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班似有思慮，片刻后點點頭。

“我寫好后，可以送來給您幫忙審核一下嗎？”

鐘毓秀莞爾一笑，“可以的，寫好了送來我看看；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宿舍休息。”

“謝謝您。”羅班起身道：“耽擱您回家的時間了，您路上小心。”

“多謝關心，明天見。”

羅班一走，鐘毓秀收拾東西，關上門往樓下走。

郝南先從側樓道行至她身側，田尚國另一邊樓道行來，下樓之前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走出校園，行在空曠的街道，郝南問道：“鐘同志，明天晚上還去學校上課嗎？”

“嗯。”鐘毓秀回身，在昏暗的光線下循聲望了一眼，又繼續往前走，“應該還要去三四天，你們若有事可以和我說一聲。”

“好，我們知道了。”

一路沉默走著，臨近大院，燈光大亮。

門崗的人認識他們，三人順利進入大院；夜晚的大院燈火通明，走在小徑上猶如白日般明亮。

鐘家小樓寂靜無聲，室內黑暗。

田尚國上前打開大門，進屋開燈；燈光驟然照亮整個大廳，包括飯廳。

小樓外陰暗處，一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見大廳開了燈，眸光明明滅滅；他沒打算進去，確定小樓的主人回來了，他也轉身離開，夜里總算能睡個好覺。

鐘毓秀走到沙發前坐下，吐出一口濁氣，身體松懈下來；郝南關上門，去倒三杯溫開水送來，先給鐘毓秀送了一杯。

“鐘同志，喝杯水。”

“謝謝。”抬手接下，鐘毓秀輕抿兩口，茶杯捧在手心，“有點餓了，兩位同志餓否？我讓狗蛋做夜宵。”

郝南隱晦地動了動嘴唇，還真有些餓了。

“有勞鐘同志。”

“我去叫狗蛋。”鐘毓秀抿唇而笑，放下茶杯上樓而去；到得房門外，推門而入，關上房門，方道：“狗蛋，我回來了。”

“歡迎主人回家。”狗蛋從實驗室內出來，“主人，你憔悴了，要好好休息哦；您是位美女子，要一直美美的。”

“我就算憔悴了，姿色依舊不減。”原主長相清秀俏麗，憔悴了也丑不到哪兒去。

“主人說的對，您現在是柔弱到嚶嚶嚶那種楚楚可憐的美女子。”

鐘毓秀嘴角一抽，“那是白蓮花，不是美女子；沒文化真可怕。”

狗蛋雙手負于身后，搖頭晃腦，十分人性化，“是嗎？根據狗蛋原有的數據，和您錄入的程序；狗蛋絕對比現在絕大部分的人知識淵博，狗蛋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機器人哦。”

“皮。”鐘毓秀一把推開機械頭，“我餓了，郝南和田尚國兩位同志也餓了；現在就指望著你這個知識淵博，站在巨人肩膀的狗蛋喂養。”

“是的主人，好的主人，沒問題的主人。”

鐘毓秀搖搖頭，領著狗蛋下樓，“多做點兒，我們胃口大。”

吃飽了好睡，餓著肚子睡不著。

“滴滴滴。”感應有外人在，狗蛋自動開啟啞巴機器人模式；轉身往廚房而去。

郝南和田尚國盯著廚房的方向，每次看到狗蛋，他們都覺得狗蛋是個人一樣；越是相處，越是有這種錯覺。

鐘毓秀瞧他們一眼，并未阻止他們觀察狗蛋；看出來又能如何？只要狗蛋不說話，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細，她說是什么機器人，狗蛋就是什么機器人。

不接受反駁。

狗蛋就著家中現成食材，做出三碗肉絲面；湯底是清湯，面上鋪上肉絲，放上調料，用托盤端著三大海碗出去。

郝南和田尚國忙起身迎上，接過它手里的托盤。

“我們來，我們來，多謝狗蛋的夜宵。”

狗蛋站在原地，呈雙手托盤的動作；鐘毓秀見此，笑了笑，“狗蛋，給我燒熱水，一會兒我要泡腳。”

“滴滴。”得了指令，狗蛋轉身往衛生間而去；拿了木盆出來，又進了廚房。

鐘毓秀起身走向餐桌，與郝南二人一起吃完面，被外頭冷風吹拂過的臉回暖。

田尚國將三副碗筷收進廚房清洗，進去就見狗蛋站在灶臺前，“狗蛋，你不用守著，注意著點兒就行。”

“滴。”

“注意著開了再進來。”田尚國說完，清洗好碗筷就轉身走了；去到大廳，再次開口，“鐘同志，我和郝南先洗漱睡了，您也早些休息。”

鐘同志的大腦是無價之寶。

“知道了，你們先洗了睡。”

田尚國點點頭，跟郝南一起上樓拿衣裳下來又進了衛生間。

鐘毓秀無事可做，干脆靠到沙發上閉目養神，嘗試著錘煉精神力；雖然不能升級，但是能將它們錘煉的更加熟練貼合。

“滴滴滴。”

鐘毓秀睜開眼，不知何時，狗蛋已經到了跟前，它手上端著上方冒熱氣的木盆；她一直在嘗試錘煉精神力，無暇他顧，也就是在家里才能全身心放松，在外面她可不敢這么著。

“放下吧，我泡腳。”

狗蛋無聲放下木盆，就著這個姿勢蹲下，還要幫她洗腳。

鐘毓秀忙攔，“你這機械手碰太熱的水不行，里面的線路受不住。”

“滴滴滴。”

“好了，你先上樓幫我把換洗衣裳拿下來，等會兒我洗澡要用。”

“滴。”狗蛋這才作罷，回身往樓上而去；片刻后取了一套換洗的衣裳下來，因著沒睡衣，洗澡后只能穿家常服。

郝南和田尚國打開衛生間，一股熱氣沖出；狗蛋扭著機械腦袋去看，感應器掃描一回，又回首行至鐘毓秀身邊站定。

“鐘同志，我們先睡了，晚安。”郝南開口道。

鐘毓秀回頭看去，輕輕笑了笑，“早點睡。”

“晚安。”田尚國微微點頭。

二人一道上樓，客廳里少了兩個人，仿佛空氣都安靜了下來，略冷清。

狗蛋不能說話，鐘毓秀也沒心思說話；泡完腳，取了狗蛋手上的衣裳去衛生間洗漱，狗蛋則將木盆送到衛生間，水倒了洗干凈，木盆歸位。

“狗蛋，你先上樓幫我鋪床，然后充電待機。”

“滴滴。”

指令下達，狗蛋嚴格按照指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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