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山本是用了,略一猶豫,搖首,“還不曾,鐘同志歡迎我蹭飯嗎?”
不歡迎還能不來?
鐘毓秀頷首,“謝謝李姐,郝同志和田同志呢?”
“他們在外頭鍛煉身體,應該快回來了。”
“那行,我先洗漱。”一邊下樓一邊道:“嚴同志,讓你久等了,可用早飯了?”
仿佛一句家常話,鐘毓秀搖搖頭,拋開多余的思緒,“嚴同志等多久了?”
“嚴同志來了快半小時了。”李云從廚房出來,笑瞇瞇的說道:“鐘同志,我估摸著你這時候下樓,早餐已經端上桌了。”
“莫非,鐘同志是不歡迎我嗎?”拍板決定,嚴如山放下報紙,鐘毓秀見他還要說話,忙道:“隨你,我去洗漱。”
才相識,嚴如山嚴肅冷漠;至今,他嚴肅的外表下那顆火熱的心,赤裸裸擺在她面前,令她無所適從。
“自是歡迎的,嚴同志幫我良多,一頓飯而已算什么?”
“那以后我每天都來蹭飯,我可以交生活費。”嚴如山眼底含笑,話語間風輕云淡。
鐘毓秀眼角輕抽,“.......”
越日。
鐘毓秀下樓便見嚴如山穩坐大廳,翻看報紙;嚴如山聽見動靜,淺笑回首。
“起來了。”
“下來了。”嚴如山指了指衛生間。
“那我們洗把臉,準備吃飯。”
郝南、田尚國又去了外頭,家里就一個衛生間,有人在里面自然不能進去;屋子外頭還有水龍頭,他們皮糙肉厚在哪兒洗都一樣。他們再次回來,兩人頭上濕漉漉的,又去換了衣裳才出來。
等鐘毓秀出來,一行人坐到桌前,嚴如山十分自然的坐到鐘毓秀旁邊,還為她拿碗筷布菜。
一頓早飯,鐘毓秀食不知味,嚴如山的騷操作太多了,還忒會得寸進尺。
“書給我。”飯后,兩人準備走時,嚴如山走上前抽出她手里的課本,側身道:“走吧。”
郝南和田尚國相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移開,跟在兩人身后。
出了大院,郝南二人自覺拉開距離,不遠不近跟隨;將兩人送進校園,他們在校外找了個便利的地方蹲守。
嚴如山將追求進行到底,為防止旁人惦記,還親自將人送到教室門口;書本遞給她,眉目柔和的說道。
“中午放學我來接你。”
“不用。”
嚴如山堅持,“中午我去你家吃飯,李姐做的飯菜好吃。”
“.......”順酐往上爬的本事見長,“嚴同志,得寸進尺要有個度。”
嚴如山眸光微沉,見她要生氣了,便道:“那好吧,我每天早上過來吃飯,中午回家去。”
“上課了。”沒拒絕,也沒答應,鐘毓秀決定好好治治他;別以為對他有點好感就能為所欲為,幾次三番試探她的底線。
“回見。”嚴如山轉身的瞬間,面無表情,眼底的情緒被撫平。
第一節課畢,鐘毓秀去往丁教授,到達辦公室外,丁教授在埋頭忙碌。
“鐘同學來了,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丁教授聽見腳步聲,看過來見是她,放下手中筆。
鐘毓秀邁進辦公室,“丁教授。”
“昨日你的提議出來后,我找校長商量了一下;校長召集了物理系所有教授考了個會,覺得可以給你這種自身知識基礎扎實的學子些許自由。”丁教授指了指待客的凳子,“坐下說。”
“謝謝丁教授。”鐘毓秀走上前落座,“我什么時候可以考試?”
丁教授眉心緊蹙,思慮道:“你急著做研究?”
“急倒是說不上,只是這兩天有些靈感,想實踐一下。”每天上課,沒時間實踐。
“我和其他科任老師商量一下,盡快出好題再叫你過來,到時就在這間辦公室考。”
鐘毓秀欣然頷首,“多謝丁教授,我等您的消息。”
“去上課吧,拉鈴了。”
“丁教授再見。”
丁教授看著鐘毓秀離去,搖頭笑了笑;十年后大學第一屆,沒有前例可循,只能摸石頭過河。面對鐘毓秀這樣的優秀學生,學校唯一能做的只有盡量滿足她的要求,任其發揮。
耽誤了她的靈感才是真正的罪過。
當天回家,鐘毓秀直接找到李云,“李姐,我的實驗室可整理出來了?”
“今天才整理完畢,所需器材上面也給撥下來了,已安放在您的實驗室了;您的電腦也放進去了,您可以上樓看一下可還滿意。”前兩天打通房間,又在打通的地方加了道門,原來那道門被封成了墻;上面知道鐘毓秀要在住所安置一間實驗室,想法子分了些器材下來。
“我上去看看。”
鐘毓秀噔噔噔上樓,從房間里進去,打開通往實驗室的門;琳瑯滿目引入眼瞼,與星際時她用的那些器材不能比,也不齊全,但,它們是上面盡了最大的努力安排的,想想辦法勉勉強強也夠用。
“太好了。”鐘毓秀走上前一一查看,陳舊了些,沒大毛病。
“主人,這些器材太落后了,做實驗會有數據差異。”狗蛋跟著她進實驗室,走到其中一臺跟前,“您看這臺,它已經有了明顯磨損的痕跡,用起來肯定不會順手。”
鐘毓秀笑了笑,眼底都是歡喜,“狗蛋,我們不是在星際,與星際相比,這里無論什么都很落后;上面在盡量滿足我的需求,舊一點,有點兒小毛病怎么了?又不是不能用。”
隱約記得后世有關記載,七八十年代過渡的艱難,到九十年代科技開始高速發展。
有了器材,鐘毓秀心癢難耐,搓搓手指。
“狗蛋,廢鐵搬出來。”
“是,主人。”
狗蛋從實驗室雜物堆積的角落翻找出搬家帶來的廢鐵。
鐘毓秀忍了又忍,扭頭忍住了,“紙筆拿來。”
嚴如山唇角輕勾,笑意浮現,拿起報紙繼續看。
郝南、田尚國一身熱氣歸來,“嚴同志,你那報紙還沒看完?”都半小時了。
嚴如山點頭,“挺有意思的。”
“是嗎?我看的時候沒覺得多有意思。”郝南滿臉莫名。
田尚國忍不住扶額,此意非彼意,“鐘同志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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