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日。
黎明時分。
鐘毓秀坐在床邊哈欠連連,狗蛋聽見動靜走來,“主人,您起床了,今天想穿什么衣裳?”
“我都沒衣裳選,隨便拿套件棉襖吧。”
“很快您就要有洗衣裳穿了。”狗蛋揶揄道。
鐘毓秀煞有其事點頭,“等從國外買回來就有了,呢大衣是不差了;其他的還差呢,這幾天有空去逛逛百貨大樓,買幾套搭配著穿。”
“主人早該換新了。”
“這不是顧忌時機不對嘛!”那時候剛回上京,她不想太過惹人注意,沒在意過穿著,只想著隨大流。
狗蛋從衣柜了取了一套厚棉衣放她身邊,“主人,狗蛋做早飯去了。”
“早飯我不想喝粥了,想吃點口味兒重的,給我煮碗雜醬面吧。”
“沒問題的主人,狗蛋先下去了。”
鐘毓秀目送狗蛋拉開房門出去,門再次關門,她換衣下樓;去衛生間洗漱出來,郝南和田尚國也從外面鍛煉回來了,郝南手中攥著兩個油紙包。
“兩位同志早。”
“鐘同志早。”
“鐘同志早上好,您起的真早。”郝南道。
鐘毓秀抿唇淺笑,“再早也沒你們早不是。”
郝南笑了笑,手中油紙包遞送到她面前。
“什么東西?”鐘毓秀低頭看,卻沒接。
“我們在外面跑步遇到嚴同志,這是嚴同志讓我們代為轉交給您的。”
鐘毓秀這才伸手接下,打開一看,竟是三個宣軟的白面包子,一個就有拳頭大小;聞著味兒有菜包有糖包,糖寶的味道是華大附近那家國營飯店才有的。
“他人呢?”
田尚國摸摸鼻子,“我去廚房看看。”說完便走開了。
郝南見此也想走,面對鐘同志詢問的目光,他都不知如何開口。
“算了,我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你去洗把臉吧。”鐘毓秀抿了抿唇,抱著油紙包走開,去到餐廳坐下。
他走的匆忙,連來說一聲的時間都趕,必定很忙;還記得趕過去給她買上幾個包子,毓秀既覺暖心,又心疼他的忙碌。
輕生一嘆,拿起包子細嚼慢咽,甜甜的,甜到心間;猶如浸在暖洋洋的蜜水中一樣。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種滋味兒。
為他憂,為他愁,為他甜蜜,為他失落,仿佛體驗過的春夏秋冬。
他是否也如此?
“鐘同志。”郝南和田尚國端著早餐過來,見她失魂,不由擔心,“您沒事兒吧?”
鐘毓秀搖搖頭,“可以開飯了嗎?”
“對,狗蛋做了面條。”郝南將其中一碗送到她面前,“分量足足的。”
“謝謝。”
“您客氣了。”
兩人在毓秀對面的椅子上落座,二人吃飯快,鐘毓秀才吃了一半,兩人已然吃完。
就著面湯,三個包子下肚,面條吃了大半就飽了;為了不浪費,她還是將剩下的全部吃完。
“您坐會兒,我們把碗筷送到廚房就走。”
“我上樓一趟。”
上樓取了論文下來,郝南二人也從廚房出來,一行三人去往學校。
行至華大南大門前,鐘毓秀停下了腳步,郝南和田尚國皺了皺眉頭;前面停駐的是萬毓寧,這會兒見到了人,萬毓寧快步走來。
“鐘同志,您先進去,我們把人攔下。”
“好。”
鐘毓秀邁步直走,眼見與萬毓寧迎面而對,郝、田二人一個箭步上前,將人攔下;鐘毓秀繞過他們快步而去。
“毓秀,小妹”
“小妹,小妹,爸爸想見你。”
郝南一把捂住對方的嘴,“閉嘴吧你。”
“把人帶旁邊去,別在學校門口堵著。”田尚國開了口,郝南點點頭,把人拉到了華大旁邊的一個暗沉小巷才放開。
萬毓寧滿心不甘,一被松開就嚷嚷,“你們干什么?憑什么把我拉到這里來,我是來找毓秀的,不是找你們;你為什么要一次兩次都攔著我?”
“萬毓寧同志。”郝南將人推墻上,單手摁他的肩膀。
萬毓寧喘著粗氣,停下叫嚷。
“冷靜下來了?”郝南漠然問道。
“你們憑什么?”他和鐘毓秀又一次擦肩而過。
郝南冷笑,“憑什么?你說憑什么?”
萬毓寧想到他和爸爸得到的消息,無言以對,這兩人是保護鐘毓秀的人;他們有權利對靠近鐘毓秀的人進行探查,只看鐘毓秀是否要查。
說白了,這事兒是鐘毓秀授意的,亦或說是鐘毓秀不愿意見他,并沒有阻止。
“鐘同志現在過的很好,不需要你們所謂的補償。”田尚國冷眼瞧著人,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煞氣,“你們的所作所為,是個人都會心寒;郝同志,走了。”
田尚國轉身走開,郝南撇一眼被摁著的人,“好自為之。”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巷子,萬毓寧在原地蹲了下來,揉著臉嘆氣;早知今日,當初他們不該做的那么絕。
當初善良懂事的鐘毓秀過分乖巧,從未展露過才能;反而顯得有點無能,但,她是個女孩子,無能就無能了,無所謂。
誰又能想到,時過境遷,風水輪流轉。
如今的鐘毓秀,才能過人,連上面的大領導都十分重視;不然,不會派出兩名一看就是上過真刀真槍的警衛員。
“丁教授早啊!”走進辦公室,鐘毓秀笑瞇瞇的打招呼;對她而言,萬毓寧就是個陌生人,不值得她有任何情緒。
“早。”丁教授抬頭一笑,“你來的好早啊!論文寫好了?”
“是的,您給看看。”鐘毓秀邁步上前,雙手送上論文。
丁教授接仔細看了一遍,“不錯,你的論文很成熟,前面幾篇就能看的出來;這篇論文我會交給校長封存。”
“好,麻煩您了。”鐘毓秀莞爾道:“丁教授,我問個事兒,試卷出好了嗎?”
“出好了,你就這么急著考試啊?”
鐘毓秀鄭重點頭,“是的,我最近在研究一種藥劑,可惜,我對醫學方面的東西不擅長,進程緩慢;我打算先考完之后去醫學院插班,您說醫大的教授們愿意讓我去嗎?還是需要再參加一次高考?”
華大沒有醫學系,上京最好的醫藥大學只有上京醫大。
重磅炸彈一丟。丁教授眉頭一動,“你想學醫?”
“對,我想學習一下。”
“一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在物理上有著很高的天賦,為何不繼續下去?”一個能獨立完成實驗,出的研究一個比一個驚人的人,竟然想轉去醫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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