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出廚房,狗蛋留在廚房里收拾殘局,剛做了飯,灶臺和墻體上難免會沾染上些殘渣。
剛落座,習年四人走了過來,鐘毓秀笑著招呼人。
“同志們坐,來,嘗嘗狗蛋做的羊肉湯。”
鐘毓秀一人給他們盛了一碗湯,順道也給郝南和田尚國盛了一碗,最后才是她;抿上一口羊肉湯,滿口鮮濃,一點腥臊味兒都沒有,特好喝。
“今天怎么沒看到狗蛋?”習年喝了一口,連連點頭,“湯底燉的很入味,比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做的還好。”
鐘毓秀莞爾一笑,“在廚房忙著呢。”
“你家狗蛋的手藝真棒。”習年毫不掩飾的贊揚,目光透著羨慕,“我要是有一個這樣的機器人就好了,每天回家都能吃到美食。”
“那你可以多學學,做飯也是一種手藝;學好了想吃什么就做,都不用等人的。”
習年搖頭,“我啊,沒那天賦,能做熟,做不好吃。”
鐘毓秀心里平衡了,好不容易見到跟她差不多手殘的,心情美!
“那還好,至少沒人做飯的時候餓不死;我是怎么做都不行,以前沒有狗蛋,一個人過活,一天兩頓糊糊糊弄著。吃的一肚子寂寞,餓的還快。”
“您的形詞很有意思。”什么遣詞?
鐘毓秀微微一笑,“吃菜。”
一行人好吃好喝,桌上殘羹冷炙,郝南、田尚國還盛了米飯到盤子里拌飯;另兩名警衛本還猶豫不決,見此,一人拿了剩下湯汁的盤子去廚房盛飯。
“失禮了。”習年微尬。
“無妨,不浪費糧食是好習慣,也是一種美德。”鐘毓秀笑容平和溫柔,對此見怪不怪;下顎微抬,看向郝田二人,“他們一直這樣,每頓吃完飯都舍不得把湯汁給倒了。”
習年訕笑,“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過一些,僅是一些,下面還有好多人吃不飽飯。”
“是啊!所以,咱們要加緊搞科技。”想她下鄉時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若非有個大山做依靠,還有嚴如山關照,她的日子不知會過成什么樣兒。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看另外四個人把盤子上的湯汁拌飯吃完,盤子上只剩下零星湯汁,米飯是一粒沒剩。
臨走時,習年將兩張車票交給她,“票是今晚九點半的,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多謝。”鐘毓秀接了拿在手上,“習年同志請稍等。”
在習年不解的目光下,鐘毓秀起身去了雜物間,收拾了幾樣年貨出來,“回禮,路上注意安全。”
“厚顏受了,告辭。”習年領著人離去。
鐘毓秀站在門口看著人走遠,回頭道:“郝同志,田同志,你們過來一下。”
“怎么了?”郝南和田尚國在收拾桌子,得了她的話,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鐘同志,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
“沒有。”鐘毓秀將火車票給他們,“現在七點半,火車是九點半,你們東西收拾好了吧?”
郝南和田尚國點頭,“一早就收拾好了。”
“那就走吧。”
“我們把碗筷洗了再走。”郝南接過票,依照票上面記錄的目的地,他收了一張,另一張給了田尚國。
鐘毓秀道:“不用你們收拾了,狗蛋會收拾;去火車站不近,晚上沒車,去把行禮提下來吧,我們去嚴家,麻煩嚴如山同志送你們一回。”
“不用麻煩他們,我們可以打個電話讓戰友來接一趟;田同志的自行車和縫紉機需要打一點兒車,我有戰友在上京的運輸隊,現在運輸隊也方家了,正好麻煩他送一趟。”。
鐘同志和嚴如山在交往,找他幫幫忙也可以;但是,他們不能讓鐘同志為一些小事兒去麻煩人家。
“運輸隊,那是有貨車了?”
“對的,貨車。”
鐘毓秀了然,“那你聯系吧,小車載縫紉機是不方便。”
“好,我這就去。”郝南棄了碗筷,跑去聯系占有;田尚國繼續收拾東西,鐘毓秀端了收拾好的碗筷去到廚房交給狗蛋,讓狗蛋清洗出來。
郝南聯系完戰友,與田尚國一道上樓而去;片刻后,兩人提著一個軍用行李袋下樓,又去雜物間把買來的東西收拾了帶上。
鐘毓秀上樓取了一件棉襖披在外頭,“走吧,我送送你們,郝同志,你的戰友大概什么時間段能到?”
“半個小時后到大院門口。”
“那得請人幫忙把這些東西搬出去。”大院那么大,怎么搬是個問題。
郝南道:“鐘同志,有我和田尚國同志就可以了,最重的是縫紉機;把自行車疊在縫紉機上,其他東西和縫紉機綁在一起,我們兩個人抬著就能走,不用請人幫忙的。”
“能行嗎?”現在的縫紉機那是實打實的沉。
“可以,您也別送我們了;我們搬著東西到大院門口,我那戰友應該就能到了。”
田尚國在旁附和,“您保重身體,接下來半個月我們不在,您得多注意著點兒;沒事兒就不要出去走動了,在家里暖和些。”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捆吧。”鐘毓秀退后一步,讓他們把東西全部綁在縫紉機上;親眼見證縫紉機成了一座小山,鐘毓秀還是有點不放心,“還是叫人來幫忙吧,一個電話的事兒。”
之后塞點兒好吃的,或者塞包煙。
郝南忙搖頭,田尚國也不贊同,“鐘同志,謝謝您關心;不用叫人來幫忙,我們能行。”
鐘毓秀將信將疑,縫紉機本身就重,再加上那些東西,太多了太沉了。
“您別擔心,我們量力而行,實在不行就慢慢走。”不是必要,還是不要請人幫忙的好。
“那行吧,你們先走著,我去給你們收拾些年貨帶回家。”話音落,鐘毓秀徑直往雜物間去了。
郝南和田尚國相視一眼,無奈對鐘毓秀的背影連說不用,他們哪兒好意思再要她的東西?
鐘毓秀不管這些,到雜物間翻翻找找將零嘴裝了一半,肉分成三分之一分開裝;又去堂屋拆開習年帶過來的年貨、年禮,干海貨給他們一人分一些,山貨就算了,山貨在內地特別是農村不吃香。
裝了兩個大包,鐘毓秀才停下來。
“鐘同志,東西太多了。”拿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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