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陰謀的人,心都臟,尤其是女子!”
李湛話音一落,御書房寂靜一片。
蘇首輔等經歷過風雨的朝臣一下子被東西塞住嗓子眼兒,說不出一個字。
隆承帝噗一口茶水噴出,本以為李湛找出信服的理由。
結果就這?
嫌棄寡婦臟?
玩心眼的女子比寡婦更臟。
隆承帝承認后宮的妃嬪有些小心思,離著臟還差得遠。
隆承帝咳嗽好一會,沙啞問道:“兒子受了什么樣的刺激,被哪個女子算計過,讓你有——恐怖的念頭?你說出來,朕為你出口氣。”
難得蘇首輔等朝臣一起點頭,魏王被心臟的女子傷過。
沒人懷疑溫暖,誰讓溫暖一向都以拳頭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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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多慮了,兒臣就是想到一些往事罷了。”
李湛落落寡歡,一個勁說沒事。
越是如此,越是讓隆承帝等人懷疑。
溫浪突然開口,“這不是明擺著嘛,傷過魏王的女子,不對,讓魏王明白除了小暖之外的心都臟的女子不能說,魏王都無法說明的女子,也就那么兩個。
一是魏王生母,陛下不喜她,總不能逼著魏王告狀生母。
二是顧縣主,將來的武王妃,魏王不指著武王,顧縣主出嫁后總歸是他長輩皇嬸。”
“你給朕住口!”
隆承帝抄起后厚厚的折子砸向溫浪,早就不耐煩看這些折子了,正好廢物利用砸溫浪,佯裝震怒:
“朕是不是最近沒教訓你,你便信口胡說?!劉嬪同顧嫻還能比寡婦臟?你是要氣死朕,是不是?”
“滾,滾到外面跪著去!何時朕喚你,你再進來伺候。”
“遵旨。”
溫浪利落出門,直挺挺跪在御書房門口,可聽話了。
他罰跪的原因傳開去,劉嬪還好些,已經失寵,見外人的機會少,顧縣主可就真同寡婦放在一起比較了。
蘇首輔默默嘆息一聲,誰說溫浪傻?
提起劉嬪就是向劉嬪警告,溫浪能繼續毀了她,提醒她少在溫暖面前擺婆婆款兒。
兒媳婦該有的孝敬,溫暖會做到,劉嬪若是無中生有,給溫暖立規矩的話,溫浪有能耐讓劉嬪跌得更慘。
劉嬪的日子比如今還艱難。
武王同隆承帝是死仇,顧嫻剛剛花一大筆銀子買來幾分好名聲,隆承帝怎會高興武王收攬民心?
夫榮妻貴,反過來妻賤夫也高貴不了。
顧嫻同寡婦一樣臟,比寡婦更臟,武王還有面子?
不知溫浪早就謀算好才開口,還是隨心意隨意說說。
蘇首輔寧可當溫浪心思深沉,也不想面對一個憑直覺就能給顧嫻下絆子的溫浪。
謀算有可能失算,蘇首輔也有應對的機會。
而直覺就太可怕了,算都算不到。
隆承帝罰了溫浪,欲言又止好一會,“只有納寡婦入宮這條?”
“為天下興盛,百姓人口翻倍,為人丁稅增加,為服勞役的人增多——”
“行了。”
隆承帝打斷李湛繼續說下去,“朕會選幾個寡婦入宮,為減少以后的麻煩,寡婦可以,但不能讓有兒女的入宮,朕不是養不起,也不是怕他們強求富貴,而是不忍母子分離。”
“寡婦年歲比少女要大,更懂得伺候人,又是嬌艷欲滴,風韻極好的年歲,父皇納她們入宮,您不吃虧。”
“你怎么知道的?莫非湛兒你試過?”
隆承帝皮笑肉不笑問道,“似你這么大的年歲,大多都是對年長幾歲的熟女感興趣,不喜稚嫩單純的。”
“父皇。”李湛連連搖頭,“沒有,絕沒有此事,您別胡說。”
一邊快速否認,李湛一邊望著溫暖。
父皇這是要害死他嘛?
隆承帝哈哈大笑,平衡許多,琢磨李湛一會兒怎么哄溫暖開心?
“你小子想法特別,敢想敢做,朕還想知道,你可還有稀奇古怪,不,該說是驚世駭俗的想法?”
“有。”
李湛湊近隆承帝,說道:“倒是還有一個小小的念頭,兒臣傾慕小暖,同小暖一心一意的感覺很好,兒臣就想著讓大家都能體會一心一意快樂,少一些后宅妻妾爭寵。”
隆承帝后悔了,他是多想不開,讓李湛再說驚世駭俗的念頭,一生一世一雙人,比讓寡婦再嫁都難。
當世男子只要有錢有勢,很少有不納妾的,沒有正式的妾,也會弄幾個漂亮的婢女伺候著。
“兒臣覺得天下間的夫妻都是一夫一妻,會少很多紛爭的,夫妻和睦,家宅安寧啊。”
“朕看你是自己——不敢納妾,你就盼著別人同你一樣!”
隆承帝不輕不重打了李湛腦袋一巴掌,“混球,你享受不到也不讓別人享受,朕都懷疑你這么多年怎么就沒人對你下黑手?”
李湛還能活奔亂跳的活著,被他懟的人也太沒用了。
“兒臣不是嫉妒旁人納妾,是讓大家同兒臣一樣幸福。”
“滾,你也滾。”
隆承帝厭煩一般推搡李湛,“朕不想聽你繼續胡說八道,暖丫頭。”
“陛下。”
“朕把這混球交給你了,你——好好對他,盡量讓他的腦子正常點。”
“我一直認為魏王挺好,他思慮周全,有奇思妙想,也有把奇思妙想化為實際好處的才干,如今您聽起來一夫一妻是笑話,千百年后,一夫一妻才是正道。”
隆承帝嘴角抽抽。
溫暖篤定點頭,“看不明白魏王的人幾乎只能看到眼下,看不到十年百年后,他太聰明,領先你們太多了。”
合著不理解李湛,是因為他們太蠢?
李湛樂呵呵牽起溫暖的手,走出御書房。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兩個——盡快成親,省得再去禍害正常人。”
隆承帝恨不得他們立刻成親,成親后,這對夫妻能正常一點,要點臉?!
“小暖真以為爺是天才?”
“嗯。”
溫暖笑容燦爛,“不止是我,王爺,你不知道——您今日有多——多吸引人。”
她眸光真摯,抓著李湛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李湛臉似紅布,心頭被填得滿滿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纜住溫暖,“親吻,該是爺主動的。”
不管有沒有人,李湛自覺得扳回一程,低頭在溫暖額頭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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