殫精竭慮的滿三界苦苦尋找,得知解咒的法門近在眼前的那一刻,君霖的眼眶都濕潤了。
熬了無數個日夜,緊繃著的一根筋松懈下來,人就特別疲累。君霖一邊迷迷糊糊的想著一定要留住江近月,一邊翻個身面向江近月那邊,闔上重若千鈞的眼沉入夢鄉。
翌日,睡得香甜的某君被一道奇冷的視線凍醒了。
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擾他好夢?君霖一邊怒火中燒的想著,一邊睜著惺忪睡眼,找到那道擾他美夢的視線源頭,待看清那人是誰后,怔了好久。
也不知是睡糊涂了,還是看錯成江近月病著,他一臉無奈地哄道:“你又怎么啦?乖點,再睡會兒。”
說著,他自顧自地倒頭就睡。
一想到這登徒兔子有可能會趁人之危,江近月的心火又旺了,干瞪著眼,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混蛋!快給我解開!
任憑她明示暗示,眼刀子嗖嗖地削著,某個裝睡的人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君霖閉著眼睛,嘴角緩緩上揚,故意把手臂重重地放在江近月腰腹上,下巴往她頭頂上一擱,順勢蹭了下,而后繼續睡。
江近月瞬間氣炸了。
可不管她怎么掙扎,就是動不了。試過幾次不奏效,索性放棄了,挺尸一樣望著床頂等君霖睡醒。
原本只是想小小報復一下她鉗制手腕的仇,誰曾想,這么抱著她,反而越睡越香,等君霖睡醒時,都快午時了。
“誒,好久沒有睡的這么舒心了。”君霖伸個懶腰,并不著急起床,他慢悠悠地翻身轉向江近月,本想調侃一番,卻沒想到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
怎么了這是?怎么還哭了?難不成壓痛她了?
君霖訝異道:“怎么又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這是被你氣的!江近月轉動眼眸朝他的方向看去,無聲道:“放開我!”
由于她的眼神太過冷冽,君霖怕她想不開,連忙道:“你可別怨我,是你睡覺總是喜歡撒……打人,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吶,放開你沒問題,君子動口不動手。”
聞言,江近月面上閃過詫異之色,無聲承諾:“好。”
雖說江近月這個人脾氣態度不怎么樣,但說話還算作數,君霖放開她以后,果真沒有食言。
江近月不但手沒動,連人也沒動。
也不知僵著身子多久沒動過了,全身又麻又癢又痛,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不得已,她依舊只能躺著。
君霖已經下了床,見江近月依舊無動于衷,嘴欠的很:“怎么,方才急著要起來,這會兒又舍不得了?”
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噌噌的又上來了,奈何自己還不能動,否則真想撲上去和他打一架。
江近月收回目光,打算先裝聾作啞。
君霖雖然嘴欠卻不熱衷于捉弄人,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看到江近月現在這副畏手畏腳的模樣,就會想起她病糊涂時的另一副面孔,越發忍不住想逗她,管她是笑是哭還是生氣,總之一定要鮮活起來才行。
像現在這樣明明生氣卻一聲不吭、也不回應,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樣子。
“喂,云卿卿,你怎么了?”
“……”江近月沒理他,試著動了動手腳,還在麻痛,便又不動了。
竟然不搭理人?以為這樣,就拿她沒有辦法了嗎?
她病糊涂的時候,摟著他撒嬌的時候,君霖總有辦法能讓她乖乖地聽話。
像江近月這沒什么定力的人簡直比他養的鳥都好哄!
君霖邊想邊壞笑著,意有所指:“我好像知曉卿卿為何不愿意起來了。”
一聽這腔調,江近月就知曉他又要說些輕佻的話,索性連眼睛也閉上了。
一般這個時候,正常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拒絕交談的意思,識趣的人早就閉嘴了。
即便江近月想給他留幾分面子,可架不住君霖的性格與常人不同。
見調笑不成,他直接使出殺手锏,別有深意的大聲問道:“莫非是我昨夜表現出色,卿卿不舍?”
話音落,只見江近月額角上的青筋倏地凸起,胸口起伏劇烈,卻依舊忍著一動不動。
君霖伸長脖子看了半天,心說這都能忍?看來這個融魂的過程有點玄妙啊,莫不是連性子一并融合了不成?
“喂,云卿卿,你是沒力氣嗎?要不我抱你起來?”君霖邊說邊又去看她的表情。
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臉,還是不理人,又不是屬王八的,居然這么能憋氣?
一個人唱了會兒獨角戲,君霖感覺沒意思,忍不住道:“喂!你不會真氣暈了吧?”
話音落,還沒等到江近月的回答,卻聽到當康獸的呵斥聲,而后便是急掠的腳步聲。
君霖臉上的笑容瞬間斂盡,他看了江近月一眼,旋即快步出去了。
沒過多久,外頭響起數道割裂的風聲。
江近月凝神傾聽,只聞那割裂的風聲越來越急,由遠及近。
突然!
砰的一聲悶響傳來,江近月應聲彈坐起,就見房間大門在空中翻飛,風力帶起滿室紗幕飄搖,于搖曳的光影里,接連飛掠進來兩個身形欣長的人。
“看招!”
當先者聲似泣血,怒目噴張,手里的武器卻不偏分毫直取她項上人頭。
本還是一副懵蒙狀態的江近月,面色陡然一變,凌厲一指彈開未曾收勢的武器,眸光銳如刀鋒。
只聞得“叮”的一聲清嗡,長劍被那股力道彈的彎折的同時化去了所有的攻勢。
而這時,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驚嘆。
對歭的二人聞聲皆是一臉怔然。
江近月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而兩位男子同樣一臉驚異地看著自己。
什么情況?
她有點亂,方才腦中一熱,看到劍來,下意識就彈了一下,沒想到……
不過睡了一覺,她就變得這么厲害了?
昆悟眼中亦是難掩的訝色。
能一指彈開他長劍的人,這世間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而習慣用這招的那個人早就——
明明此人的氣息與那日客棧里的氣息相同,何以再見時,氣息微變,人也……變了?
盡管昆悟把情緒隱藏的很好,依然沒能逃過君霖的眼睛。
三人之中,知道內情最多的他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昆悟。
此景真是萬年難得一見!
曾以一雙能看透世間魂相的雙眼而名動神魔兩界的昆悟仙君,竟然栽在了江近月的手上,這說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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