，按照魏王的布置安排，以后靖南侯府的熱鬧絕對不少，不過，一切都是靖南侯該承受的。

“王爺……”

“嗯？”

國師看到溫暖向他們方向看過來，說道：“當心靖南侯，他未必真心想著迎回安陽長公主，他同平郡王不一樣，平郡王由愛生恨，等著安陽長公主后悔。

靖南侯對長公主的恨更深，何況長公主回京后，他同尹夫人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李湛眸子微動，點頭道：“除了溫叔叔之外，爺就沒信任過任何武將勛貴。”

應該同他想得不一樣！

送走李湛同溫暖，國師自己一人靜坐許久，他看出溫暖是異世之魂，卻不知當世有這么多的意外。

如今連李湛都得到一段段記憶。

也好，如此也算是公平。

有機緣的人互掐，總比有機緣一直欺負當世之人強。

溫暖回到府邸，聽祖母說，王家兄妹在一起踢了一下午毽子，她會心一笑，明妃過得比前世更幸福呢。

明妃入宮后都不曾關照過溫浪，怕是對溫浪的恨意不小，恨他沒能保住溫蜇。

“祖母，我去書房，晚膳不用叫我。”

“我讓紅袖把飯菜送去書房，不吃晚膳可不成。”

“好。”

溫暖去了書房，趴在書桌上抄錄看客們發過來的火槍如何制造的圖紙，有人不贊同，不過李湛的媽媽粉更多，她們不忍心李湛被顧嫻欺負。

顧嫻有的，李湛也要有。

溫暖先抄錄下來，等李湛無法從顧嫻手中拿到火槍圖后，再把圖紙交給李湛，如此既不耽擱看熱鬧，又不至于讓李湛吃虧，滿足所有看客們的心思。

她還能得到打賞，延長生命，同李湛做一對長久夫妻。

溫暖不想否認，今日的李湛讓她發自心底的佩服，頓生好感，同李湛定親，并不是沖動，而是她真切想同李湛在一起。

她不是不懂情，以前沒找到那個讓她心動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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